此次針對廬州的煙土運輸,政保局襲擊的目标是第一方面軍、安清總會和滬市的青幫,安清總會的代号爲乙号,滬市青幫的代号爲丙号。
任援道仗着是軍事委員會的常務委員,屢次刁難壓制政保局,所以是排名第一的仇人,被萬裏浪列爲首要的打擊目标。
很快,許睿陽就接到了内線的報告,情報處此刻正在廬州,可能是想要沾手煙土買賣,但資金來源卻不知道。
許睿陽稍微一思索,立刻就明白萬裏浪在打什麽如意算盤,政保局采購煙土不可能,沒有那麽多的錢運作,接下來就容易推斷了,他們竟然要做無本的買賣,盯住了廬州對外銷售的煙土!
滬市法租界軍統華中區秘密聯絡點。
“接老大的命令,要你立刻率領特别小分隊,乘坐海昌貿易公司的運輸卡車,以最快的速度經蕪湖趕到廬州附近,多帶一些油料,特别是廬州通向金陵的幾條要道,尋找合适的伏擊地點,攜帶電台等候命令。”
“我已經通知蘇豫皖特别科,調動情報人員趕到廬州,密切盯住政保局情報處的人員,這是你們聯絡的密電碼,多帶兩塊電池,電台不要關機,随時保持聯系。”沈伯陽說道。
不管政保局黑吃黑的對象是誰,對特高署來說都是一個機遇,許睿陽肯定是要搞破壞的,他立刻電令軍統局華中區行動處的處長江明駿,帶領全副武裝的特别小分隊趕往廬州,準備來個第二次黑吃黑。
軍統華中區的蘇豫皖特别科,派骨幹情報人員趕往廬州,監視政保局情報處的行動,找到對方這次所針對的目标。
“我立刻就啓程去廬州,車輛換司機不停車,幾百公裏的路程,十五六個小時肯定能夠趕到。”江明駿點點頭說道。
“還有,這次不準攜帶美式裝備,全部更換爲毛瑟手槍和輕機槍,如果遇到日本憲兵的盤查,就說是滬市特務科的任務,”
“而特務科也的确會同時安排一次任務,經過金陵進入蚌埠然後到界首,押送一批物資,你們的車牌是完全相同的,武器配置是一樣的,證件也是一樣的,日本憲兵即便是打電話求證,也會打消懷疑。”
“但是到了皖省的境内,就是到了蕪湖準備過江的時候,立刻更換車牌,變成第一方面軍的軍用車牌,金陵特務科的人,會把僞造的車牌送到蕪湖,還有僞造的第一方面軍軍需處的證件。”沈伯陽說道。
許睿陽的優勢在于,他既掌握着華中區的警察力量,也掌握着軍統局的華中區,不需要秘密警察出動,也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兩邊還可以相互打掩護,這種優勢實在是太明顯了。
滬市特務科安排一次任務,許睿陽給常偉剛打個招呼即可,滬市特務科的車隊從滬市一直到金陵,而軍統華中區行動處的軍統特工,也是一條線,但是繞過金陵,去蕪湖過江。
金陵特務科的科長秦世兆,已經是軍統華中區金陵情報站的站長,他接到沈伯陽的命令,會立刻制造幾塊假的軍用車牌送到蕪湖,安排的天衣無縫。
秦淮河畔的一家酒樓内。
政保局組訓處長羅寶東,宴請内政部煙毒查緝處的處長馬曉天,同樣都是處長,可含金量是大大的不一樣。
“老弟,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也就是以往在特工總部的時候,能見到你幾次,大家都在金陵混飯吃,平時可是難得見面,今天晚上這是怎麽了,居然想起請我吃飯了?”馬曉天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們也是老熟人了,兄弟不是不想請老兄吃飯,隻是礙于身在政保局,萬裏浪的疑心病那麽重,我是不敢有所動作,免得給你我惹來麻煩。”羅寶東苦笑着說道。
“會無好會,宴無好宴,老弟請我吃飯,是不是爲了你的連襟,被金陵憲兵隊給扣押的事情?”馬曉天微微一笑說道,随手點了支煙。
“看來兄弟這點事,整個金陵城都知道了,說起來慚愧,到現在也沒有辦法把他撈出來,今天晚上,也的确是想請馬兄幫忙。萬裏浪和日本憲兵隊的關系很一般,我更沒有什麽面子可言,我那連襟被關在憲兵隊的監獄裏日夜受苦,連累的我有家不敢回,家宅不甯啊!”羅寶東說道。
他拿出一個木盒,打開以後,裏面是五根金燦燦的大黃魚,推到了馬曉天的面前。請人辦事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行,必須要給出足夠的酬勞,這年頭,沒有錢是寸步難行,還得是硬通貨,要是中儲券這樣的玩意,連拿也不用拿出來,不夠丢人的。
羅寶東的錢雖然因爲物資被土匪劫走的事情,打了水漂,可是高希亮的家裏有錢,拿出這幾根大黃魚還不至于傷筋動骨。
而且高希亮也是仗着他組訓處長的身份,暗地裏在搞走私藥品的買賣,所以,這筆錢非拿不可。
這是大黃魚,不是小黃魚,足見羅寶東的誠意。
“老弟啊,你既然求到我的頭上,我也不能說不幫你,可是你要知道,我也沒有這麽大的面子去跟憲兵隊特高課要人,肯定要找後台出面的,這幾根大黃魚雖然價值不菲,對他來說就無所謂了。”馬曉天笑了笑說道。
“兄弟明白,還請馬兄給出個主意!”羅寶東遲疑了一下說道。
“你也是老資格了,話不用我點的那麽透吧?良禽擇木而栖,你不是老闆的人,他憑什麽欠人情幫你撈人?爲了你這幾根大黃魚?老弟啊,你要識時務,政保局給不了你多少好處,你的辦事能力比林煥之差嗎?到現在還是個組訓處長,有職無權啊!”
“在特務機關混,不進則退,瞧瞧你現在,背後還有人放冷箭,點你的炮,你的連襟是怎麽被抓到憲兵隊的,你心裏沒點數嗎?到底是誰做的,你真的不明白?萬裏浪爲什麽不救他出來,你想不到原因?”馬曉天淡淡的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