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構在民國二十七年的三月份籌備,民國二十八年的六月份正式挂牌成立,控制着汪僞政府行政區域内,所有的煙土銷售權力,在五年間爲日本特務機關提供活動資金多達一億日元之多。
有數據推算,華中宏濟善堂的煙土總銷售量,大約是每年兩千六百萬兩到三千六百萬兩之間,總利潤額高達九點六八億日元,按照目前的日元和美元換算,折合二點四億美元。
這是個什麽概念呢?
日本的瑞鶴号航空母艦,滿載排水量三萬兩千多噸,可以搭載八十四架作戰飛機,造價也不過八千萬日元而已!
光是這個華中宏濟善堂,從毒害華夏老百姓的行爲中得到的罪惡收益,就能制造十二艘這樣的航空母艦!
華中宏濟善堂向各地的煙館和戒煙所提供煙土,汪僞政府雖然也征稅,可大頭都被日本特務機關拿走了,對此,以前的汪僞政府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得罪不起這群太上皇!
然而随着局勢的變化,事情也有了極大的轉變。在去年的十二月十七日晚,在地下黨秘密團體成員的指揮下,動員了兩百多名學生,到金陵的夫子廟一帶打砸煙館,點燃了反抗日本人毒害華夏罪行的怒火。
這裏面不得不說一個人,就是汪僞政府的宣傳部長林柏生,是他在暗中聯系和支持學生們打砸煙館。
作爲汪僞政府的核心,他的目的當然不純,一方面要利用民衆仇視華中宏濟善堂的心理,搶奪煙土銷售的權力,爲汪僞政府增加财政收入,另一方面,也想通過這件事,爲汪僞政府争取民心,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如意算盤。
但當時金陵的地下黨組織,早已經識破了他的用心,而且借助汪僞政府和日本侵略者争奪利益的矛盾,對華中宏濟善堂這個罪惡的機構,順水推舟實施了反抗行爲,當日本憲兵隊介入的時候,學生們就說是林柏生指使的。
眼看着就要走上窮途末路的日本政府,目前迫切需要汪僞政府的支撐,對林柏生的行爲,也沒有大加追究,到底如何交涉,内幕不爲人知。
打砸煙館的戰火一發不可收拾,光是金陵本地,第二天的行動就增加到兩千餘人,面對氣勢雄壯的群體,日僞軍警也不敢鎮壓。
蘇省各地還有滬市等城市的學生,紛紛響應金陵的行動,逼得煙館們隻能暫停營業,損失高達一千三百多萬中儲券之多。
可這場戰鬥并沒有在短時間内消失,而是愈演愈烈,面對聲讨的浪潮持續高漲,華中宏濟善堂無奈之下,隻得在三月初的時候登報宣布解散。
“我可沒說要花錢去收購,這次土匪搶劫了我們的貨物,倒是給了我一個靈感!”萬裏浪笑着說道。
“您的意思是去搶?”林煥之傻眼了。
不花錢收購,而且還受到了土匪的啓發,那不就是要武裝搶劫嗎?這個馊主意真夠馊的,隻不過呢,政保局做這樣的事情,還真有一些優勢條件。
“我知道做這樣的事情,自身要冒着很大風險,這也是無奈之舉,想要在短時間内籌集到大筆的本錢,我也隻能想到這樣的辦法。隻要我們找準了目标,搞那麽一兩次,換來的錢就夠我們繼續做走私買賣的。”
“自從華中宏濟善堂解散後,煙土方面的事務被政府戒煙機構拿在手裏,管理非常松散,不隻是幫會在做、軍隊在做,很多政府官員也在做,而眼下這種混亂時期,恰好給了我們機會,隻要保密工作做的到位,誰知道是我們政保局幹的?”萬裏浪笑着說道。
“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以政保局的能力,打聽到他們運輸煙土的消息,并不是什麽問題,我們組織一個秘密分隊,突然實施偷襲,這些人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本來這樣的事情就是違法的,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林煥之說道。
不管是汪僞政府還是日本侵略者,對待煙土的明面态度,是嚴厲禁止的,但這種挂羊頭賣狗肉的把戲,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可即便如此,在明面上,販運煙土是相當嚴重的違法行爲,這件事能做不能說,萬裏浪也是抓住這一點,打算來兩次黑吃黑。
民國時期的重量是一斤等于十六兩,目前的一兩煙土,價格超過五百元中儲券,一斤就是八萬元,居然成爲現在的硬通貨,與黃金美元并列,不得不說是華夏民族的恥辱。
“你說的很對,這次你帶着骨幹人員,秘密到皖省的廬州,連我們當地的分局和支局也不能通知,盯着走私煙土的那些人,打探到煙土運輸的情報,我會要行動處組建一個分隊的力量落實行動。”
“這次搶奪煙土的目标,首先是第一方面軍任援道的部隊,第二次就收拾金陵的安清總會,他們自己認爲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我就偏偏來個反其道而行之!咱們國家有句老話,叫做擋人财路如殺人父母,這次我把他們父母給殺了,倒要看看他們心疼不心疼!”萬裏浪露出陰損的笑容。
汪僞政府第一方面軍那是政保局的死對頭,隻要有打擊的機會,政保局是絕對不會放過的,至于安清總會,自從常瑜清被許睿陽給弄死以後,幾乎是全面倒向了金陵特務科。
政保局自從成立到現在,安清總會的頭頭們,也沒有主動登門意思意思,似乎是故意疏遠政保局,而對金陵特務科,卻是高接遠送,每月都會給一筆豐厚的孝敬,對此,萬裏浪心裏很不滿意。
幫會不但掌握着各地地下産業的财富,還是很重要的消息來源,眼瞅着金陵特務科吃肉,政保局連口湯都喝不到,他當然要借機收拾一下安清總會。
如果可能的話,還想收拾一下滬市的青幫,就像是商量好的,也不買政保局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