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疏散國内的兒童和學生,還發布戰争動員令,把國内的年輕人都趕到兵工廠做工,修築防禦工事,從這些事,許睿陽清晰的感覺到,日本眼看着就要走到窮途末路的處境了。
目前的局面,不過是日本***的垂死掙紮,是最後的瘋狂,四五年結束戰争,時間可能太長了,頂多兩三年時間,戰争就要結束了。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日本肯定沒有機會再對汪僞政府搞大手術了,矢崎勘十的任務,相對他那些頤指氣使的前任們,也要更艱巨一些。
既不能進一步刺激汪僞政府的情緒,也不能放寬限制給予更多的自由,還得想方設法爲日本獲取資源,這非常考驗他的手腕和智謀。
“矢崎君,你要盡快和金陵政府進行交涉,督促他們密切配合皇軍在東南沿海修築的軍事防禦工程,蘇北、長江口岸和浙東地區,是目前派遣軍總司令部的重點,當地政府必須征調足夠數量的民夫,還要負責民夫的口糧,無論如何不能耽誤大本營命令的規定期限。”松井太久郎說道。
“等到最高軍事顧問的職務,正式完成交接以後,我立刻開始就這個問題,與陳恭波和周坲海展開會談。聽柴山君的意思,似乎是各地的政府官員執行不到位,即便金陵政府同意,下面也存在各種推诿拖拉,這需要各地陸軍聯絡部的配合。”矢崎勘十說道。
“你說的也是實情,等你和柴山君舉行交接儀式的時候,川本君肯定會來參加,到時候把這件事再好好的協商一下。”松井太久郎說道。
日本人自己也覺得尴尬,他們把權利控制的太死,搞得汪僞政府所謂“中央政府”,政令不出金陵!
陳恭波和周坲海隻要一紙命令發下去,就沒有事情可做了,後續的工作到底怎麽樣落實,要看各地陸軍聯絡部是否買賬。
許睿陽心裏清楚的很,日本人想要按照他們的想法去落實,不那麽簡單!征調民夫去給日軍修築軍事防禦工事,這裏面可沒有什麽油水可撈,因爲日本人不給錢,連糧食都是當地政府出,典型的賠錢行爲。
即便有日本顧問監督,市政府下文件到縣政府,縣政府再下文件到鎮裏,鎮裏再給給村的保甲主任,拖拖拉拉沒有十天半月的搞不好。
再說糧食,各地的糧價翻着跟頭往上跳,糧食比中儲券可是值錢得多,各地的糧庫,給日本人報的全都是虛賬,走私糧食的事情層出不窮,哪來的那麽多糧食給民夫?
吃完飯,許睿陽說是要送送柴山兼四郎,等到了他的住處,就給他一筆豐厚的程儀,古玩字畫都是國家的文物,許睿陽不舍得送,送的是五千美元和十根大黃魚。
“将軍閣下,感謝您在華夏期間對我的照顧,些許心意,祝将軍一路順風,等您離開金陵的時候,我到機場送您!”許睿陽笑着說道。
“謝謝許君的厚愛,說來慚愧,我在擔任最高軍事顧問期間,也沒有幫上你什麽,實在是受之有愧,謝謝!如果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請盡管說,趁着我還有幾天的時間!”柴山兼四郎微微躬身。
“本來特高署衡州分署成立,我是想邀請将軍閣下莅臨的,但顯然已經不可能了,我請将軍閣下考慮,能不能讓分署長侯承業,兼任湘省的警務總監,這樣他在當地活動起來輕松一點,名不正則言不順,我需要争取個名頭。”許睿陽笑着說道。
柴山兼四郎和他并沒有什麽深交,提前到金陵,還送了如此數目驚人的一筆錢,一點要求也不提,那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他要面對的,可是一個老資格日本特務。
“這一點我還是能夠辦到的,請許君等待兩天,很快就可以拿到任命文件,這件事,我需要和第六方面軍司令部政務課打個招呼,你也和川本将軍說說,畢竟陸軍聯絡部才是具體負責當地事務的機構。”柴山兼四郎笑着說道。
這個事說起來不算難爲他,但也不是那麽簡單,日軍占領湘省以後,沒有打算立刻交給金陵政府管轄,屬于是“直控”的地盤,方便直接搜刮湘省的戰略資源。
爲此,在湘省設置當地警察的最高領導職務,他這個最高軍事顧問的權力,就有些不夠看了。可他畢竟身份特殊,想要做到這件事,也就是打個招呼賣個人情的問題,除了岡村甯次這樣的陸軍大佬,沒幾個人敢得罪掌握任免和調動權力的陸軍省次官。
以柴山兼四郎的職務權力,還有兩個老上司撐腰,收拾岡村甯次這樣的資深大将肯定不夠資格,收拾野戰部隊的将領也有點勉強,但不是不可能,至于守備的部隊将領,還有附屬那些特務機關的人,其實是很輕松的,一紙調令就能攆走了。
等回到家裏,許睿陽就給吳娅清發了一封電文,把今天晚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她,要她向戴老闆做彙報,也是以此向組織進行彙報,特别是關于抵禦美軍在東南沿海登陸的軍事機密。
如果美軍真的是想要在東南沿海登陸,這些情況就有很高的參考價值。
由駐彭城日軍步兵第六十五師團長坂口靜夫中将,負責海州和灌雲地區的工事構築和守備工作,派出了兩個步兵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擔任。
由駐蘇洲的步兵第六十師團小林信男中将,負責長江口北岸的啓東和杭州灣灣北岸金山衛的工事構築,守備工作派出一個步兵大隊擔任。
由駐金華的步兵第七十師團内田孝行中将,負責在杭州灣北岸的乍浦、杭州灣灣南岸的慈溪北部,兩個高地修築防禦工事,當地的守備工作派出了兩個步兵大隊和兩個炮兵大隊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