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柴山将軍雖然擔任過師團長,可他長期從事特務工作,又是辎重兵出身,能夠擔任陸軍省次官,這可實在不容易。”許睿陽笑着說道。
“柴山兼四郎曾經到歐美留學考察,所以在你們的民國二十六年三月份到民國二十七年的六月份,出任了陸軍省的軍務課長,這也成爲他人生重要的轉折點,人脈關系就是在陸軍省搭建起來的。當時的陸軍大臣是杉山元元帥,陸軍省次官是梅津美治郎大将。”
“他當過特務機關長,也做過師團長,又做過金陵政府的最高軍事顧問,這種履曆也是仕途順暢步步高升的資本,不要忘記,現在的陸軍大臣又是杉山元元帥,而參謀總長是梅津美治郎大将,都是他的老上司。”
“我知道,你和柴山将軍之間的關系很一般,走得不遠也不近,他也沒有給你幫什麽忙,但是即将離開華夏了,也就不要計較那麽多,主動表态去送送他吧,多一份人情總是好的。”木下榮市笑着說道。
“既然将軍閣下這麽說,等會我給柴山将軍打個電話,如果他允許,等他離開的時候,我就去金陵表示一下心意。”許睿陽說道。
“這樣吧,你也不要打電話,明天直接和崗村君一起坐飛機去金陵,有些事情早做更賺便宜!不要對憲兵隊這邊有什麽顧慮,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新來的最高軍事顧問矢崎勘什中将,對華中地區的工作和人事情況不熟悉,很長一段時間,需要靠着柴山将軍的介紹來做決定,他幫你說兩句好話,效果就會大不一樣了。”
“你早幾天到金陵,也借着送柴山将軍這個機會,請他出面與矢崎勘什中将碰個面,大家坐下來喝兩杯,争取有個好的印象,以後不管辦什麽事情,都會比别人順利很多。”木下榮市說道。
不得不說,兩人接觸的時間長了,除了牢固的利益關系,多少也有點人情,木下榮市的這個安排,确實是爲許睿陽考慮。
他知道許睿陽向來隻聯系憲兵隊和駐滬陸軍部,對最高軍事顧問團的聯系非常少,尤其是和柴山兼四郎的關系,隻是很普通的來往,逢年過節的送點禮,來往的相當平淡。
“感謝将軍閣下的教誨,我回去後就準備禮物,明天跟着崗村君去金陵!”許睿陽說道。
八月二十日的上午九點鍾,飛機降落在明故宮機場。
許睿陽把飛機上捎來的兩份禮物,要秦世兆先送到自己頤和路公館區的家裏,而後和崗村适三,坐特務科的車來到華中派遣憲兵隊司令部,拜會了大野廣一司令官。
在司令官辦公室,崗村适三首先詳細彙報了這次針對政保局采取行動的背景,這是駐滬陸軍部和憲兵隊聯合起來,敲打萬裏浪和政保局。然後許睿陽介紹了人選的幕後情況,點明其中的利害關系,提出了自己的考慮。
“我知道萬裏浪和政保局這半年來沒有做出什麽成績,根據特高課的報告,他的确指使政保局的特務,對商家敲詐勒索,利用搜刮來的錢,悄悄做走私買賣,礙于現在帝國和金陵政府的微妙關系,我也沒有搭理他。”
“你們這個辦法非常好,提前拿到了證據,有監視記錄和照片,萬裏浪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我會讓他從速辦理的,今天下午就把他叫過來布置任務,核心原則隻有一個,這是政保局調查發現并且辦理的案件,憲兵隊給他撐腰。”大野廣一笑着說道。
金陵政府的官員和将領屍位素餐,對日本人來說還可以容忍,但是政保局這樣的特務機關,自身有着特殊的使命和職能,他們不幹正事,反而一門心思的撈錢,這就不能容忍了。
單純的施壓,并不能取得什麽好效果,哪怕是把萬裏浪給撤了,繼任的局長還不一定能比上他,至少這是個有能力的資深特務,術業有專攻,不是随便誰都能做政保局長。
駐滬陸軍部和駐滬憲兵隊司令部,聯手操作的這次行動,就讓大野廣一非常滿意,你萬裏浪不幹活,狡辯說找不到線索,那好,不用你找,特高課就找到了,你和政保局來輔助執行,這樣總沒話可說了吧?
“将軍閣下,特高署的衡州分署,很快就要舉行成立儀式,這次來金陵,我也是專程邀請司令官閣下到現場坐鎮,湘省是新占領區,當地的憲兵隊我不是很熟悉,還請您給我鎮鎮場面,否則衡州分署的工作,短時間内很難展開。”許睿陽說道。
湘省淪陷區的日本憲兵隊,是屬于華中派遣憲兵隊司令部直管,都是從鄂省特别是從江城憲兵隊調去的,自從崗村适三離開江城,就隻有江城特務科在維持關系,這顯然不夠。
爲了給衡州分署成立儀式加點料,許睿陽這次要把大野廣一少将邀請到衡州,見到華中地區的憲兵隊司令官到場,想必以後日本憲兵隊的态度,肯定不敢太驕橫,而且川本芳太郎也會到場,這是派遣軍總司令部下屬專門負責特務機關的最高領導機關。
“你放心就是了,特高署是憲兵隊的下屬部門,新部門成立,也是憲兵隊的喜事,等衡州分署舉行成立儀式的時候我一定去,并且會嚴厲告誡當地的憲兵隊,對衡州分署的工作全力支持,誰要是不聽話,我自然會收拾他們!”
“我還聽到一個消息,昨天晚上我和周坲海院長一起吃飯,聽說萬裏浪也打算在衡州設立政保局的辦事處,結果卻被周院長給拖住了,他是看到湘省的豐厚資源,想要趁機大賺一筆。”
“不過,新占領區的環境異常複雜惡劣,也确實需要特務力量,我會把這件事和他們的表現挂鈎,如果辦的漂亮,我就考慮他們入駐湘省的事情,辦不好,還是在金陵老老實實待着吧!”大野廣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