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中統局和軍統局狗咬狗呢,我知道他們兩家明争暗鬥,就像鬥雞一樣,時刻想着啄瞎對方的眼珠子!”
“軍統局這些年和你的海昌貿易公司大做走私買賣,得到了大量的資金,勢力急劇膨脹,中統局看着眼紅又無計可施,下面做事的不是被抓就是叛逃,所以就借着你的身份想要找軍統局的麻煩!”
“但是他們居然敢在山城跟蹤我,還敢拍照,這就是明擺着在欺負我,覺得我們家拿中黨部罩着的中統局沒辦法,哼,走着瞧!”二小姐惱了。
一件小事破壞了兩人吃飯的心情,二小姐去了黃山官邸告狀,許睿陽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也沒有着急向戴老闆彙報。
在山城,在軍統局的總部駐地,在自己的大本營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戴老闆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也就不是山城政府最大的特務頭子了。
昨天晚上還許諾保護自己的安全,就是這樣保護的?中統局跟着自己拍照,軍統特工的眼睛難道瞎了不成?
以許睿陽的經驗來判斷,之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就是戴老闆的一次算計,借助自己的特殊關系,給中統局制造麻煩!
中統局山城局本部駐地副局長辦公室。
“局長,剛才警察局來電話了,我們統計處跟蹤許睿陽的兩名特工,被二小姐的保镖發現後抓住,送到了警察局!”統計處長說道。
“蠢貨!廢物!他們是怎麽做事的,居然執行一個簡單的跟蹤任務都能被發現,估計戴立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他在警察局的勢力比我們大,現在是打草驚蛇了!警察局什麽時候有資格扣押中統局的人,去,把人給我要出來嚴加懲治!”徐恩增大怒。
自從接到滬市的消息,與軍統局關系密切的大走私商許睿陽,秘密來到了山城,他就打算拿着這件事做文章,想要對軍統局來一次狙擊。
他也知道許睿陽與山城政府的很多權貴,有着極深的走私來往,特别是孔家和宋家,也不敢把事情做絕了,就是想要把許睿陽抓起來,讓戴立難堪,壓壓軍統局的威風。
可是沒想到出師不利,負責跟蹤的特務被人家給發現了,還送到了警察局,關鍵在于,這個人是大名鼎鼎的二小姐,連最上面對她都無可奈何,她甚至敢到老頭子的辦公室胡亂翻,照樣沒有受到懲罰。
“局長,現在的問題是,依照二小姐的性格脾氣,她是絕對不會罷休的,肯定會跑到黃山官邸告我們的狀!”統計處長說道。
“你說得對,馬上給我備車,我要到黃山官邸求見總裁,狀告戴立和汪僞政府的警政總署長勾結,暗地裏走私違禁物資,這個主動權必須要抓在手裏。”徐恩增急忙站起來說道。
中統局雖然在抗戰期間沒有破獲什麽重大日特案件,也沒有在淪陷區對情報工作做出什麽重要貢獻,可中統局也有自己的價值,首先是對付地下黨心狠手辣,其次是因爲蔣總裁用他們來制約軍統局!
所以呢,沒有功勞的中統局挨罵最多,卻一直沒有受到什麽嚴厲懲戒,徐恩增的副局長位子坐的非常穩。雖然不像戴立一樣,随時都能見到蔣總裁,但一般來說,隻要是徐恩增求見,通常不會遭到拒絕。
軍統局山城局本部駐地。
“徐恩增跑到黃山官邸去了?”戴立端着茶杯笑眯眯的問道。
“渡口的監視人員打來電話,說是看到徐恩增的車了,正是要去黃山官邸的方向,應該錯不了。”毛仁鳳笑着說道。
“這個奇形怪狀特立獨行的臭丫頭,那可是山城最難惹最難纏的角色,況且天狼星的身份,老頭子再清楚不過,這次徐恩增想要借題發揮攻擊軍統局,怕是适得其反,瞧着吧,肯定灰溜溜的跑回來摔杯子砸碗!”戴立說道。
“天狼星也沒有報告這件事,是不是猜到您的用意了?”毛仁鳳說道。
“他要是猜不出來,就不是軍統局的戰略特工了,心眼鬼着呢!他知道局本部對他在山城期間的行動有保護,可我們卻沒有什麽動作,一猜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戴立說道。
自己這個嫡系愛将,自從加入軍統局以後,一直都在日僞的高層混,結交的不是大漢奸就是日軍高級将領,自身還是特務機關的首腦,這樣的環境對人的影響太大了。
别看許睿陽隻有六年時間的磨砺和積累,但是經驗和感受,起碼頂别人二十年的經曆,如果不是他在淪陷區的地位不可取代,早就被調入局本部做處長了,在總部工作幾年,外放出去就是獨當一面的重量級人物。
直到晚上,徐恩增才回到辦公室,心情是相當的糟糕,拿起茶杯,随手就狠狠的摔在地上,這可是秘書剛給他泡的滾燙的茶,水濺到腿上,把他燙的龇牙咧嘴。
“局長,别氣壞了身子,這次到黃山官邸,委座是不是護着那個不男不女的丫頭?”統計處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頭子見到我就對着我嚴加訓斥,認爲中統局特工居然派人監視二小姐,這是故意制造政府官員的内部矛盾,将會導緻不良的後果,你監視我,我監視你,整個政府的秩序将會亂作一團!”
“我說中統局沒有要監視二小姐的意思,是在監視汪僞政府高官,秘密趕到山城來的警政總署長許睿陽,他和軍統局合夥大肆倒賣戰略物資,這是嚴重的資敵賣國行爲!可是我不說還好,一說就惹來了雷霆震怒!”
“老頭子說了,軍統局是奉軍委會和行政院的命令,爲物資匮乏的國統區從淪陷區搶購物資,眼下民生用品短缺,物價飛漲通貨膨脹,老百姓的生活日益艱難,中統局不但在這方面毫無建樹,反而在背後攻擊做事的人,純粹屬于是非颠倒黑白不明!”徐恩增郁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