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華夏派遣軍陸軍部滬市駐地。
川本芳太郎拎起茶壺,給許睿陽倒了杯茶,但是神情有些爲難。他這次是受到早川良業的委托,與許睿陽協調走私的事情。
“将軍閣下不會無緣無故的請我來喝茶吧?”許睿陽笑着說道。
“早川良業将軍昨天晚上給我打了電話,要我找你商量,整個五月份一個月的時間,經理部沒見戰略物資入庫,他有些着急了,關鍵是陸軍省着急了,兩次給他發電,詢問具體的情況。”
“有消息說美軍正在準備進攻馬裏亞納群島,帝國的陸海軍都要參戰,光是武器裝備的保養,就需要很多物資支撐,飛機和軍艦都需要桐油,大炮需要豬鬃,軍工生産需要稀有金屬,這都是戰争不可缺少的支撐,所以,關鍵時候你要發揮自己的能力。”川本芳太郎說道。
“這也是事出有因,您也知道,海昌貿易公司與國統區交換的物資,是以棉布棉紗爲主,這是重要的民生物資,山城政府對此也大開方便之門,鼓勵走私商與帝國的占領區進行交易。”
“可現在滬市的棉布棉紗,大多數被軍部抽調到日本支撐民生,或者變成了軍用物資,我手裏沒有可供交換的貨物,我也是很頭疼目前的局面,不是我不想交易,是國統區的走私商們不願意交易。”
“金陵政府的中儲券在國統區沒有任何價值,法币在國統區也是貶值的一塌糊塗,如果想要恢複交易,我隻能提議使用黃金美元作爲交易的方式,這樣雖然有些風險,但還能夠被對方所接受。”許睿陽說道。
聽到黃金美元這樣的硬通貨,川本芳太郎也有些牙疼,日本的财政都給這場戰争陸續掏空了,眼下是入不敷出的局面,日本海軍又是個無底洞,多少黃金美元都填不滿,上哪裏找這筆購買戰略物資的硬通貨呢?
可他也不能逼着許睿陽自己掏錢買戰略物資,日本鬼子再不是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他這些年從許睿陽的手裏,可是撈的盆滿缽滿,幾輩子都花不了的财富。
“這樣吧,我先給早川将軍打個電話,說說這裏的情況,你等我一下。”川本芳太郎說道。
随後,他就把電話打到金陵的派遣軍總司令部,找到經理部長早川良業中将,叽裏咕噜的一通日語。
許睿陽在一邊早就聽明白了,他對日語也具備說和寫的能力,早川良業的意思是,硬通貨現在拿不出來,但戰略資源還必須要,除了棉布棉紗,不管是什麽貨物,都可以放開限制。
此外,也不能說一點棉布棉紗不給,可以少量的撥給海昌貿易公司一部分,但數量不能太多。
“聽明白了吧?軍部根本拿不出硬通貨來采購戰略物資,除了棉布棉紗,隻要市面上有的物資,不管是不是違禁物資,你都可以用來和國統區做交易,我和早川将軍商量一下,每月少量撥給你一批棉布棉紗。”
“這件事關系到帝國的戰争,你要和國統區的走私商好好溝通,最好能夠去一趟山城,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多交換一些,主要還是豬鬃和桐油,再就是稀有金屬,其餘的暫時可以先放放。”
“我問問中儲銀行還剩下多少法币,給你作爲采購輔助的手段,許君,最多給你延長一個月的緩沖時間,七月開始必須要見到戰略物資。”川本芳太郎說道。
“既然将軍閣下這樣說,爲了帝國的戰争,作爲既得利益者的我,自然是不能推辭的,這兩天準備一下,後天動身前往山城活動。隻不過,我也是有些擔心啊!”許睿陽說道。
“擔心?有什麽好擔心的?擔心别人說你的閑話?”川本芳太郎笑着說道。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懷疑許睿陽和軍統局私下勾結,他也明白,許睿陽和軍統局肯定有來往,但作爲既得利益者,許睿陽不可能去和軍統局牽連太深。
道理很簡單,日本占據着華夏的土地,許睿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地位、有權力、有金錢、有美女,換做是山城政府執政,他這樣的小角色,能得到什麽好處?
“一直都有一股子歪風,借着我和山城政府軍統局的走私買賣大做文章,說我是什麽軍統局的内線,我也是百口莫辯,眼下正是第十一軍與山城政府第九戰區激戰的時候,我要是去了山城,還不知道這些人說出什麽來呢!”
“将軍閣下,人言可畏衆口铄金啊,這些人嫉妒海昌貿易公司的走私買賣,嫉妒我和皇軍的關系,從來也不去想,我用得着投靠軍統局嗎?能給我高官厚祿,還是能給我金山銀海!”許睿陽說道。
他的确是不用投靠軍統局,本來就是軍統局的人,也不是什麽軍統局的内線,而是軍統局級别最高的潛伏情報員!
“放心就是了,我會提前和梅機關、憲兵隊、派遣軍總司令部溝通的,是派遣軍總司令部經理部和駐滬陸軍部派你去的山城,有人要說閑話,自己關起門來怎麽說我不管,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會收拾他的。”
“現在有個怪現象,我們這些做事的人,反倒被人挑毛病,說三道四的潑髒水,而那些不做事的人,偏偏混的很舒服,對搬弄是非的人,一定要嚴加斥責,不能助長這股歪風。”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眼下進攻潭州的戰役已經打響,這時候誰要是說你洩露軍情,那是自己找不痛快,你好端端的待在滬市,眼睛能看到潭州戰場?别說是你,我都不知道第十一軍的作戰計劃!”川本芳太郎說道。
“那就好,既然有将軍閣下的保證,我一定不負所托,完成您交辦的任務!”許睿陽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