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江先是背叛軍統局做了叛徒,然後靠着李仕群的勢力在滬市爲非作歹,眼下看到特工總部的情況不妙,緊接着就投向了熊健東,準确的說,是靠上了周坲海的勢力。
這樣的人,就連日本人也覺得足夠無恥!假如日本的處境出現危機,恐怕這個家夥轉眼就會與軍統勾結,再度背叛金陵政府!反複無常的小人,留着也是個隐患,還不如順水推舟讓李仕群解決他。
林志江在滬市搞走私,交易的對象是海昌貿易公司,貨物最終流向了日本陸軍,這是憲兵隊能夠容忍他到現在的根本原因,維護帝國的利益,維護陸軍的利益,已經成爲憲兵隊的本能。
但這家夥有點不會做人,對錢看的比命還重要,賺了那麽多的錢,居然不知道打點憲兵隊,逢年過節的也沒有孝敬,這一點同樣的該死!
“仕群兄,我已經和憲兵隊說好了,你現在就可以安排對林志江的抓捕!”許睿陽在娜塔莉亞的辦公室,給李仕群打了個電話。
“老弟做事果然讓我最放心,沒關系,明天再抓也一樣,今天晚上這家夥又和熊健東跑到潘三省的賭場去鬼混了,讓他逍遙一晚上,這點耐心我還有。”李仕群笑着說道。
喝酒閑聊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崗村适三和冢本清告辭了,許睿陽送他們到台階下坐上車。
“你在外面待了這麽長時間,剛和我們見面,就打算這麽離開?我們就這麽不值得你留戀?”仼吉在許睿陽的背後說道。
剛要回家的許睿陽,頓時身體一僵,轉頭一瞧,就看到笑靥如花的佳人,站在門口的燈光下,充滿着無盡的風情和誘惑。
“行行行,聽你的,今天晚上陪着你總行了吧?”許睿陽笑着說道。
特務科長侯承業,接到了調查統計部常務次長、駐滬辦事處長夏中明的電話,約好明天早晨對林志江進行抓捕,由辦事處的人帶走他,剩餘抄家的事情交給特務科負責。
法租界仼吉私宅。
許睿陽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個大爺一樣的翹着二郎腿,享受着黑貓仼吉端茶倒水的伺候,但仼吉留他不是爲了風花雪月,而是要和他商量一件事情,她要和潘三省離婚。
“離婚?也是,你們兩個人的婚姻隻是相互利用而已,也不是真的夫妻,早點結束這層關系也好,像是潘三省這樣的人,不但配不上你,将來也肯定沒有什麽好下場。”
“你現在有我的照顧,沒人可以強迫你,你和娜塔莉亞經營着白俄會館和賭場,也不缺錢花,我支持你做出這個決定。”
“如果潘三省不答應,我就去找他談,你直接告訴他,到時候連兆豐總會也保不住,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會把這件事做得很漂亮。”許睿陽聽到這件事,點點頭說道。
當初結婚,是仼吉需要找個庇護自己的男人,避免成爲高官權貴的玩物,而潘三省除了愛慕她的美貌和風情,更多是需要她的才智和社交手腕,幫助自己擴展社交圈子攀附權貴,所以,兩人是利益結合。
整個滬市都知道仼吉是許睿陽的情人,等于是給潘三省戴了一頂帽子,但是這個大漢奸根本惹不起他,加上所謂的夫妻關系名不符實,這件事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睿陽,我和他離了婚,以後就隻能賴着你了,你得照顧我一輩子!”仼吉甜甜的笑着說道。
“承蒙你不棄淺陋,伴随我多年,該承擔的責任我會承擔的,能夠照顧黑貓一輩子,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幸福!”許睿陽也笑着說道。
早晨六點多,林志江從街上吃了頓早飯,開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是獨居,家人不在身邊,除了保護他的幾個手下,家裏也很少有訪客,隻不過呢,偶爾會帶個風塵女郎回來過夜。
自從特工總部搬遷到杭洲,林志江與潘搭勾結起來,在越界築路地區橫行霸道,收保護費、敲詐勒索、綁票搶劫、走私違禁物資、販賣煙土,積攢了驚人的财富。
可這家夥雖然有的是錢,可是卻仗着自己的權勢,叫女人不給錢是常有的事,行爲惡劣到這種程度,可見其品格是何等的低劣。
這特麽是怎麽回事?
林志江剛進門,腦袋就被四支手槍給頂住了,隻見夏中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慢悠悠的抽着煙,眼神帶着一絲嘲笑和幸災樂禍。
“老夏,你什麽意思?”林志江冷冷的問道。
“奉主任的命令抓你,志江,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我的難處,隻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也不希望對你上手段,帶走!”夏中明站起來說道。
林志江聽到是李仕群的命令,頓時臉色變得煞白,他隻顧着爲自己找後路,熊健東拉攏他,他就立刻答應了,卻沒有考慮到李仕群的感受。
想想李仕群那些殘忍狠毒的手段,他就知道自己完了,隻希望熊健東接到消息後,趕緊找憲兵隊把自己救出去,熊健東和崗村适三是同學,求個情應該很容易。
夏中明也沒有把林志江秘密關押,而是直接關在特工總部的看守所,他不怕熊健東知道,李仕群告訴他,憲兵隊方面有許睿陽打點,熊健東所謂的同學關系,救不了林志江的命。
賭錢賭到天亮才回家,正在睡覺的熊健東,很快接到了林志江下屬的電話,聽到夏中明居然把林志江給逮捕了,他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趕緊開車來到駐滬憲兵隊司令部,見到了崗村适三。
“林志江被夏中明給抓了?他犯了什麽事情?”崗村适三似乎漫不經心的問道,對此沒有什麽反應。
“還不是因爲林志江最近和我來往密切,也算是我在特工總部發展的人,而這件事觸碰到了李仕群的忌諱,所以讓夏中明把他抓了起來。崗村課長,希望您能夠出面,把他給救出來,我欠您一個人情。”熊健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