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門外有一個憲兵少佐帶着六個日本憲兵負責保護,見到他,急忙彎腰鞠躬,這可是司令官的貴賓,而大木繁已經在房間裏等着了。
雖然是兩個人吃飯,菜肴還是非常豐盛的,喝的是日本清茶,飲的是日本清酒,可抽的煙卻是許睿陽送給他的雪茄。
說起來,大木繁喜歡抽雪茄的習慣,還是許睿陽給他養成的,一年到頭抽的都是“饋贈”雪茄,品質高而且價格不菲,能體現出将軍的尊貴,逐漸就不怎麽抽别的煙了,連日本出産的香煙也不碰。
“許君,今天晚上就是你我兩個人吃飯,說話的時候不必有什麽顧慮,戰争進行到現在,其實不用我說,你也對結果有預感了,華中地區的情況,怕是不怎麽平靜吧?”大木繁點燃了雪茄煙說道。
“事實的确如此,自從美軍兩次轟炸皇軍在滬市的四個機場,造成的負面影響非常壞,我接到各地的消息,眼下山城政府的特務機關加大了活動力度,金陵政府的官員和将領,很多都在想方設法的找後路,局面可以說非常糟糕。”許睿陽說道。
“美軍也對奉天進行了兩次轟炸,滿洲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昨天我到總司令部開會,美軍已經開始進攻馬尼拉了,爲了應對接下來的局面,大本營從關東軍再次抽調第六軍的軍部,調到杭洲負責杭洲灣的防禦,抽調步兵第七十一師團至台島,增強第十方面軍的作戰力量。”
“你我之間是多年的老朋友,有些話呢,本來不應該我說,但我還是想要問問你,假如帝國的戰争失敗了,你有什麽打算?”大木繁問道。
“将軍閣下,我爲帝國所做的一切您是最清楚的,不管是打擊山城政府軍統局和中統局,在華中地區各地的地下潛伏組織,還是爲金陵政府組建秘密警察部門,随便一條就夠送我上刑場了。”
“實不相瞞,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想到帝國生活,即便是戰争失敗了,美國也不可能把帝國給摧毀了,總能找到一塊我後半生的居住之所,到時候可能還需要您的幫助,全家能成爲大日本帝國的公民。”許睿陽說道。
他沒有搞清楚大木繁的真實用意,可他知道一個道理,日本人從來都是喂不熟的狼,這樣的話很顯然是包藏禍心的。
即便兩人的私交好,那也是因爲錢送得多,面對一個臭名昭著的憲兵中将,這樣的回答可謂是萬無一失。
“以你對帝國做出的貢獻,這個要求并不高,但是到日本也不是個最佳選擇,帝國的戰争失敗後,需要很長時間的一段恢複期,我建議你還是留下來,因爲帝國的失敗隻是暫時的,我相信還會有重新崛起的一天!”
“現在說這件事還早,我隻是希望你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提前疏通山城政府方面的關系,忍辱負重長期潛伏下來。山城政府那些腐敗的官員,想必對你來說很容易搞定,無非就是多給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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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帝國重新召喚你們,你會得到難以想象的豐厚回報,如果沒有那一天,就當沒有這回事,這是萬不得已的最後一步棋。”大木繁說道。
他對許睿陽的回答非常滿意,一個想要到日本度過下半生的追随者,是值得信任的,即便是從利益方面考慮,許睿陽如果投靠了山城政府,也絕對沒有現在的地位和風光。
“将軍閣下,您似乎太悲觀了,我承認眼下的局面對帝國很不利,但美軍想要赢得戰争,不一定是把帝國推上絕路,有可能在進攻不順利的情況下,大家通過談判來解決問題。”許睿陽說道。
大木繁越是表現出一種灰心喪氣的樣子,他說話就越是要表現出對日本的信心,時刻都不敢有絲毫松懈,日本****分子對戰争的狂熱,不會因爲戰場失利就轉變的這麽快。
“你說得對,美軍即便是拿下了菲綠賓,想要直接進攻帝國的本土,也會遭到難以想象的損失!軍部的預測是,美軍會切斷本土和各個占領區之間的聯系,切斷戰略資源的輸送,一點點把南方軍、派遣軍和關東軍消滅,随後再進攻本土。”
“按照軍部的計劃,眼下正在大量抽調關東軍的精銳部隊,到本土和台島等地進行防禦,派遣軍方面則是全力防守沿海地區,阻止美軍在華夏的東南部登陸,而我們關東軍,則是準備重新召集退伍軍人組成更多部隊,與美軍進行決戰!”大木繁說道。
看得出來,大木繁因爲戰争即将失敗的緣故,心情很是沮喪,喝酒喝的有點猛,但是他的話,卻引起許睿陽的一絲警惕。
日本人賊心不死,即便是抗日戰争勝利,估計還會有私下的部署。但他也不是太擔心,戰争勝利後,日本***分子必然要遭到清算,哪裏還有他們生存的空間?
況且盟軍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付出慘痛的代價打敗日本,又怎麽可能給日本重新發動戰争的機會?
“将軍閣下,我想請您給我協調一架飛機,把新京的井上家,還有我的同學一家,送到滬市住一段時間,也方便我照顧他們。”許睿陽笑着說道。
“井上家?哦,我知道了,滿鐵的西義顯在新年回來的時候,爲這件事找過我,許君,你很有福氣嘛!這是件小事,我會盡快爲你協調的。”大木繁也沒有想到别的,答應的很痛快。
他早就聽說過許睿陽和井上晴香的私人關系,對憲兵隊來說根本不是什麽秘密,許睿陽的檔案裏清清楚楚。
雖然井上晴香是日本人,但在大木繁的眼裏,許睿陽可是帝國的有功人員,兩枚帝國勳章的獲得者,這樣的事情不算有失身份。
而且井上家的家主井上俊輔,雖然不是軍方和政府的高層,但是與西義顯和城倉中将是同學,随手幫個小忙,還能換來幾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