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有了他的幫助,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有機會要上,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 政保局這些禍害們,到現在還想着對付地下黨,不給他們找點麻煩分散他們的精力,沒準會給組織上帶來損失。
“通知程暮河,讓他給張進廬下達指令,一定要想方設法利用這次沖突,挑起政保局和軍情處之間的内鬥,如果不給他們找點事做,他們就有時間精力對付抗日分子了。”許睿陽回家後,對吳娅清說道。
“你是想要坑政保局一把?”吳娅清笑着問道。
結婚這幾年,她和許睿陽之間有着極高的默契,許睿陽說出來的話,很快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不坑他們難道要坑軍情處?怎麽說,軍情處也是我手裏的一支力量,夏中明想要依靠我和軍統局的關系,減輕他的罪責,所以對我是言聽計從。”
“如果他能在對付政保局的事情上表現良好,幫了我的忙,倒是可以考慮向戴老闆建議免他一死, 他其實就是日本人監視李仕群的耳目。”
“隻不過呢,以他曾經擔任特工總部秘書、調查統計部次長和軍情處長的經曆,死罪可免活罪難容,這輩子也别想從監獄裏出來了。”許睿陽說道。
轟炸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局本部也給許睿陽發來了詳細的消息,這次執行任務的,是第十四航空隊的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派遣二十架P-51野馬戰鬥機,從贛州和遂川的空軍基地奔襲滬市。
此次轟炸了大場、虹橋、龍華三個日軍機場,共有七十三架日軍飛機在地面和空中被擊毀,這次轟炸行動也是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攻擊行動。
一月二十二日的早晨,第二十三戰鬥機大隊的作戰飛機,再度飛臨了滬市上空,這次把江灣機場和丁家橋機場也納入了攻擊目标之内。
但這次的環境因素不利,滬市上空漂浮着大量的煙塵,造成了駕駛員的能見度太低,阻礙了攻擊的順利展開,日軍并沒有受到嚴重損傷。
兩次遭受轟炸,整個滬市的氣氛變得格外熱烈, 老百姓相互轉告好消息, 終于看到了希望來臨的一天。
政保局滬市分局。
林煥之坐在局長辦公室裏黑着臉, 看得出來, 心情非常的糟糕。對面坐着的情報科長張進廬、行動科長顧寶安,還有其他科室的幾個頭頭,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前段時間,滬市分局情報科的副科長李松谯,因爲圍剿滬郊地下黨遊擊隊的行動失敗,背了一口大黑鍋,被憲兵隊給抓起來槍斃了,導緻整個政保局爲此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情緒。
而現在呢,情報科因爲想要對紡織廠的地下黨組織放長線釣大魚,組織軍事情報調查處的人實施抓捕,結果卻被對方給蠻橫的打了,四個兄弟進入醫院,兩個受到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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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我們政保局的兄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軍情處的人給打了,如果這次不逼着軍情處給我們個說法,以後肯定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張進廬冷冷的說道。
她的資曆要比林煥之更深,不管是當叛徒以前,還是在特工總部時期,與萬裏浪是一個級别的,所以說話就不是很客氣。
“特高課對這件事情的态度,就是兩邊各打五十大闆,還要求我們精誠合作,日本人不出面,政保局和軍情處之間沒有隸屬關系,我現在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
“我也知道兄弟們委屈,張科長,你要是有什麽好主意,不妨拿出來說說,眼下需要大家群策群力共克時艱。”林煥之說道。
“我們也是軍委會下屬的軍事情報部門,陳恭波主席對政保局非常看重,要是被欺負的這麽慘還沒有什麽實際行動加以反擊,下面的兄弟們未免心中不服,以後的工作怕是不好開展。”
“經過這件事以後,軍情處肯定還會找我們的麻煩,那就幹脆找個他們行動的機會,把他們狠狠的收拾一頓,或者是栽贓陷害,找個理由把他們的人抓起來,無非就是大家到特高課打嘴官司,有什麽好害怕的?”張進廬毫不猶豫的說道。
林煥之心裏不由得暗暗苦笑,這個女人倒是足夠強勢,絲毫不害怕軍情處的勢力,可問題是,真要這麽做,你倒是無所謂,軍情處的壓力就要轉移到我這個局長身上了!
軍情處是日軍第十三軍司令部陸軍聯絡部的直屬機構,背後的靠山可比我們政保局硬的多,搞來搞去,有可能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不過呢,現如今大家對軍情處的情緒也得考慮到,做局長的連個屁都不敢放,以後還怎麽帶隊?
“抓人肯定是不行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軍情處的背後,可是第十三軍的陸軍聯絡部,行動科負責這件事,派人給我盯着軍情處的行動,摸一摸他們的情況,然後集中力量把他們狠狠收拾一頓,出出這口氣!”林煥之說道。
“這事好辦,軍情處的那夥人能有什麽重要行動,無非就是栽贓陷害、敲詐勒索,壞了他們的行動,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顧寶安大大咧咧的說道。
開完會沒有幾個小時,消息就傳到了許睿陽的耳朵裏,張進廬是奉了程暮河的指令挑事,既然工作進展順利,她當然要及時彙報。
于是,許睿陽就把夏中明喊到自己的辦公室,交給了他一份卷宗。
“老闆,這應該是一個軍統特務的案件,您的意思是,讓我派人監視這個地方,并且抓捕裏面的人?”夏中明問道。
“實話告訴你,這個人是軍統局在滬市的秘密策反人員,已經被特高課的日本特務盯住了,正在放長線釣大魚呢!”
“人,你們軍情處肯定是不能抓的,做做樣子把政保局的人引過來,故意發生争執,打草驚蛇把他吓走就是了,找幾個能抗揍的兄弟執行這次任務,缺胳膊斷腿不可能,傷筋動骨是必然的。”許睿陽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