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彈藥庫這樣的重要軍事設施,都能完好無損的落到敵人手裏,運輸彈藥的船隻都能被截獲,這說明山城政府軍隊的後勤管理,也包括軍事素質,簡直差到了極點。
“我們第六方面軍的主力已經進入桂省作戰,崗村大将向派遣軍總司令部和大本營提出,要在湘省境内增設一個軍級司令部,負責湘省占領區的軍事作戰以及守備工作。”
“大本營同意了這個請求,但麻煩的是,據參謀本部給派遣軍總司令部的消息,這次到湘省來的人,可能是坂西一良!”宮崎周一苦笑着說道。
“坂西一良?這下可麻煩了,他的脾氣性格比橫山勇還要難纏,要是被調入第六方面軍的作戰序列,宮崎君,以後有你這個參謀長頭疼的!”川本芳太郎倒吸一口涼氣。
“誰說不是呢,可這是參謀本部的決定,我們是無能爲力的,崗村大将有點後悔向大本營提這個建議了。”宮崎周一說道。
“坂西一良是誰?”許睿陽悄悄的問大野廣一。
“這家夥的來曆可不小,關鍵是他有個好嶽父,坂西利八郎前輩,貴族院的議員,背後有人撐腰,脾氣自然也就蠻橫跋扈,行事風格嚣張得很,誰當他的上級都感覺頭疼,崗村大将對橫山勇覺得難纏,這位可是更厲害。”大野廣一低聲說道。
坂西一良中将,鳥取縣日野郡黑坂村人,原來是陸軍三等軍醫稻田清淳的長子,因爲入贅了坂西家,由稻田改姓坂西。
他畢業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二十三期,日本陸軍大學第三十期,與阿南惟幾和石原莞爾是同學。
曾經出任參謀本部德國班的參謀和高級參謀,到德國做過駐德武官,回國後到陸軍省調查部出任調查班長,因爲在陸軍大臣林銑十郎大将的宴會上辱罵前輩将官,坐了半年的冷闆凳。
此後,進入關東軍司令部出任作戰課長,後又擔任聯隊長,調回參謀本部做部附,晉升陸軍少将,到陸軍大學做教官和幹事,擔任士官學校的校長,民國二十九年底,再度出任駐德武官,并且提升爲中将。
回國後,擔任華北方面軍第十二軍的步兵第三十五師團長,今年的四月份,擔任了關東軍第一方面軍第二十軍的司令官。
坂西利八郎是日本第二代對華特務巨頭,長期在北洋政府居于幕後搞策劃,從袁世凱開始,經過黎元洪、馮國璋、徐世昌,又黎元洪二次上台,再到曹锟、段祺瑞,前後更疊七任總統而不倒,連土肥原賢二、闆垣征四郎都是他的門生,被譽爲是七代興亡的不倒翁。
因爲坂西利八郎沒有出任過師團長,按照日本陸軍的規定不能晉升陸軍大将,以陸軍中将軍銜轉入預備役,被選爲日本貴族院的議員,是赫赫有名的華夏通。
趁着日軍将領們聊得熱鬧,許睿陽來到一邊坐下,侯承業急忙湊過來,還有特别警察第一總隊的郭勝東和周宸。
“老闆,我把第一總隊的隊部設在潭州,由郭勝東帶領第一支隊駐紮,兼任警察局的副局長,并且接管了監獄和巡警隊,周宸帶領第二支隊駐紮衡州,兼任警察局的副局長,也兼任巡警隊長和監獄長。”侯承業說道。
他身爲湘省的警務總監,有權力對湘省淪陷區的所有警察局發号施令,這是得到汪僞政府軍事顧問團和第六方面軍政務課授權的,還有華中派遣憲兵隊司令部和駐滬陸軍部的批準,不說一言堂,也差不了太多。
“湘省當地的特務機關和憲兵隊,對我們衡州分署的工作支持嗎?态度怎麽樣?”許睿陽問道。
“我剛到潭州和衡州,就給各地的憲兵隊和特務機關負責人送了重禮,有老闆您的地位作爲支撐,他們雖然沒有強勢表态支持,卻也沒有給我們設置什麽障礙,但是經過這次酒會,估計以後就會态度大變了。”
“剛才我聽到,大野将軍和川本将軍,嚴厲告誡當地的憲兵隊和陸軍聯絡部,要求他們必須支持特高署衡州分署的工作,全力保障海昌貿易公司在湘省的業務開展!”侯承業笑着說道。
華中地區各地憲兵隊,都是由華中派遣憲兵隊司令部管理,各地的陸軍聯絡部,都是由駐滬陸軍部管理,湘省本地的這些小機構,看到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大駕光臨,心裏不哆嗦才怪!
“老闆,日軍江城陸軍聯絡部下屬的複興部,在潭州成立了治安維持委員會,張芝文和淩雲卿分别擔任正副委員長,負責宣傳和引導,并且維持所謂的市面繁榮。”
“淩雲卿這個漢奸簡直肮髒無恥到了極點,爲了能夠發國難财,利用緊缺物資賺錢,他竟然把自己十六歲的女兒,送給第十一軍陸軍聯絡部複興部潭州支部的經濟班長,退役軍官松井,這個老鬼子可是六十歲了,說起這件事我都覺得惡心!”郭勝東在一邊氣憤的說道。
不隻是他覺得惡心,許睿陽聽到這樣的事情,也惡心的受不了了,虎毒不食子,這個淩雲卿禽獸不如,把親生女兒推進火坑,真是死有餘辜!像是這樣的漢奸走狗,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清洗華夏人民的恥辱!
“不要着急,他們這種人行事卑鄙無恥,估計日軍也看不上,爲了方便搜刮物資,湘省的淪陷區需要穩定,他們這樣的人,利用完就會一腳踢走,過段時間,你記得提醒我一下,我找川本将軍說說這事。”許睿陽冷冷的說道。
日本的确是需要漢奸走狗,但是日本侵略者需要的是瘋狗,不是淩雲卿這樣的癞皮狗,爲了欺騙當地的老百姓,爲了緩和敵對雙方的尖銳矛盾,日軍才不會長期重用這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