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這樣吧,讓你的人繼續打聽消息,深挖政保局此次秘密行動的内幕,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痕迹不能太明顯,如果引起對方的警惕,向日本人告狀,把髒水潑到我們頭上就不好了。”許睿陽笑了笑說道。
馬曉天的這種行爲,就是所謂派系,不,應該說是團夥的基本操作,并不牽涉什麽政治理念沖突,出發點完全是基于利益方面!
不管政保局的行動是針對山城政府也好,是針對地下黨也好,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什麽日本的利益什麽汪僞政府的利益,那更是次要的!
隻要不是一個團夥,雙方必然有利益沖突。
一旦發現了對方的行爲,立刻就進行破壞,隻要對自己團夥有利,别的團夥死活不需要考慮。
“你們幾個到莫愁湖北岸盯着點,看看這個每天都要出來的林煥之,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帶着相機,看看能不能拍到相片,不能告訴别的人,哪怕是秦世兆也不行!”許睿陽對唐盛林說道。
他不能讓馬曉天去操作這件事,煙毒查緝處的特務,隻能從一邊進行協助,他們的專業能力不夠,而且涉及到地下黨的問題,他連金陵特務科也不能信任,所以,唐盛林和莫海昌就帶着幾個貼身警衛出動了。
這批人從特務科初創時期就跟着他,多年來的感情培養讓他們唯命是從,而且忠誠度無可置疑,長時間的考驗,沒有發現一點異心,哪怕此刻許睿陽變成地下黨,他們也會堅決的跟着一起走。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唐盛林和莫海昌等幾個人才回到頤和路公館區。
“老闆,我們分開進行蹲點,等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林煥之的汽車,更沒有注意到可疑的目标,估計這些人是撤離了。”唐盛林說道。
“沒關系,這個情報我知道的有點晚了,出現意外也很正常,你們辛苦了,到房間補補覺,這件事頂多費點心思,不會有多大麻煩,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許睿陽笑着說道。
沒完成任務并不是唐盛林和莫海昌的問題,但是許睿陽一點也不擔心,不管這兩組特務是想要用什麽方式滲透到根據地,短時間内很難實現,就是僞裝的好混入根據地,也無法起到破壞作用。
根據地的環境可不是國統區,人民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保衛部門的警覺性更高,對于新出現的人,一定會保持警惕認真觀察,更何況,失去蹤迹不代表就找不到這兩組人。
馬曉天提供的信息有一個關鍵,那就是政保局的組訓處,送了兩個地下黨的叛徒,給潛伏特務上過課,這就是許睿陽的底牌。
如果想要盡快挖出兩組特務,就搞定這個組訓處長羅寶東,從兩個叛徒的嘴裏得罪詳細情況,雖然這樣做的難度有點大,但是有方向,總比沒線索要強得多。
九月十四日,汪僞政府最高國防會議決定,成立杭洲綏靖主任公署,調蘇北綏靖主任公署主任項緻莊爲杭洲綏靖主任公署主任,兼任浙省高官。同日,汪僞政府任命皖省高官兼皖省保安司令羅俊強,爲蚌埠綏靖公署主任。
就在傍晚時分,許睿陽和一群日軍高級将領,乘坐飛機抵達了衡州,特高署衡州分署要舉行成立儀式了。
也是在這一天,日軍華夏派遣軍的第六方面軍,攻占了桂省的重鎮桂北,做好向桂林進攻的準備。
爲了打通粵漢鐵路和湘桂鐵路,日軍第十一軍司令官橫山勇,調動最爲精銳的第三師團,沿着湘桂鐵路實施進攻,調動第六十八師團的一部和第三十四師團主力,向常甯發起進攻。
九月七日的時候,山城政府第七十九軍的軍長王甲本中将,在和敵人的搏鬥中壯烈犧牲。
爲了給許睿陽撐腰,也是方便衡州分署的工作,憲兵隊司令官大野廣一和駐滬陸軍部長川本芳太郎親自到場,受到許睿陽的邀請,最高軍事顧問矢崎勘十也來了,再就是梅機關的幾個日本顧問,都是大佐軍銜。
日軍出動這麽大的陣仗,汪僞政府也不能沒有表示,周坲海親自到場表示祝賀,還跟着一個内政部長陳群,警政總署的頂頭上司,汪僞政府軍事委員會的常務委員楊揆一自然也得到場。
當天晚上,許睿陽在衡州城内一處修複好的酒店,命令衡州分署實施了清場,特意舉行了一次盛大的招待酒會。除了本地的知名廚師,還通過駐滬憲兵隊司令部,從滬市的虹口日占區,請了幾個名氣很大的日本廚師,連食材都是從滬市緊急運過來的。
衡州周圍的日軍有,日軍步兵第二十七師團,師團長落合甚九郎中将,日軍步兵第六十八師團,師團長堤三樹男中将,日軍步兵第一一六師團,師團長岩永汪中将,這三個師團長因爲受到派遣軍副總參謀長川本芳太郎的邀請,與第六方面軍司令部的參謀長宮崎周一少将,一起來參加了酒會。
一個汪僞政府内政部警政總署下屬部門的成立,根本不放在這群日軍高級将領的眼裏,無非是來湊湊熱鬧,算是放松一下。
前不久的衡州戰役,日本雖然赢得了結果,但輸掉了過程,被英勇戰鬥的山城政府第十軍打得非常慘。
許睿陽也聽到了一些消息,例如第三師團第三十四聯隊的山二神力大佐帶隊在進攻潇湘機場,深夜十二點向機場發動偷襲,當日軍攻入機場的時候,竟然大部分守軍還沒有起床。
第三師團占領潇湘後繼續向江華進攻,十二日,師團在牟江口截獲了裝載着武器彈藥的民船二十隻,繳獲美國制造的最新式反坦克炮三門。
第十三師團進攻桂北的山城政府軍隊,居然發現了三座彈藥庫,隻有一座被銷毀,另外兩座完好無損的落入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