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浪一臉陰沉的來到了七十六号,接到佘介的電話後,他也是吓了一身冷汗。軍統局爲了對付安裝鋼闆和防彈玻璃的車門,竟然動用狙擊步槍和穿甲彈搞暗殺,這樣的方法也引起了他的警惕。
這次真的是極度危險,如果被軍統局襲殺成功,佘介因此喪命了,他的損失簡直不可估量!
佘介是他和政保局的王牌,隻要這個電訊專家活着,軍統局在華中地區藏匿的地下電台,早晚都會被政保局破壞,就等于是源源不斷的成績,在他的眼裏,佘介是無價之寶。
更爲讓萬裏浪懼怕的是,他也是叛徒加漢奸,生怕自己也遇到類似的情況,被軍統局的特工狙殺。
“局長,經過技術人員的檢查,确認這是斯普林菲爾德M1903式狙擊步槍,使用七點六二毫米穿甲彈,應該是從美國買來的裝備。”羅夢鄉說道。
“有消息說,軍統局現在和美國情報部門合作,有美國裝備也不奇怪,人沒事就好。”萬裏浪說道。
“我懷疑狙殺隻是表面現象,這是一次策劃周詳的圈套,軍統局的人對我開槍,可能是要引誘我的保镖離開車隊,雖然沒有明确的證據,但他們不會不知道,我向來都是坐在車的中間位置,車窗上有窗簾,左右都有保镖,想要精确狙殺我,幾乎是難以辦到的。”佘介說道。
萬裏浪點點頭,對此表示認同,佘介的小心謹慎,他認爲是非常必要的,以後自己坐車,也要在身邊安排兩個替死鬼。
“看起來我們端了軍統局的兩個省站,把山城的戴老闆已經給激怒了,老佘,你這段時間最好待在局本部,不要輕易外出,現在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事情不會就此罷休的。”羅夢鄉說道。
“戴老闆還真是看得起我,我也不能讓他太失望,咱們走着瞧,我要讓軍統局的地下電台無所遁形,就當是我給戴老闆的回禮了!”佘介獰笑着說道。
“好,既然佘兄有這樣的雄心壯志,我自然是要全力支持的,明天我就在局本部駐地增派一個大隊的警衛,派巡邏隊帶着狼狗日夜巡視,我就不相信軍統局的人敢潛入政保局!”萬裏浪大喜說道。
佘介想要報複軍統局,肯定是要全力以赴,他當然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多破獲幾個軍統局的地下電台,他的座位就穩固了。
西湖畔望湖酒樓。
許睿陽、中島信一、陳恭樹和齊青斌四人,坐在酒樓的二樓吃飯,零上十幾度的氣溫,感覺還是比較适宜的。
“中島君,這次我到杭洲接收東南貿易公司的駐地和倉庫,還有立泰銀行分行,還請閣下多多幫忙。”許睿陽舉起酒杯說道。
“好說好說,老弟是在爲帝國服務,這是我應該做的,關于财政部方面的事情,我自然會出具相關證明。你這次來的正好,我也正想找你幫忙呢!”中島信一笑着說道。
東南貿易公司和立泰銀行都是肥肉,盯着的人很多,但憲兵隊提前一步給貼了封條,派憲兵站崗執勤,汪僞政府财政部也派人蹲守,那些心動的人,也隻能看着流口水。
之所以要找中島信一,是因爲梅機關的杭洲分機關,是特工總部的日本顧問,中島信一不簽字放行,手續是有麻煩的,此人背景深厚,憲兵隊也不願意招惹他。
“中島君有事盡管吩咐就是,沒有什麽幫忙的說法。”許睿陽說道。
“是這樣的,陳君和齊君已經加入我的分機關,他們有點麻煩,需要你和駐滬憲兵隊的崗村課長打個招呼。”中島信一說道。
“您出面不是更方便嗎?崗村君您也很熟悉,而且說話的分量更重,何必要通過我呢?”許睿陽驚訝的問道。
沒有想到陳恭樹和齊青斌,居然投靠了梅機關的杭洲分機關,到底是做過軍統局區長的人物,不願意在萬裏浪的手下混飯吃,當年他們風光的時候,萬裏浪還隻是軍統局的小角色。
“這種事情你能說,但是我不能說,崗村君同樣不能說,雖然這些被關押的軍統特務已經兩年時間了,沒有什麽可壓榨的價值,可終究在滬市曾經與帝國作對,我的身份限制我去做這樣的行爲。”
“但是你放心,擔保書是陳君和齊君簽署的,也有萬裏浪的簽字,即便是他們以後有什麽問題,也找不到你的頭上,隻是因爲崗村君對萬裏浪的态度不怎麽友善,這件事被他壓住了,你隻要和崗村君打個招呼即可,這個面子他一定會賣給你的。”中島信一說道。
有擔保書和保人,這件事情操作起來不算違規,畢竟政保局這樣的特務機關,也是有一些變通權力的,有問題,擔責任的也不是憲兵隊。
可事情被壓在特高課,遲遲得不到批複,傻子也知道是崗村适三故意找茬刁難萬裏浪,中島信一知道原因,也不可能去和崗村适三打這個招呼,這就需要有個中間人。
在日本****分子的思維中,凡是膽敢與大日本帝國作對的抗日分子,被抓後又拒不投降,就應該斬草除根,留着肯定是隐患。當然,在實際的工作中稍作變通也不是不可以,這完全看私下的運作。
“既然中島君出面,我當然要幫這個忙,明天我就給崗村君去個電話,陳先生和齊先生,等着我的通知就是。”許睿陽笑了笑說道。
“謝謝許總署長伸出援手,明天我們一定擺酒緻謝!”陳恭樹急忙站起來爲許睿陽倒了杯酒。
這是很容易的事情,本來這批犯人的命運,就掌握在許睿陽的手裏。第二天上午,他給崗村适三打了個電話,透露出中島信一的意思,崗村适三很痛快的答應了。
爲了越過政保局,崗村适三命令憲兵把這批人押到杭洲交給杭洲憲兵隊,然後由許睿陽出面帶着陳恭樹到杭洲憲兵隊辦手續,這個人情可以說是闆上釘釘的。
接到電話的陳恭樹和齊青斌大喜,當天晚上晚上就邀請許睿陽到杭洲一家酒館喝酒,心裏的一塊石頭終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