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對現在特工總部的派系來說,是尤爲重要的,他們習慣有李仕群撐腰,突然之間失去了靠山,心裏總是空蕩蕩的難受。
許睿陽的态度很重要,李仕群活着的時候,那怕在他最爲鼎盛的時期,也不敢輕易招惹許睿陽,兩人之間更多的是相互合作,來往是平等的。
“謝謝總署長的提點,現在我也不求什麽實權肥缺的,也輪不到我惦記,有個座位坐着,不讓人騎到頭上,就已經很滿足了,我一定盡快去找莫菓康,給她送一份厚禮,求她在陳院長面前多多美言。”
“至于和家姐妹,我和她們雖然見過兩面,但是卻沒有說過話,就請您費費心,幫我把禮物送過去,私自和陳院長的情人接觸,我怕會有什麽流言蜚語。”潘搭笑着說道。
許睿陽說的路子肯定是對的,全滬市誰不知道莫菓康能當陳恭波的家?這個漂亮女人權力欲望很強,而且非常的貪婪,誰要是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不給她打點是不行的,升官發财走捷徑,必須要找她。
和家姐妹也是大名鼎鼎的一對姐妹花,據說很受陳恭波的喜愛,生活雖然奢華,卻不怎麽幹預政事,與莫菓康的表現截然相反,不是陳恭波的親信嫡系,也很難見到她們。
“屁話,我接觸她們難道就沒有流言蜚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男女方面的名聲,早就臭了滬市的大街了,不是逢年過節的,我也不敢到她們的住處!”許睿陽笑罵着說道。
“都是羨慕您呢,瞧瞧您這身邊,那是絕對的美女如雲,怎麽不讓全滬市的男人們嫉妒?兄弟我可沒有這樣的好福氣!”潘搭笑着說道。
這可是滬市的“手眼通天”呢,隻要他答應幫着運作,事情就是十拿九穩,他的心情自然也好轉了很多。
“睿陽,仕群重病不治,眼下特工總部是群龍無首人心惶惶,而金陵政府和梅機關,遲遲沒有對主任的人選做出決定,我聽說,很多人都開始找别的出路了。特工總部是仕群的心血,我也不能看着毀于一旦,你給嫂子出個主意吧?”葉寄卿問道。
當一個漂亮成熟的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态,的确别有一番風情,許睿陽就看到,潘搭偷偷的在咽口水。
“嫂子,我答應過仕群兄,要好好的照顧你,你就别想那麽多了,特工總部的事情,也不是你能操心的,早點從蘇洲搬回到滬市,好好的過日子吧!”許睿陽沒有正面回答。
葉寄卿挺聰明的一個女人,甚至幫着李仕群出謀劃策,怎麽到了關鍵時候犯糊塗呢?李仕群是爲什麽被日本人給毒死的,她應該最清楚才是,特工總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帶給日僞的全都是負面影響,這個特務機關是不可能再繼續保留的!
她的意思許睿陽很明白,就是想要自己幫着走通日本人的關系,保住特工總部,最好的結果自然是由她來做主任。如果她不能做,至少也得是傅業文、謝文潮或者是她的弟弟葉邀先,總而言之一句話,還是舍不得特工總部帶來的權力、地位和利益。
享受到榮華富貴的滋味,她的眼睛被蒙蔽了,或許這個道理她未必不清楚,卻還是抱着一絲幻想,爲此還求到自己這裏來,單單以這種行爲來說,也是很不明智的。
雖然李仕群已經死了,可是特工總部繼續存在,或多或少會影響到特高署的工作,你求着秘密警察的首腦挽救特工總部的命運,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葉寄卿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許睿陽不讓她插手特工總部的事,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特工總部主任的人選已經定住了,另一種是特工總部或許會被撤銷,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無法接受的。
“睿陽,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一點?”葉寄卿問道,語氣有些急促。
“金陵方面有消息給我,梅機關和金陵政府商議決定,撤銷調查統計部和特工總部,成立一個新的部門,軍事情報部門,挂在軍事委員會的下面,負責人是萬裏浪!”許睿陽淡淡的說道。
“萬裏浪?怎麽會是這樣?關于這件事,他可是一個字都沒有對我提起過!這麽說,他早就和日本人勾結在一起了?”葉寄卿傻眼了。
每次一群特務頭目推舉特工總部主任的人選,萬裏浪可是都在場參與的,表現得随大流,也沒有争搶的意思,沒想到的是,最後摘桃子的卻是他。
葉寄卿立刻就想到,萬裏浪一定是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才能獲得這個職務,而且絕對不是現在活動的結果,以前肯定就已經暗中搭上線了。
不叫的狗才咬人,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萬裏浪在特工總部擔任杭洲區長期間,表現的向來很低調,除了工作的事情,基本不和日本人接觸,也沒有在特工總部發展多大的勢力,所以,李仕群對他很是放心,從來沒有動過他的職務。
可誰能想到,就是此人笑到了最後,成爲了大赢家。回想起來簡直不寒而栗,他的心機太深沉了,在特工總部裏面,恐怕沒有人能夠和他相比。
“你既然知道了,也就裝作不知道,更不能和萬裏浪攤牌!說句難聽的話,仕群兄死後,特工總部已經變天了,做事不能像以前那麽随意。這個秘密不能再對第二個人提起,哪怕是你的親弟弟也不行,我這是爲了你們好。”
“萬裏浪是手裏沾滿鮮血的軍統叛徒,壞了他的事,他是真敢殺人的!如果是明着動手我當然不擔心,可殺人有很多種方式,我不是神仙,不可能面面俱到,護不住你,我怎麽向地下的仕群兄交代?”
“嫂子,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心存不切實際的幻想了,你終究是個女人,想得太多了不好。早點搬回滬市來住吧,有我在,沒有人敢難爲你!”許睿陽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