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河自然是和安湛茳在開玩笑,都是首批派到天狼星身邊的輔助人員,時間長了,這種玩笑不傷大雅,還能帶來輕松的氣氛。
軍統局雖然也有對女特務進行特殊培訓,搞什麽色誘這類的手段,但是安湛茳顯然是不可能執行此類任務的,她性格火爆的很,一點火星就炸,短時間的戰術行動還可以。
“井上日昭是個老資格的日本特務,我們如果隻是想要除掉他,可能還比較容易,但是想從他嘴裏得到潛伏特務的情報,這個難度就不一般了。他對自己的情報人員,想必保護的很嚴密,甚至名單有可能隻藏在他的腦子裏!”
“根據上面給出的資料,老家夥是個非常陰險狡詐頑固兇悍,崇尚武士道精神的****分子,我們從什麽地方開始着手?”下屬金奎山問道。
金奎山是情報組裏面的骨幹,心思機密反應速度快,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家夥,也是重點培養對象,在軍統華中區情報處的編制中,他被任命爲情報一科的科長,兼任軍統滬市站的情報處長。
軍統滬市站屬于軍統局的一級站,情報部門同樣稱之爲情報處,與華中區的情報處差了半級,如果這次的任務完成順利,叙功的時候,金奎山就能被晉升爲中校軍銜了。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天狼星的判斷是,如果隻是尋常的間諜團夥,名單可能會藏在井上日昭的腦子裏,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可井上公館不一樣,表面上雖然是日本民間的間諜機構,實際上是有着嚴格的紀律和嚴密的組織,半官方性質的間諜機構。”
“所有加入井上公館的間諜,肯定都會有詳細的資料存檔,像是井上日昭這樣的****分子,還曾經在僞維新政府出任過要職,你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他的行爲。”
“作爲機構的首領,必須要考慮到自身一旦有什麽不測,軍方能夠迅速接手他的情報組織,所以,名單資料是必然存在的,而且就藏在他的身邊,這樣的人通常不會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最親密的心腹嫡系。”
“我們的計劃是,首先找到井上日昭的住處和他的産業,這應該很容易打探,其次是對他的住處和身邊的人實施嚴密監控,拍下照片做詳細的對比分析,我提前告訴大家,行動的決定權不在我們手裏,而是要聯系區本部報給天狼星,由他來決定是否要采取行動。”
“等到條件成熟後,我們的副區長就會從滬市來到彭城,親自指揮作戰,這件事可謂是事關重大,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如果有什麽意外情況,必須要把井上日昭給除掉。”程暮河說道。
這是一個經驗豐富手段老練的情報團隊,找到住處後,立刻就開始在彭城展開活動。程暮河和安湛茳在市區轉悠着,要找一處院子租賃下來,作爲臨時的駐地,這次待的時間有可能會不短,在旅館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
到了晚上,大家湊在程暮河的房間碰頭。
房子已經找到了,是兩座相鄰且很寬敞的院子,事情也是湊巧,這兩套院子都對外出租,地理位置是不深不淺的小胡同,隻要肯花錢,這時候想要找個地方住,那是非常容易的。
“我們已經找到井上日昭的住處和産業,還叫做通源洋行,與滬市時期最早開辦的掩護場所一樣的名字。彭城人都知道這是日本人的産業,稍微向黃包車夫一打聽,我們就盯上了他,這家夥似乎有點肆無忌憚了。”
“據我打聽到的情況,這個通源洋行有一支地痞流氓和日本浪人組成的收礦隊,都拿着槍支,勢力甚至延伸到了北邊的微山湖一帶,還有東南方的水城和西南方的淮北四縣。”
“隻要這些人發現老百姓或者商人手裏有貴重金屬,就想方設法的敲詐勒索,先是低價買,不賣就明搶,日軍對他的行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金奎山說道。
這個結果不意外,井上日昭在彭城這裏掠奪銅、鎳、錫、鉛等礦産資源,僅僅是這一點,就能迅速找到他,敢做這種買賣的也确實不多,這可是日軍掠奪的重要戰略資源。
沒有日本人的身份作爲依仗,他在彭城敲詐勒索,可就沒那麽容易了,或許還會遭到當地某些勢力的排斥,淪陷區内最不缺的就是漢奸。
“說說這個通源洋行的情況,你們觀察到了什麽?”程暮河問道。
“爲了方便儲藏物資和運輸,通源洋行是一處面積不小的院子,主體是三層的樓房,用于辦公和居住,後面是一派倉庫,從附近的高處觀察,院子裏面很多樹木,院牆上沒有什麽防護措施,很容易就能潛入。”
“大門口有值班的門房,倉庫有值班室,院子裏還有個狗舍,大約有十幾條狼狗,白天倒是沒有放出來,應該是值夜班的時候才會撒開,或許這就是他們防備松散的原因。”金奎山說道。
“院子裏有狗?這倒是一個麻煩,狗的耳朵比人耳朵靈敏,有點異常就會狂吠,我們這幾個人想要翻牆頭進去簡單,可想要在不驚動敵人的情況下進入,還真得費點功夫。”
“我們剛到彭城,先不要輕舉妄動,時間還很充足,我把這裏的情況立刻上報給副區長,聽聽他的指示。接下來,大家還是按照原來的套路,輪班二十四小時監視他們,找到井上日昭的社交關系網,這也是此次任務的重點之一。”程暮河說道。
“光靠跟蹤監視遠遠不夠,爲了能夠得到更多的情報,我們能不能搞一次打草驚蛇的行動,對井上日昭手下的收礦隊實施一次打擊,逼着他動起來?”金奎山問道。
“這個建議我也覺得不錯,好,我等會發報的時候,一塊進行彙報,淮北四縣距離國統區很近,我們在商都的行動小組,可以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必要的時候就向周邊的豫省站下令,該利用的資源就得利用,要不然軍統豫省站的那些人太清閑了。”程暮河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