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指責自己的女兒爲了自己連父親都不管,簡直沒有人性!
一個指責他這個當父親的爲了自己連女兒都要犧牲,要不是他被鬼迷了心竅,把秦楚騙去“王朝”,要送給陳總,她也不會差一點就被人灌下春.藥,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華國宏自己造成的,她一點責任都沒有!
兩人這麽旁若無人的大吵,也不管沈淑萍就在家裏,聲音大的都要把房頂給掀翻了。
華凱出去以後就沒回來,也不知道在哪裏鬼混。
一直擔心秦楚的沈淑萍也是一夜沒睡,聽到了華國宏和華薇薇的吵架内容,這才知道秦楚昨晚是被帶去了“王朝”,便立即給裴佑安打電話。
不管秦楚有沒有離開,這至少是一條線索。
裴佑安在接到沈淑萍的電話後,立刻趕去“王朝”,本來不指望能在“王朝”看到秦楚,結果不隻看到了,而且竟然是被裴峻抱着出來的!
裴佑安挂上電話,雙手緊緊地握着,忍不住的沉下表情。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想在裴峻面前失控,可他就是做不到!
裴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與他錯身而過,來到車前。
康皓早就等在了車門前,将車門打開,裴峻将秦楚抱上了車,這才關上車門,又走回裴佑安面前。
“來了?”裴峻淡淡的說了聲。
“秦楚怎麽回事?”裴佑安問道。
“被華國宏設計了,差一點遇到危險,不過現在沒事了。”裴峻說道。
“華國宏!”裴佑安握緊了拳頭,“他來接走秦楚,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裴峻看他一臉的疲憊,下巴上還生出了胡渣,就連外套都還帶着夜晚沒有消散的涼意,便知道這小子肯定是找了秦楚整整一夜。
想到他的所有物竟然還有人如此的記挂着,并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堂弟,心裏就特别的不是滋味。
“行了,她沒事,有我看着,你該幹嘛幹嘛去吧!”裴峻也沒什麽好心情地說。
說完,他便不再管裴佑安,徑自上了車。
裴峻先回了趟公寓,因爲要把秦楚送回去,他現在的獨占欲連自己都覺得吓人。
本來這件事是完全可以叫給康皓去做的,而且康皓一向忠心,也不會生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可他就是不想讓康皓抱着秦楚。
就這麽着,裴峻又把秦楚送回家,把尹若君叫來照顧她,這才回到公司,一來二去的,又用掉一個小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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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個早晨,還有一個人也同樣的忙碌,并且心情十分沉重,這就是陳年餘,陳總!
他一早就來到了公司,從昨晚裴峻把他放回去,他就忐忑的一晚上沒睡,實在是想不出,裴峻到底打算對他怎麽樣!
裴峻這人出了名的睚眦必報,他敢把主意打到秦楚身上,裴峻要是不有所表示,那就不是裴狐狸!
陳總就這麽忐忑了一上午,坐立不安,把公司上下的人都罵了一通,可就這麽過了一整天,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直到第五天的下午,有一個消息傳來。
陳年餘的公司是做塑化生意的,在市郊有一個廠房。
可是就是現在,廠子那邊傳來了消息,工廠被人告了,因爲污染洩露的問題。
附近村民村子附近的河裏出現了異味,裏面甚至還有幾條魚翻出了白肚皮,便順着源頭找,發現了工廠後面的那條河的源頭被工廠排出的污水給污染了。
這些村民都是果農,平日裏都是用河裏的水澆灌的,這下子河水被污染,就無法用來澆灌果樹,必須取自家的自來水和井水。
這麽一來,極大程度的提高了這些果農的成本,這時候正好有一家的兒子從外地的大學回來,又偏偏很巧的,這個兒子是學法律的,便提出要把這件事告到有關部門去。
平日裏,上面爲這些小老百姓辦事,哪裏會有什麽效率,都是一拖再拖,拖到這些老實人終于意識到,需要上去找人打點打點,這才會真的有那麽一點點的辦事效率,可是也依舊要好幾個月甚至是一年半載的時間。
甚至于,他們的胳膊擰不過有錢人的大腿,陳總上去打點一下,出手自然比他們闊綽,人脈也要大得多,這件事多半的結果便是不了了之。
可是這一回,就連那些村民都覺得自己走了狗屎運,原本隻是想要試試運氣,死馬當活馬醫的一件事情,卻沒想到第二天,部門裏就派下了專家過來檢查水質,并且在當天下午就出了檢查報告。
水質污染嚴重,并且追溯到源頭,确實是陳年餘的工廠所爲!
立刻,就有相關的工作人員來到了工廠,扣了工廠的所有許可證件,讓他們立刻關廠整頓!
并且,這段時間由于河水污染而對村民造成的損失,公司要全部按照要求賠付給村民!
這些,可是一筆不小的錢,那個學法律的兒子甚至請教了他們學校的教授,京裏著名的律師。
教授給他列了一份單子,将果樹的成本,造成損失的差價,有污染的水對于果樹的影響,所有的細節全都算了出來,然後提出了一個賠付的價錢。
每人十萬塊!
别說村民們的數量不少,每人十萬下來,幾百萬是跑不掉的。哪怕是沒有那麽多人,陳年餘作爲一個商人,以利益最大化爲目标,也絕不會賠這筆錢。
陳年餘坐在辦公室裏,聽着廠長的彙報,整個人氣的直哆嗦。
他哪裏會不知道,這些很可能就是裴峻的手段!
裴峻不會親自動手去做什麽違法的事情,讓人抓到把柄,反而會利用手中的權利,利用正當的渠道來對他進行徹底的打壓!
“陳總,村民那邊說,如果我們不同意和解的金額,就要起訴我們,告到法院去!”廠長提醒道,“而且工廠這些天被迫關門,根本就不能正常的生産,接的那些訂單如果不能及時的完成,可又是一大筆的賠款!”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陳年餘焦躁的揮揮手,把廠長打發了出去。
陳年餘深吸一口氣,聽到廠長的彙報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剛剛節食減肥,身體虛的直哆嗦。
半晌,他才撥通了一個電話:“王局,我是陳年餘啊!你好你好!哈哈,有日子可沒去看你了,我手頭剛剛來了一瓶92年的拉菲,今晚嘗嘗?”
“哪裏哪裏,一直以來,還多虧了王局的照顧!”陳總跟電話那頭客套了半天,這才進入正題,“王局,你也知道,我最近工廠那邊出了點小事情,你看這事……”
“陳總,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無能爲力啊!”王局說道。
“王總,您看您這話說的,您要是都無能爲力了,那還有誰有能力?”陳總皺起了眉,可是嘴上還是笑着說。
“你不是不知道,我雖然是個局長,可也是要聽命于人的,尤其是在這皇城根裏,更是要小心謹慎,走錯一步,可就徹底完了。之前有什麽事,你看我也從來沒難爲過你,本來這點小事,遮掩一下也就過去了。可是這一次,可是上面的人親自發下了話,一定要按章辦事,公正的處置,我就是想偏幫你都不行,我身邊,可是時刻有雙眼睛盯着呢!”王總這話說的很明白了,在沒事兒的時候,我怎麽幫你都成,可一旦事關自己的烏紗帽,那就絕對要先保住自己!
“王局,這事兒就真的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陳總還是不死心的問。
“老陳啊!我看如果能破财消災,你還是給那些村民賠償點款子吧!再把排污設備徹底的好好弄一下,一切符合了标準,工廠依舊能照常工作嘛!”王局說道。
陳年餘又跟他客套了幾句,表示晚上就讓人把那瓶拉菲送過去,才挂上了電話。
一挂上電話,陳年餘就氣的把電話給扔了出去。
“砰”地一聲,電話線吊着電話,把電話吊在半空中,話筒也摔倒了地上。
“那個王局,擺明了就是要置身事外!說的好聽,什麽破财消災,一切符合了标準,就能照常工作!如果是裴峻故意要弄我,我就算是怎麽弄,都肯定要被找出麻煩來!如果這是一點錢能夠擺平的事,我還找你幹什麽!”陳總氣的,臉都漲紅了,脖子脹的又粗又紅。
廠房那邊停止了運作,訂單交不出來,陳總唯有委托别的廠子來做。哪怕是吃點虧,做生意可不能虧了信譽!
可是當他讓人去找人洽談的時候,卻沒有一個廠子肯接這個訂單!
他的公司接的訂單不少,塑化産品的種類很多,所以訂單一直不斷,這要是放出去,絕對是一筆大買賣。
可就是這樣,那些廠家還要把人民币往外推!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原本正在洽談的一些訂單合同,客戶卻突然說不做了,都簽了别的公司!
照這麽下去,哪怕是他的工廠恢複運作了,沒有訂單,也一樣是白搭!
而且那些村民還不依不饒的,好像有所依仗似的,見陳年餘遲遲不賠款,竟真的告上了法院。
而跟陳年餘交好的法官,也開始不買他的賬,口口聲聲說要“公事公辦”。
去他.娘.的公事公辦!
敗訴要賠款不說,還要付上一筆不小的律師費。
但是陳年餘的厄運還沒有過去,噩耗一個接一個的傳來。
這邊剛剛賠了款,他買的幾隻股又開始下跌,他可是投入了大筆的資金,這麽一來,就生生的給套進去了!
原本,陳年餘是打算就這麽着了,不想冒險産生更大的損失,可是偏偏還有内幕消息說這幾隻股票下滑隻是公司内部的策略,短期内還會再漲上去的。
當初他買的時候,也是看好這幾隻股是強勢股,才決定買的,結果這時候又來了内部消息,陳年餘咬咬牙,便下狠心去補倉,可是補來補去就像是在補一個無底洞,到頭來竟然把家底兒都給賠進去了,而那幾隻股就像是死了似的,一點反彈的意思都沒有!
公司又陷入周轉不靈,陳年餘負債累累,整個人一天一圈的那麽往下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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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宏随意的翻看報紙,當翻到b市市内新聞的版塊時,陡然瞪大了眼睛。
“慶喜”總裁家中服藥自殺!
緊接着,下面就把陳年餘自殺的可能原因分析了一下,大體就是陳年餘受不了這一波又一波的打擊,不堪重負便選擇了以死來解脫。
華國宏頓時覺得渾身虛脫,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面色蒼白的不帶一點血色,雙眼發直,瞳孔不斷地縮着,就連呼吸都忘了,整個人死一般的沉靜。
陳年餘死了,他當然猜得到是誰逼得!
秦楚的事情才剛發生過不久,陳年餘就出了事,傻子都知道是裴峻出手了!
“國宏,吃早飯了!國宏?國宏!”沈淑萍在一旁叫着,可是華國宏始終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死了似的。
沈淑萍擔心的看着他,終于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國宏,你怎麽了?吃飯了啊!”
華國宏猛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着沈淑萍,突然暴躁的大喊:“吃吃吃!就知道吃!這時候還吃什麽飯!”
沈淑萍被吓了一跳,整個人忍不住的發抖,驚懼的看着華國宏。
華國宏現在憋氣極了,他不就是動了一個秦楚嗎?裴峻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如果能,他都能把華薇薇送到裴峻的床.上去!
可他偏偏爲了一個秦楚,這麽大動幹戈的,竟然官商聯合起來,就爲了逼死一個陳年餘!
那個秦楚到底有什麽好,有什麽吸引力,弄得裴家的男人一個又一個的站出來護着她!
一想到現在的危機都是秦楚造成的,華國宏對沈淑萍更加沒了好脾氣,瞬間的就遷怒到了她的身上。
“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傍上了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華國宏怒道。
“國宏,小楚她……又怎麽了?”沈淑萍被他罵的摸不着頭腦。
那晚上華國宏和華薇薇的争吵,沈淑萍也聽出了一些門道來,華國宏是想把秦楚送給陳年餘!
這一點,沈淑萍怎麽可能沒有怨憤?可是她卻仍然不敢發作,隻是安慰自己秦楚後來不是也沒事了嗎?沒事就好,她何必又把舊賬拿出來翻?
可是這不代表華國宏就能一味的責怪秦楚啊!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怎麽了?現在裴峻能爲了她把陳年餘弄死,難保就不會把我也弄死,到時候公司完了,家完了,你也别指望有好日子過!”華國宏怒道,“哦,對了,你還有個好女兒,她可以養着你!可真好啊!”
沈淑萍不做聲,秦楚并沒有犯什麽錯,若不是華國宏先出來挑事,哪裏會遇到這麽大的危機!
“那……那要不我去跟秦楚說說,讓她求求裴峻,别爲難你?”沈淑萍試探的說道,“如果真像你說的,裴峻那麽在乎她,小楚的話他肯定會聽的!”
華國宏一聽,雙眼馬上亮了起來!
“對!你去跟秦楚說說!她也不想讓你過苦日子吧!而且我養她這麽大,她得回報我呀!”華國宏說道,那張圓臉立刻顯得臉皮厚極了。
“那先吃飯吧,吃晚飯我就去找她。”沈淑萍說道。
“還吃什麽飯!你現在就去找她!”華國宏說道,一秒鍾也不想等。
“可是……”沈淑萍也有些不快了,她現在是爲了他厚着臉皮去求女兒,畢竟這件事根本就不怪秦楚,她已經欠這個女兒太多了,又有什麽臉皮去求她!
可現在華國宏竟然厚臉皮的,爲了自己連早飯都不讓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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