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能做到的我就答應。”成野沒把話說死,他也是給人賣命的,上面還有個冷拓森,無權自己做主。
“我死了,也就沒了阻礙冷家主計劃的人,我希望你們放了我媽,以後别再爲難她。”童若說道。
明知要死,她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隻有兩個人。
童媽和冷少辰。
她沒有能爲冷少辰做的,隻能祈禱冷少辰能把冷拓森扳倒。
至于童媽,她死了就沒人照顧母親,還要讓母親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是她不孝沒能給童媽一個安穩的生活,隻希望以後母親能夠好好的,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一生平安。
成野目光閃了閃,才說:“好,我答應你。”
沒了童若,一個老太太不成氣候,就算冷少辰要養童媽一輩子也不妨礙與靳家的聯姻,這事他完全可以先答應下來,事後請示冷拓森,相信就是冷拓森也不會在這上面計較。
童若撇撇唇,沒有像電視小說裏那樣矯情的跟成野說聲“謝謝”。
對于一個要殺了她的人,恨都來不及了,又有什麽必要說“謝謝”?
童若閉上了眼,準備迎接最後一擊的疼痛:“麻煩你痛快一點,别讓我連死都要受罪。”
真到了死到臨頭的時刻,她腦中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混亂,和童媽的,和冷少辰的,全都交織在了一起。
童媽對她的噓寒問暖,父親死得早,童媽去打掃衛生來維持她們的生活和她的學費,以至于到老了落下了一身的病。
還有冷少辰,她都沒來得及聽他對她說一聲:“我愛你。”
那個男人是愛着她的吧!
他不說可是對她上了心,表現的一切的一切那都是愛了。
眼淚無法隐忍的留下來,她還沒來得及跟他相守一生。
還沒來得及對他好,沒來得及讓他忘記過去的不愉快,沒來得及讓他過去受的罪都給補償回來,也讓他嘗嘗有人疼有人愛的滋味。
她還有好多好多沒來得及做。
可是問她後悔嗎?
不,她不後悔答應成野出來。
這一死也算了結吧,讓冷少辰之後做的可以無所顧忌。
隻希望他已經溫熱的心不要冷卻,慢慢的學會去愛人,找到一個比她更稱職也更愛他的人,相伴完一生,别再讓他傷心失望,别再讓他痛苦。
她的心揪疼,她并沒有那麽無私,想到别的女人将取代她的位置與他相守,享受他毫無保留的疼寵,她無法做到一點都不嫉妒。
想着冷少辰也會像愛她一樣愛着另一個“她”,她的喉嚨救止不住的發澀發酸。
他也會像寵她一樣,将将來不知姓名的女人寵到了天上。
對着另一個女人耍着任性的小脾氣,明明喜歡卻偏偏不說出來,隻躲在心裏邊偷偷的暗樂。
那個男人愛上了,那脾氣多可愛啊!
可是她以後都看不到了。
看不到他吃醋耍别扭,看不到他趁她不注意時傻笑。
她死了,他會想她嗎?
可她又矛盾的不忍心看到他傷心難過的模樣,深鎖的眉頭真希望有能夠撫平的一天。
隻是都來不及了,她看不到了。
他笑他鬧,就連他耍卑鄙她都看不到了。
她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她還想給他生個孩子,他都能把她寵到天上,又能怎麽寵孩子呢?
她多想看看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他們的孩子,高興地傻笑的模樣。
他會是個好父親!
可是她也看不到了。
成野甚至連讓她多想想他的機會都不給,滿腦子都是冷少辰各種表情的英俊面龐的時候,她的耳邊傳來了再熟悉不過的槍響。
“砰!”
聲音那麽大,大到槍響的時候她忍不住發抖。
沒了,一切都沒了。
媽,再見。
辰,再見。
可是奇怪,爲什麽她沒有感覺到疼痛。
上次隻是被子彈擦傷,她都通到險些無法忍受,這次該是心髒被射穿才對,爲什麽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死?死的連感覺都沒有了?
可是随即,前後相差甚至不到一秒的時間。
“砰!”
又是一聲槍響,這次,她的胸口結結實實的被射中了,子彈燒灼着她的皮肉,一直到達骨頭,無法抑制的疼痛讓她渾身抽搐。
這痛根本不是上次子彈擦傷胳膊可以比拟的,跟這次一比,上次簡直就是撓癢癢。
童若痛到想要大叫,卻發現她根本就叫不出來,喉嚨沙啞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渾身發冷,沒有一點力氣。
她想睜眼,想擡擡胳膊都不行,意識越來越弱,就連腦中冷少辰的臉都漸漸變得模糊,逐漸的變得一片空白。
眼皮使勁的想要睜開,卻隻勉強掀起一條縫,竟然分不太清楚人影和景物,艱難的看着,才勉強看到一個模糊地黑色人影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噗通”倒地。
童若的眼皮再也撐不開,無力地閉上,隐約間聽到有人喊:“若若!”
冷少辰急瘋了眼,大步跑到童若身邊,将她抱起來。
之前成野來電話的時候,冷少辰就故意拖延時間,讓何旭有時間查到他所在的位置。
好不容易趕到了,卻看到成野正持着槍對準童若的心髒。
冷少辰想也不想的舉槍射向成野,童若聽到的第一聲槍響,實際上就是來自冷少辰。
而成野被擊中的同時,反射性的開槍射向童若。
鮮血從童若的胸口不斷地流出,染紅了胸前大片的衣襟,幾乎沒有一處是幹淨的。
冷少辰一點都不嫌棄,抱起她怒聲道:“快走!”
冷少辰把童若抱上了車,依舊抱着童若不放手。
他緊緊地抱着她,看着懷中的小臉紙一樣的蒼白,而胸前的血卻紅的如最妖.冶的花,盛開的那麽凄美。
“若若!若若你醒醒,跟我說說話!睜眼,睜開眼!”冷少辰緊張的說道。
這時何旭将自己的衣服整個給撕成了一條條的布。
“辰少,先給嫂子綁上止止血吧。”照這麽流下去,很難撐到醫院,這話何旭不敢說。
冷少辰現在的樣子已經是臨近了崩潰的邊緣,誰要是說一句晦氣的話,那就是想死在這兒了。
冷少辰趕緊接過布條,給童若緊緊地纏上,一層又一層,繃得那麽緊,可是鮮血還是不斷的往外冒,浸紅了厚厚的布條,那些布感覺根本就沒起到什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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