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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若撥通了靳言諾的電話,覺得這事應該讓他知道。
“顧伯父果然行動了。”靳言諾說道。
“可是他好像不止針對我,還有冷少辰。”童若說道。
“那當然,你雖說是個導火線,可冷少辰卻是最直接的執行者。”靳言諾說道。“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童若你還要小心點,如果可能,不要離開未央館。”
“嗯。”童若應了聲,突然瞥見門口有個人影,目光一黯,“我呆在他身邊很安全,至少在保證我絕對安全之前,我不會離開他。既然冷少辰一定要鎖着我,那麽被我利用一下又何妨,各取所需罷了。”
“童若,你在說什麽?你旁邊是不是有人?”靳言諾皺眉,童若的語氣很不對,話鋒轉的也太突兀了。
“放心吧學長,我不會讓他看出來我已經愛上他了,就算他要趕我走,也要确保顧錦程不會對付我之後,我才能走。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可是我已經愛上了,能在他身邊多留一段時間也好,顧錦程這件事,也算是給了我機會。”童若自顧自地說。
“童若,你到底怎麽了?冷少辰在你身邊是不是?你打算做什麽?”靳言諾不禁擔心的問。
“好了,不說了,冷少辰應該要過來了,先挂了,再見。”童若趕緊挂上電話,就怕聰明到如靳言諾,會猜出些蛛絲馬迹來。
冷少辰将自己整個人埋在陰影裏,感覺心髒正被童若的話一字一字的敲擊着,很疼。
她對他隻是利用,這兩天這麽聽話,就是想要留在他身邊讓他保護。
她該知道,就算不這麽做,他也會保護她。
她該知道,他最讨厭被人利用。
因爲唐淵的利用,他親手毀了唐淵和整個“唐朝”。
冷少辰站在陰影裏,額前的發擋着他的眼,露着斑駁的陰鸷閃光,盯着房間裏背對着他而坐的童若。
我還以爲你是特别的,可是到頭來,你終究還是和那些女人一樣耍上了心機。
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嗎?
冷少辰看着自己白希幹爽的手掌,上面細密的紋路就像是一張網,禁锢着童若的網。
“辰?你……在那裏站多久了,怎麽不進來?”童若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了身,看着他時,臉上是佯裝的淡定。
冷少辰放下手,将目光投向童若,走了進去,帶着魔魅的笑,卻爲陷入魔鬼,讓童若聞到了一絲鮮血的味道。
童若屏住呼吸,這一刻真的摸不準他在聽到剛才那番話後會怎麽樣。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有着無比的驕傲,絕不容許人的背叛與利用。
冷少辰長指撫上她的臉頰,似有意若無意的輕輕摩挲,食指沿着她的曲線滑到頸子上。
她頸子的線條真的很美,就像雕像般的完美比例,帶着柔和的線條,當真是上帝的傑作。
看着她忍不住吞咽的動作,冷少辰輕聲說了句:“你很緊張?”
童若忍不住戰栗,被他長指劃過的地方都生起了戰栗的雞皮,帶着粉紅的痕迹。
他的指下握的是她的命,隻要他的手指稍微一用力,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辰,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她的眼底閃過慌亂。
“怎麽會這麽問呢?你覺得我都聽到了些什麽?”冷少辰噙着笑,長指還是在她頸子上徘徊不去,食指搔着她的喉嚨,讓她身體傳過一陣戰栗,冰冷的發抖。
“辰,剛才的電話,我隻是……”童若瞳孔慌亂的閃爍,突然揪住冷少辰的衣角。
“隻是什麽,隻是利用我而已,你害怕顧錦程的報複。”冷少辰雙目幽深,一直徘徊在她頸子上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
“童若,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害怕到爲了自保可以不擇手段。
“辰,不是這樣的,我隻是說給靳學長聽的!”童若搖頭,“他讓我離開你,由他來保護我,可是辰,我不想走,真的,在你身邊我已經習慣了。”
童若就像抓着浮木一樣,死命的抓着冷少辰的衣服:“相信我,辰,我的心不是鐵打的,跟了你這麽長時間,我不是無動于衷的,我想留在你身邊,辰你相信我!我喜歡你,我開始喜歡你了!”
冷少辰雙眼微眯起來,看着童若蒼白的臉,眼中露着急切,淚水弄花了那張小巧精緻的臉。
可是他突然覺得,他不認識她了。
現在的童若那麽陌生,或許他就從未真正看清過眼前的女人。
那顆心,即使是最初的清高,随着時間的腐蝕,也會變得貪婪,渴.求更多原本就不屬于她的。
冷少辰冷下臉,面無表情的看着童若哭求,目光陰冷的無情,對于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無動于衷,甚至不帶一點憐憫。
他冷冷的撥開童若的雙手:“童若,我想你需要靜一靜,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今晚這些話。”
說完,冷少辰轉身就走。
“辰!辰!我錯了!你回來啊!我錯了,我不說了!”童若在他身後,不自覺的滑下床,整個人無力的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臉,任由淚水從指縫間滑過。
随着冰冷無情的甩門聲,在冷少辰看不到的一門之隔,童若的嘴角卻揚起了笑。
……
……
“砰!”
書房的安靜被來勢洶洶推門聲打破,門被推得用力,“砰”的一聲撞在牆上,随之來回的呼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撞着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顧錦程擡首于文件,面色冷寂的摘下眼鏡。
“你這是幹什麽!”顧錦程怒瞪着顧濤,“你幾時變得這麽沒有規矩!”
“爸!你爲什麽要這樣做?你要對付冷少辰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拖上童若!”顧濤的怒氣絲毫不減。
“顧濤!童若童若,你現在眼裏就隻剩下女人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第二次爲了那個女人跟我翻臉了!”顧錦程猛的站起來,指着顧濤的鼻子,氣的手指直哆嗦。
“爸,童若根本就是受害者,你幹什麽要把過錯都怪在她身上?要怪就怪我做事不小心,怪冷少辰太卑鄙,從頭到尾童若都沒有做過傷害任何人的事情!”顧濤也跟着提高了音量,看着父親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他爲何就是說不通?
“她沒做過并不代表沒有影響到結果,别忘了你今天會落到這個地步,那個女人就是罪魁禍首!我就是要毀了她,除掉她,沒了她這個根源,你就沒有後顧之憂!”顧錦程說出了真實的想法。
他不管童若到底是善良還是陰險,他隻知道如今顧濤落到這個下場,多年的栽培毀于一旦,都是因爲童若。
那個女人在一邊裝無辜,博同情,卻要連累到顧濤一無所有,他決不允許!
“爸,别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叫,她是我愛的女人!你兒子不惜一切代價,死都要保護的女人!”顧濤說着,深吸一口氣,放低了聲音,放緩了速度,“爸,如果你一定要堅持傷害童若,那麽就隻能失去我這個兒子。”
“啪!”
揚起的大掌,帶着歲月沉澱的薄繭,以及心中無法表達的沉痛,用力的揮向顧濤。
顧濤的臉被打偏到一旁,白希的臉頰上清楚的印着五道鮮紅的指痕,那麽深,就像是天生刻在了上面一樣,可見顧錦程這一巴掌有多麽用力,帶着爲人父的痛心疾首。
他從來沒想過,一向聽話的兒子會有今天,爲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前途,爲了一個女人違逆他的父親,竟然還說出這麽混賬的話。
失去他這個兒子?
他已經失去了不是嗎?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一個女人!
“好啊!好啊!你居然敢威脅我,你怎麽敢……怎麽敢……”顧錦程不停的說,一直重複着“你怎麽敢”,這四個字從開始的不敢置信到最後的絕望,那張保養得意的臉上泛起了激動的潮紅。
顧濤發現父親的臉色不對,臉色一變:“爸!”
“滾!别叫我爸!你不是要那個童若嗎?顧濤,我也說了,有我沒她!”顧錦程臉紅脖子粗的大吼,心髒突然突地一下揪疼。
眉頭皺起,整張臉痛苦的扭曲着,右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爸!爸!”顧濤臉色大變的上前。
顧錦程用力的揮開顧濤急欲扶住他身體的手,心髒處的絞痛讓顧錦程難受的撐在了桌子上:“滾!我沒你這個不孝子!”
“爸!”顧濤白了臉,“來人!來人!”
……
……
顧錦程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退下不正常的紅,轉而變得蒼白。
“顧老爺心髒不好,不能再受那麽大的刺激了。”顧家的家庭醫生說,顧家近來正處于多事之秋,也難怪顧錦程會倒下。
顧濤自責的看着昏睡當中的父親,沒有想過一向強勢的父親也會有這麽虛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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