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想讓她低頭認個錯,今天這事也就算是了,可靳霓裳太不知所謂。
在她的面前大吼大叫也就罷了,竟還想将過錯推到他人的身上。
她雖老了,但心如明境,隻怕從一開始靳霓裳就想借此打擊靳流雲,從而使他們母子倆在她這兒失寵。
不過靳流雲倒也還真是厲害,竟然在靳霓裳對她出手的同時,她無時無刻不在防着他們,從而使得靳霓裳無孔而入,更甚至最終還使得靳霓裳自食其果。
靳霓裳也還算了解她脾性,知道把玉觀音毀了她必定是會生氣,而且還會大動幹戈。
而玉觀音如果完好無損的找回來,她最多也隻是教訓幾句,再小小的懲罰一下,小懲大誡,可毀了玉觀音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了。
這玉觀音對她有多麽重要,想必府裏沒有任何一人不知道。
就是剛剛進府的小丫鬟,教習嬷嬷們也會細心教導,甚至幾次交待切不可碰玉觀音,這就跟她的命根子。
若是真的靳雲臣把她的命根子打碎了,隻怕她也絕對不會再對這個可愛的小曾孫,提起半絲的喜愛,更甚至在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也會想起他把玉觀音打碎的事情。
靳霓裳的确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可她卻沒那個能力,把這件事情辦好。
“老夫人,大小姐說得是啊!”蘇青依倒是感激地看了靳流動一眼,若是靳流雲今天不說話,不提醒老夫人這些,隻怕靳霓裳真會被打個半死,怕是都挨不到靳瑞安回府,靳流雲的話雖然說得很平淡,可卻也說到了重點。
老夫人必定會細細的思量一翻,能去古玄學院的女子并不多,但靳霓裳卻是能去的,若是因爲受了傷,而去不成的話,這對他們侯府而言卻是得不償失。
相信老夫人必定會細細的思索,然後再去考慮是不是真的要打靳霓裳一頓。
“不給她點兒教訓,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言罷,老夫人還是看了眼身邊的高媽媽。
高媽媽跟在老夫人的身邊這麽多年了,當然知道老夫人那是什麽意思,便低頭出去了。
高媽媽出去沒多久,蘇青依就聽外面的聲音開始小了許多,就是靳霓裳的叫聲也跟着小了不少,這讓蘇青依提着的一顆心,也跟着放了下來。
老夫人雖然生氣,可靳流雲的話卻也說到了重點,老夫人知道孰輕孰重,自然也就不會太重罰靳霓裳了。
“流雲,倒是委屈你了,她那麽對你,你還爲她說話。”老夫人轉過頭來,便在那兒安慰靳流雲母子倆。
“老夫人言重了,二妹妹怕是吓着了,這才口無遮攔,我又如何會怪她呢?”靳流雲道。
然而,她的心裏卻并非這麽想,她知道如果今天玉觀音在靳雲臣的房裏找到,那老夫人必定是會對他們母子倆人失望至極,更甚至還會像對付靳霓裳一樣,痛打一頓。
而他們母女倆怕是會就此落井下石,絕對不會讓他們母子倆再活下去。
老夫人也從此對他們倆失了望,那他們在侯府裏也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還是你懂事,若是她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必這麽頭疼了。”言罷,老夫人惡狠狠的剜了蘇青依一眼,她連忙低下了頭,而老夫人已經收回了視線,再次看向靳流雲。
隻是一眼,她便伸手摸上被打碎的玉觀音,這是老侯爺留給她的,她一向寶貝得緊,如今連這最後的念想都沒了,老夫人的心裏如何高興得了。
“老夫人,若不把這玉觀音交給我,流雲知道有個巧匠,興許他有辦法讓玉觀音恢複原狀。”靳流雲道,她是知道老夫人心裏不舒坦,而這玉觀音碎了就是連她最後的念想都抹殺了,她心裏怕是也接受不了。
她也怕老夫人會因此而生了病,她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她是煉丹師的這件事情,而老夫人的身體她也隻能暗中幫她調理。
爲的還不就是讓老夫人多活幾年,讓他們母子倆在侯府裏稍稍站住腳一些,現在老夫人是完全站在他們母子這一邊的,靳流雲雖然不擔心,可蘇青依母女倆怕是不會就此收手。
特别是今天靳霓裳還被老夫人罰了,隻怕她會更加怨恨她。
“也罷,那就交給你試試吧。”老夫人點點頭,看着碎了玉觀音她的心裏反倒傷感,若是靳流雲真的有辦法修複,她的心裏倒還能有一絲的安慰。
靳霓裳被打得不輕,被擡進來的時候,直接趴在地上,看樣子都站不起來了。
“還不快把二小姐扶起來。”蘇青依見女兒這麽軟軟的倒在地上,心疼不已。
可卻礙着老夫人在這兒,讓她也不敢上去安慰,隻得看了蘭雨一眼。
蘭雨趕緊與兩個丫鬟上前,把靳霓裳扶了起來。
老夫人擡眼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可知錯了?”
靳霓裳心有不甘。可卻也不是蠢笨的人,當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低下頭道,“孫女知錯了,還請老夫人恕罪。”
蘇青依聽到她認錯,這才跟着松了口氣,誰想又聽到靳霓裳道,“老夫人,玉觀音并非是我拿的,我認錯是因爲先前頂撞老夫人讓您生氣,但我也絕不許任何人冤枉了我。”
靳霓裳看上去可憐兮兮的,似乎這一切的事真的不是她做得一樣,就算這件事情的确是她做的,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她是真的不會去承認這一切,更加不會讓人覺得,這一切事情真的是她做的。
“滾……給我滾出去。”老夫人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怒氣,又被靳霓裳的一句挑了起來。
“霓兒……”蘇青依喊道。
“你們母女倆都給我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老夫人很顯然是半點兒都不想看到他們倆,在聽到他們倆的話之後,也就直接開口趕人。
蘇青依還想再說些什麽?可看老夫人的神色很顯然是不想再聽到她再多一句話。
她隻得帶着靳霓裳快速的離開了福祿院,靳流雲在裏面又安慰了老夫人一個時候,服侍老夫人睡下後,她這才從福祿出來。
而當天夜裏,老夫人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