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流雲走到他的身邊,伸手在他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道:“混小子,你是我生的,你那點兒小伎倆還瞞得了我?”
一聽被蛇咬,靳流雲瞬間也就明白了,想來也是因爲先前靳霓裳想要害她,惹着自己寶貝兒子了,不然依着靳雲臣的性子,也不屑跟靳霓裳一般見識。
雖然手段是惡劣了一點兒,不過吓吓靳霓裳倒也算是解氣。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靳雲臣卻不以爲意,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靳霓裳先動得手,他就不能回敬她一下?
他雖然有個笨娘親,可這笨娘親也就隻有他能欺負,别人若想欺負她,那還得問問他是否同意。
靳流雲伸手捏了捏兒子細滑的小臉,這小子從小就護短,可真是容不得人欺負到她,先前靳霓裳的做法顯然是打算置她與死地,所以自己的兒子才會炸毛。
“走吧,我們去看看她怎麽樣了。”靳流雲的心裏暖暖的,雖說靳雲臣今天這麽做,或許有些不對,但也是靳霓裳自找。
她會教兒子,但現在還是得要去看看靳霓裳怎麽樣了。
“死不了,我隻是抓了兩條沒毒的小蛇吓吓她。”他雖然想收拾靳霓裳但卻也知道,如果真的把靳霓裳毒死了,到時這件事情也就鬧大了,而且他覺得就這麽讓靳霓裳死了,似乎太便宜她一點兒了。
他們剛剛回來靳霓裳就死了,先不說接下來就不好玩了,靳瑞安反倒還會懷疑到他們母子的身上,蘇青依更有可能借題發揮,說他或是靳流雲命硬克死家人,靳瑞安爲了保命還指不定會把他們趕走,爲了靳流雲着想,靳雲臣也不會傻得落人口舌。
“娘親,絕叔叔何時回來?”鳳絕塵這才出去兩天,靳霓裳他們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娘親讓他去幫我找幾味藥,其中一味藥得去聖靈谷,怕是還得一兩天。”靳流雲道,不過鳳絕塵一定會在族典那天回來的,靳雲臣入靳氏族譜,怎麽說都是一件大事,鳳絕塵又那麽疼愛靳雲臣自然是會趕回來,再者說那些藥是她族典那天要用的。
“原來如此!”靳雲臣點點頭。
說話間,母子二人已經到了嬌鳳閣,屋内一團糟,靳流雲也就帶着兒子直接進去了。
床上放下厚厚的紗幔,大夫問診也隻是懸了根紅線,緊緊的蹙着眉心,過了足足一盞茶的工夫,他這才将紅線交給一邊的丫鬟,起身對着靳瑞安行禮道:“侯爺,二小姐并無大礙,隻是受了驚吓。”
靳瑞安和蘇青依聞言也就跟着松了口氣,卻聽蘭雨道:“大夫,我家小姐被蛇咬了。”
蘭雨這麽一提,蘇青依一顆心又提了上來,趕緊問道:“大夫,我女兒可是有中毒的迹象?”
“并無,想來那蛇并沒有毒,隻是二小姐被吓得不輕,老夫開些壓驚的藥讓二小姐服用,兩日之後便可完好。”言罷,大夫就到一邊開藥去了。
靳瑞安這才問道:“好端端的,從哪兒跑出來的蛇?”
候府一向安甯鮮少有蛇出沒,如今竟是跑到小姐的院子裏作亂,還把他的女兒吓成這樣,讓靳瑞安不得不懷疑。
“老爺,今日廚房有蛇羹,想必是那蛇跑出來了。”管家隻覺得頭皮發麻,但卻也隻能上前如實告知。
“蛇不都關在籠子裏的嗎?”靳瑞安道。
“今天的蛇都很小,就拇指般細,所以養蛇人送來的時候,就放在桶裏,廚房裏一時不查讓蛇跑了出來。”靳伯其實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這蛇怎麽就跑出來了。
“這蛇是從哪兒纏上二妹的?”一直沒開口在一邊靜靜聽着的靳流雲卻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回大小姐,是在浴桶裏。”蘭雨也不敢亂說,雖然對靳流雲她不是很看得起,但靳流雲終歸也是府中主子,她問話他也不敢不答。
“爹,依我看估計是蛇跑到别的桶裏,下人一時不查就拿着那桶盛水,把那蛇帶到妹妹房裏來的,不過所幸那蛇沒毒。”靳流雲說出自己的猜測。
“下次多加留意,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靳瑞安覺得靳流雲說得在理,也就跟着點了點頭。
一番訓誡之後也就離開了嬌鳳閣,先前他急急忙忙趕來,實在也是害怕靳霓裳會被毒蛇咬傷,如今聽到沒事,他也就沒有留在女兒房裏的道理,大夫離開的時候也就跟着一并離開了。
蘇青依看着靳流雲一會兒,見她一臉擔擾之色地望着床上,倒沒有别的異樣,可她的心裏卻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并沒有那麽簡單,她也不清楚這好端端的怎麽就有蛇跑到靳霓裳的房裏來了?難不成真的是如靳流雲說得一樣,蛇爬到桶裏被粗心的下人拿來盛水帶到後院來了?
蘇青依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奇怪,可卻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但卻也把這件事放心上了。
靳流雲母子倆,也隻是在嬌鳳閣待了一會兒,最後以靳霓裳在休息不好打擾之意離開了。
蘇青依這才坐到床上,掀開絲被看到靳霓裳大腿上的兩條紅印,以及四左右兩條大腿上的牙印,問道:“這紅印是怎麽一回事?”
蘭雨一聽,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顫聲道:“回夫人,是奴婢趕蛇的時候打的。”
先前她倒是把這件事情忘記了,而且靳霓裳又被吓得昏死,如今聽到蘇青依提起,蘭雨也是吓得沒了半條命。
“行了,這事不怪你,去拿身衣裳給小姐穿上。”這麽裸露着也不是辦法,一會兒靳霓裳醒來不查,讓人看了身子可就更不得了了。
蘭雨見蘇青依沒有罰她,也就跟着松了口氣,趕緊起身去拿衣服過來。
鳳絕塵回來的時間,比靳流雲預期的時間,還要早了一天,在靳霓裳被蛇咬的當天下午,鳳絕塵就帶着靳流雲想要的東西回到候府。
拿到那些藥材之後,靳流雲就直接鑽進了房裏,在裏面待了足足三個時辰後,她的手裏多了數顆的藥丸,靳流雲拿着那顆藥丸的手心裏看了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的藥千金難救,靳霓裳卻能讓她免費爲她煉制一顆,靳霓裳就是睡着了也該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