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都是爲了雲小姐好,可爲何偏要說出那般狠話?”
這不是更扯遠了兩人的距離?
他跟在三殿下身邊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
半晌,鳳烨離擡起狹長的鳳眸,面朝北面,一向沉靜冷漠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晦澀難明。
他現在是什麽感覺?
一秒鍾都未曾擁有,卻感覺像失去過好幾萬次。
第一次,被同一個女人,拒絕了好幾次。
“三殿下,這三小姐說到底實在是太過嚣張任性,您不要爲了一個女子而生氣,大不了——”藍袍中年男子話沒說完,便突然被打斷。
“誰生氣了?”鳳烨離長眉微挑。
“殿下您這——”
“本殿下的女人就該如此嚣張任性,不然,能被本殿下看得上麽?”鳳烨離黑緞般的發絲遮住了大半個臉頰,偉岸修長,光華内斂,他冷聲開口,眼底閃過一抹執拗。
這雲長歌,他要定了!
暗香浮動的閨閣内,燭影搖曳,餘韻杳然。
小七從那銀珠金絲梅蘭屏風後繞過來,便看到雲長歌身着一襲薄紗素裙慵懶的躺在那美人榻上。
一手扶着額頭,一手執着醫術,如墨的青絲也随之傾瀉下來,冷清的月光透過窗柩的支開的縫隙打在她的身上,愈發襯得她清雅冷然。
“小姐你書拿倒了”。小七沏了一杯熱茶站在雲長歌的旁邊說道。
雲長歌一怔,莫名的歎了一口氣,把書轉了過來,定睛一看——
“小七,你膽子見漲了”。看着現在被她拿倒的書,雲長歌挑了挑眉梢幽幽的說道。
小七卻忍不住噗的一笑,道,“小姐你怪誰呢!”
雲長歌又是一怔,是啊,怪不得小七,是她自己有些亂了心神。
起身走到窗前,一股涼意的夜風瞬間襲滿她的全身,卻不能撫平她心中的煩躁。
白天三皇子要娶雲家三小姐的事如同旋風一般席卷了整個雲侯府。
今日上午書房的那一幕,不知道府裏多少隻眼睛都盯着呢,更何況還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
被老夫人叫去問話不說,這幾個姨娘也來湊熱乎探虛實,姐妹們的冷嘲熱諷不是她放在心上,隻是蚊子在耳邊嗡嗡時間長了她都會一巴掌拍死,很擾人心境的。
所以下午就以身子不适爲由對誰都是閉門不見,鳳烨離今日的言行她不是無動于衷,隻是她更多的是覺得,不可能。
沒錯,是不可能。
她一點都不擔心他說要娶她的事,因爲那根本做不到。
不說他和安甯公主的親事是個障礙,身在皇室就有很多迫不得已,她是個庶女不說,最重要還是沒有經曆過侯門閨秀的禮儀教養的庶女,這樣的不懂規矩的女子給嚴謹的皇室做個侍妾都不夠格。
她就不信天啓皇室能允許他在親事上胡來。
但,最爲關鍵的是,他對她的所作所爲也定是引起了皇室的注意。
更别說是将要成爲和親公主的安甯,還沒嫁過來便已經得知自己的存在了,這在無形中還不知給她将要帶來多少危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