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又再次讓人驚豔了一把。
“三皇子,恕我多有得罪,隻是這是本臣家務之事,今日我這三女犯了大錯,她已默認,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看見您的面子上若是她願意承認錯誤,并且去雲家祠堂跪上三天,那今日之事我便作罷不再給予追究。”
雲青峰冷眼掃過雲長歌那面上風淡雲輕之色,不禁冷哼一聲,“不然,那就隻好家法處置!”
畢竟還是雲家的子女,休得想要讓三皇子給她撐腰。
雲長歌一聽這話,嘴角倏然一扯,輕笑了一聲,目光卻幽深岑冷,“父親大人從進屋到現在,可曾聽我說過一句話?”
“你一句都不說,難道不是已經默認?”雲青峰冷斥。
雲長歌一笑,夾雜着幾分涼意,“因爲從一開始你就相信長姐的話,她說什麽都是對的,所以無論我在如何辯解,你都不會相信!”
雲芷語蓦然瞪大的眼眸,似乎不相信雲長歌居然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頓時有些緊張的看向父親。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摔的?那難不成還是語兒摔的?”雲青峰眸子愈發寒戾。
雲長歌一眼不眨的看着雲芷語,眸中墨雲翻滾,寒意深拗,嘴角漾起一抹哂笑,“是不是我摔的,還是語兒姐姐故意所爲,姐姐應該再清楚不過了,是不是?!”
她此話一出口,雕欄畫棟,精美雅緻的書房庭院中立刻彌漫開一股冷氣,就連高照的烈陽都融不進半點溫度。
窗柩上擺放的牡丹浮動這沁人心脾的冷香,卻撫不平雲芷語心中的忐忑和不安。
她到底是誰?
反應過來的雲芷語像是被她吓到一般,連連後退到雲青峰背後,低低的抽泣着,“爹爹,妹妹她怎麽能這樣說我!”
雲青峰瞳孔緊縮,平緩的呼吸也滞了滞,面色鐵青,“你,你這孽女!别以爲有三皇子爲你求情你便可以肆意妄爲,隻要你一日不出嫁,你便永遠是雲侯府的人,真是沒教養的野丫頭!”
在這個家中,還沒有人敢和他說這樣的話。
“沒教養?”雲長歌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似的,蓦然笑了起來。
如櫻花般柔美的笑容格外清滟奪目,可是卻讓人硬生生從中感到冰封三尺的寒意和諷刺。
“是,長歌沒教養,我一出生就遭受着姊妹姨母的欺負,喝的是涼水,吃的是她們剩下的殘羹剩飯,父親大人是多麽有爲父的教養?
相信那些迷信鬼神之說,聽從大夫人的意見将我扔到偏僻窮苦山村,在那給人當牛做馬,飽受折磨。
好不容易熬了過來,被雲侯府接回府中,結果還是爲了父親您的利益将我嫁與那荒淫無度的劉家少爺,身爲父親的女兒,父親大人您多麽負責,您多麽有教養!?我娘被人冤死,父親也不疼愛,想讓我向您一樣有教養,着實是太難爲我了!”
一氣說完,雲長歌隻覺得這是自己在她的生平一次說過最多的話了,但這些全然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爲了真正的雲家三小姐。
爲她覺得難過,有這樣的父親的确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