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歌:“……”
她該怎麽說,應該是榮親王殺的吧?事情發生在那個晚上,第二天便得知劉少爺死訊,否則不會那麽的巧合。
然雲長歌卻微微搖頭,“他作惡多端,也許是閻王爺看他不順眼了罷。”
她不是想故意隐瞞,因爲她知道,告訴小七,也無濟于事,榮親王這個人太過于神秘,面對他時,仿佛天地間任何事物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她也同樣。
這個人,太強大。
不清楚這個人的具體情況,她不會去讓小七白白冒險去探尋究竟。
隻是——
雲長歌美眸閉了一下,在睜眼時已經将一切複雜情緒斂去,泛着霧氣迷濛的水眸間隻剩下淡然無波。
希望,不要是你。
“小姐,你快看!”小七驚喊。
雲長歌擡頭,見前方街頭不遠處正有一輛馬車停在那裏,這馬車四面紫鍛絲綢裝裹,鑲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湛藍色的绉紗遮擋,清風拂過,隐隐窺得裏面绯紅色一角。
光看這馬車,就知道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而關鍵的不是這馬車,而是馬車面前的場景。
小七所驚呼,因爲此時那裏一衣衫褴褛的小孩正在和一個呲着尖牙的小獸相互對視,搶着橫在其之間一個香噴噴剛出鍋的肉包子。
那小孩似很畏懼那閃爍着紅眸的小獸,卻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肉包子就這麽被搶了,他已經餓的太久了。
猶猶豫豫之間剛要伸出埋汰兮兮的小手,突然那小獸猛然出手,将他的小手瞬間抓破,劃出血淋淋幾道痕迹,那小乞丐吃痛的叫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就流下來,一時讓人心揪不已。
雲長歌皺了一下眉頭,下一刻,打算繞道走開。
不是她不想管,即使再國泰民安,這種事在無數地方都會上演,她不是普度衆生的地藏王,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能将一個個這樣的人救出于火海之中。
不如順其自然,這就是生存的法則,雖殘酷,卻真實。
然雲長歌剛走兩步,身邊突然少了個人,雲長歌眼角一抽,無奈的撫額,她怎麽差點忘了小七這個愛多管閑事的丫頭。
果然,她一回身,就見小七的裹金色蛇皮長鞭毫不客氣的甩了出去,落在了那一人一獸之間,驚起了一地的火花。
那小獸張牙舞爪的叫喚了幾聲,然後一跳一躍間便蹿進了那頂馬車中。
那小孩一見小獸跳開,也顧不得手中的疼痛了,抓起地上的包子就狼吞虎咽,小七剛要俯身查看他的傷勢,兩把長刀夾雜着淩厲的風聲便落了下來。
“住手!”
雲長歌急忙呼道,可那黑衣人隻是掃了她一眼,長刀便繼續向着小七砍去。
小七趁着那黑衣人微頓的功夫敏捷的翻了個身,從那鋒利的長刀下躲過,可那兩個人顯然不是吃素的,一個人竟然刀柄反轉,砍向那小孩。
“茲”的一聲,左右夾擊的小七情急之下赫然騰出一隻手将那小孩推開,長刀擦臂劃下,瞬間劃破了小七的手臂處的衣衫,一抹殷紅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