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酸遇上水的時候,會釋放大量的熱,傷處會更加的疼痛難忍。
雲長歌幫他沖洗完之後又趕緊拿冰塊幫他敷在傷處,最後才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看着那不忍直視的傷勢,雲長歌的鼻子就忍不住酸澀。
此時沒有外人,鳳九阙的白玉面具已經拿了下來,露出了那張華美驚豔世俗的容顔,他側着臉貼在枕頭上,長而密的睫毛微微垂着,薄唇微微泛白。
“疼嗎?”
雲長歌怕他說話看着她會累,所以幹脆也将小臉貼在他的枕頭旁,一雙美眸對上一雙溫潤清隽俊的鳳眸。
“不疼。”
鳳九阙嘴角輕瀉出一抹淺笑,他輕輕的說道。
“胡鬧!你是鐵打的嗎?就算是鐵打的也抵抗不了綠礬,鳳九阙!到底怎麽樣你才會痛?”
“綠礬若是潑在了你身上,那我,才會痛。”
鳳九阙說着,伸出一根食指,輕輕卷起雲長歌的一根手指,放在冷銳薄的唇邊輕柔一吻。
“你——!!”
雲長歌的話被他一堵,眼睛酸澀難忍,到底還是忍不住再一次紅了眼眶。
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爲她奮不顧身,她何德何能,才能讓一個這麽出色優秀的男子爲她作出這樣的事?
她,真的很心疼。
雲長歌見他的确是在笑着,卻是出其的虛弱,不覺眉頭微微蹙起,粉嫩的唇瓣抿了起來,手便要扯過他的大手想要覆上他的脈搏。
然而鳳九阙好像卻知道她在想什麽一般,愣是不肯将手遞給她,雲長歌臉色一暗,仿佛隐約察覺到了什麽,“給我!”
下一刻,一隻修長如玉的大掌便伸了過來,似乎也知道自己早晚都躲不掉一般,見她欲要生氣,索性就伸了過去。
雲長歌拉過他的手,中指和無名指放在了他的脈搏上。
感覺到他體内的血液的流動,雲長歌怔了一下,随即眸子蓦然瞪大,似不相信般的,在他的脈搏上探了又探——
按理說,一個正常人的血液都是順着血管而下,而他的脈相不但不穩當不說,反而呈逆流趨勢!
雲長歌的臉一點一點的變得慘白,她的手竟然在顫,“你……你……”
他身體裏有蠱,而且是血蠱。
雲長歌不知道這蠱是什麽時候有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以前給他把脈的時候還能被他給壓制住,而現在卻不能了。
雲長歌看着臉色虛弱的鳳九阙,後面的話卻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這一切,他知道的。
現在看來,不僅知道,還将其反噬了回去。
血蠱是苗疆裏最毒最厲害的一種蠱,下蠱人不但要有極其厲害的蠱術以外,還要有很強的武功。
然而下血蠱人就是可以控制被下蠱人的意識,思想,動作,但下血蠱人最害怕的就是被其給反噬,那樣的代價極爲慘重,基本和死沒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