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宗人府的所有犯人,都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生不如死。
雲長歌見到雲芷語的時候,雲芷語的四肢都被鐵鏈子綁住了,眼神空洞,就連腳背上爬過一個大老鼠都驚不起她眼底的一點波動。
似乎感覺到唯一的光線被人擋住了,雲芷語手才動了動,長長的頭發披散着,半掩住了那張如同牆灰般的臉。
可即使是這般,雲長歌還是覺得雲芷語是美麗的,那張完美的臉蛋不知蠱惑了多少人的眼睛,就像在雲三小姐兒時的記憶中那般——
在她瘦的皮包骨頭,饑腸辘辘的時候,雲芷語會親切熱絡的讓人來給她送來一鍋肉,雲三小姐錯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時,可接過來打開一看,卻傻眼了。
随後眼淚立刻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一時心如刀絞,雲芷語宰了雲三小姐身邊唯一帶給她溫暖的那條小黃狗。
将其炖成肉,來逼着她吃下去。
亦或是在那個雷雨密布的傍晚,雲芷語笑眯眯的哄着她将自己的母親留給她的貼身玉佩拿過來給她瞧瞧,然後在雲三小姐的錯愕中扔向荷花潭中,害得幼小的雲三小姐一股腦的跑進潭裏去找貼身玉佩。
潭水不高卻足以到她脖頸,她整整在大雨傾盆裏找了一天一夜,最後成功的卧床不起,拖着衰敗的身體,被人送到了鄉野。
還有多少這樣的事情呢?
雲長歌不想再去回顧,但那些事情,都在曾經雲三小姐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難以泯滅的痕迹。
她恨着,一直深深的恨着,融入至骨子裏。
“長姐,你可還好?”泛着陰潮之氣的牢獄中,雲長歌輕聲的開口。
雲芷語一聽這聲音,渾身一震,然後慢慢擡起那張臉,呆滞的目光一下子怔了一瞬,待看清是誰的時候,立刻恢複了清明。
她猛的站起來撲到牢房門口伸出那鋒利的指甲去抓雲長歌的臉,然而還不等她自己抓到雲長歌,她的便雙腿突然一彎,跪爬在了地上,腳踝上的鐵鏈發出铮铮的響,卻怎麽抓都觸碰不到雲長歌一絲一毫。
“你這個賤人,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陷害我的!”雲芷語瞪着血紅的眸子大聲吼着,那張完美的臉幾近扭曲。
雲長歌面對雲芷語的瘋狂舉動,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紋絲未動,清幽的開口,“是故意的又如何?事到如今,長姐還能将我怎麽樣呢?你别擔心的太早,這還僅僅是個開始,不僅是你,曹氏,雲青峰,雲侯府,但凡是害過我雲長歌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賤人,賤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就是個野種,你娘不要臉,身份卑賤爬上了我爹的床,還想用不知是和哪個野男人搞出來的野種濫竽充數,雲長歌,你早就該死,你早就該死了!”
雲芷語發了瘋似的喊得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