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這話就說差了,京城畢竟是京城,我若是留在辛州絕練不出如今的眼界,我很感謝老爺當年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别人都笑話我被發配,卻不知我在京城開闊眼界增長見識。”
“豪叔,若我日後能留京,我一定重用你。”
“謝大小姐賞識。”馬豪欣喜地拱手行禮,“顧世子那條路難以走通可也不能放棄,我們不可能每天傍晚翰林院下值時間在街上等着,最好還是繼續找消息販子打聽顧世子哪天有必須要出席的應酬,等待可乘之機,同時我們再來走白蔻的路子,而且動作要快,我相信有同樣想法的不止我們一家。但我們的優勢是大小姐在這裏,女人之間有話說,别人家來的都是大老爺們,白蔻從不參加酒宴應酬這是京城商界都知道的事情,而手下管事們的家眷身份上又不對等,眼皮子淺薄的内宅婦人與白蔻能聊什麽呢?這樣一對比,大小姐優勢明顯啊!”
姜月怡被馬豪說得心動不已,連連點頭。
“豪叔,你在京城年頭久,都聽你了,但是我要怎麽接近白蔻,我和她也隻是那一天第一次見面,寒暄過幾句而已。”姜月怡有些臉紅,那天她的目光都在顧昀身上,忽視了白蔻。
“先不要急着與她見面,這幾天起風了,我們緩幾天,等風停出太陽了,就去下坊一帶轉一轉,看看喜樂坊,再看看那兩個在建工地,也好知己知彼。”
“工地上塵土飛揚,也要去啊?”千金大小姐總歸是愛幹淨的,工地上的環境想想就夠髒的。
“聽說工地用圍牆擋起來了,街上還是挺幹淨的,再說了大小姐隻需坐在車上轉一圈,看看街景,等見了白蔻也有話可聊不是?”
“豪叔說的是,不能讓白蔻覺得我是無腦女人,她那麽能幹,與她說話要言之有物。”
“大小姐英明,我正是這個意思。”
“那一切就有勞豪叔安排了,我們一定要搶在别家前面,還要注意保密不要洩露了我們的意圖,不然别家鹽商反應過來,也送女兒給顧世子可怎麽辦。”
“大小姐放心。”馬豪躬身一禮,“沒别的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嗯,豪叔你去忙吧。”
姜月怡的丫頭南煙送了豪叔出去,回過頭來歡喜地與小姐挑選衣裳,到頭來還是走上了白蔻的路子,顧世子那邊實在太難制造機會。
“那天看顧世子和白蔻相處的小動作就知他倆感情很好,想取代白蔻做顧世子妻子的女人都是白日做夢,小姐隻求做妾,顧世子這樣的男人必然妻妾成群,我們早早地占個位子,看後來的小妖精們爲了争寵打個頭破血流。”南煙叽叽喳喳地笑道。
“我在辛州是被退婚的女人,在家鄉本就找不到門當戶對的婚事了,隻有上京這一條路,能在京城嫁一個好男人就能洗刷我被退婚的恥辱,爲我自己我也要拼這一把。”
“小姐放寬心,大家都會幫您的。”
在馬豪的安排下,花慶玉又接到了新的生意,姜月怡不但要買顧昀的應酬情報,還要買白蔻有關她日常活動的情報。
花慶玉既然知道姜月怡想嫁顧昀爲妾,先前她查顧昀他沒吭聲,現在又要查白蔻,這就是知道顧昀那頭的路子走不通于是改走白蔻這頭,大概是希望借着都是女人好說話,先擺平白蔻再說,隻要這未來的少夫人不反對,基本上就可以闆上釘釘了。
這都牽扯到白蔻身上了,花慶玉一面同情她遇到這一場倒黴事,一面趕緊修書一封告訴她,花五爺敢瞞顧世子,卻是不敢對白總知情不報,但隻告訴她有個叫姜月怡的鹽商家女兒要買她的情報,有小道消息說她看上顧昀想做妾,問要不要反查一下。
白蔻收到花慶玉的信,看完後真是一臉懵逼。
好好的鹽商家的女兒跑來給顧昀做妾,有病吧?在家鄉沒有門當戶對的人家嗎?!千金大小姐給人做妾說出去名聲好聽嗎?!
現在還想買自己的情報,這是想幹什麽?
提前搞好感情基礎?!
就這麽笃定一定能嫁給顧昀做妾?!
白蔻心裏一股無名火騰地熊熊燃燒起來!
幹自己屁事啊!
想做妾就去做嘛,走在街上直接一棍子把顧昀打昏拖走生米煮成熟飯,走她這條路子幹什麽,還以爲她會同意讓顧昀納妾?
做她的春秋大夢!
白蔻嘩嘩幾下就把這封信揉成了紙團扔進了茶爐裏,她現在應季改喝紅茶,火源現成的。
看着紙張在火中慢慢地卷邊變白化爲焦黑的飛灰,白蔻把拳頭捏得咔咔響。
顧昀要是敢納妾,一刀紮死!
白蔻回想起那天在老陸銀樓遇見縣主姐妹和姜月怡的那一幕,當時已經看出來她們三人對顧昀有心思,還以爲她們都是想做妻,原來姜月怡隻想做妾。
她其實不擔憂有人想取代自己做顧昀的妻子,情敵當然要身份對等才有意思,這突然冒出個隻想做妾的,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誇一句有自知之明。
阻攔男人納妾,直接就犯了七出之一的妒,所以做主母的都不會主動背上這樣的名聲,相反是積極地給丈夫納妾以表現自己的賢惠大度。
啧,嫁大戶人家就是這樣憋屈,男人的獸性包含多吃多占,沒錢的窮**絲還天天幻想着每天和不同的女人打炮呢。
果然還是要把顧昀打一頓才能消氣!
白蔻的腦海裏浮現出慶王的臉,心頭泛起一陣感動,這家夥臨走前還不忘給自己留條後路,請******自己解決路引的難題。
不愧都是處在頂層的男人,對男人的德性真是了解,肯定是預見到顧昀日後會有女人前赴後繼地往他懷裏擠吧~
盤算着萬一顧昀不給力,自己處理财産然後去追慶王這整個準備時間需要多久時,白蔻冷不丁地又想起了姜月怡。
對了,這姜家大小姐是鹽商家的女兒?
唔,最近京城裏的确來了很多鹽商和代表,鹽商圈子最近有事?
白蔻撓撓頭,她的生意和鹽商們不重合,她真沒留意這些最有錢的财主們齊聚京城是幹什麽,不過打聽一下也不費事,人家已經欺上門來了,顧昀會不會納妾是他的事,但自己不能毫無準備地倉皇應戰。
白蔻一面想着明天找人問問鹽商們這是幹什麽,一邊鋪了紙筆給花慶玉寫信,要姜月怡的情報,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