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殿下,好久不見,您這是要走了?”
“是啊,酒足飯飽,小顧大人要不要随本王再去喝杯茶?”
“謝殿下,不用麻煩了。”
“那陪本王一路走走?”
“也不必了。”
宮恒大模大樣地擡頭看看天色,再開口語氣就不那麽客氣了,“顧昀,你跟白蔻什麽關系?這個時間跑來找她想幹什麽?”
“我……!”顧昀覺得不妙,有點後悔爲什麽要主動現身。
“你想敗壞白蔻名聲?”
“我沒有!”
“管你有沒有,這個時間來這裏就是居心不良,走走走,不要在這裏礙事。”
顧昀無言以對,後悔得淚流滿面,要是先前忍耐住或者直接去後宅,等這慶王走了不就沒事了嘛,火急火燎地跳出來幹什麽呢,白送人一個把柄。
宮恒不給顧昀找借口的時間,直接就逼近他面前,眉毛一挑,惡形惡狀。
“走不走?要本王拎你出去?”
“殿下這是對我不滿?”
“是不滿,你幹什麽要出現呢?”
“啊?!”
“你做你的小顧大人,天天風花雪月多好,滿京城的高門貴女任你挑,就不要跟本王搶白蔻了嘛,本王比你更需要她,你看你這麽多天都沒露一下面多好,本王跟白蔻進展順利,你這一出現多壞事。”
“殿下,聽說您即将如願以償,不知哪天啓程?”顧昀龇牙咧嘴笑得猙獰,“我送您出城?”
“不着急,本王還要多留些日子,白蔻剛答應送本王一份好禮物。”
“那就是說,她送您禮物,但她不走?”
“那可不一定,也許本王會在她來送禮物的時候直接把她扣下,然後帶她一起出發。”
“殿下别做夢了,白蔻不想幹的事沒人能逼迫她。”
“本王曾經許諾她隻要跟本王走将來就讓她做女王,這個許諾永遠有效,反正跟着本王比跟着你舒心多了,你外面那麽多莺莺燕燕,哪有本王身邊單純省心,跟着本王有助她更專心地發揮她的才能。”
“我哪有莺莺燕燕?!”顧昀就像屁股着了火一般地跳腳大叫,“這是污蔑!白蔻你不要相信他!他在挑撥我們的感情!”
“看,白蔻,我就說他一定否認吧。”宮恒袖着手語氣涼涼地挑撥。
“還真是呢,果然還是男人了解男人。”白蔻站在正堂外的台階上,面無表情。
“白蔻,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莺莺燕燕!”顧昀急了,想奔向白蔻,卻被宮恒擋得牢牢的,就是上前不得。
“白蔻,你别聽他騙你,我們這位小顧大人早就不是你熟悉的單純書生了,現在見的世面多了,人都變得狡猾狡猾的。”
“我沒騙人!慶王殿下!”顧昀不能對宮恒大吼大叫,他隻能使勁的咬緊牙關低吼。
“還嘴硬死不承認?”宮恒微微側身,指着顧昀的衣裳看向白蔻,“白蔻,你真别信他的,明天才是休沐,可你看他穿的是便服,官服呢?從翰林院到你這裏是沿護城河的一條直線,他換了衣裳說明車夫接他下值時帶了便服給他更衣,但是,想想他下值的時間,從翰林院到你家的距離,再看看現在的天色,這中間的時間差他去哪了?翰林院那幫自诩清流的文官最愛去哪兒風花雪月約人應酬?教坊司!從他下值出來到教坊司,再從教坊司過來,時間剛剛好。”
顧昀張口結舌,臉上變換着各種顔色,慶王所述證據條條屬實,他真的啞口無言無法自辯。
“白蔻,你看,他都啞口無言了,證明我的分析是對的,他今晚肯定是要去教坊司應酬,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導緻原定計劃有變,這才轉頭往你這來,要不然這個時間早就被頭牌紅伶服侍得舒舒服服了。”
“男人嘛,天性如此,我還能說什麽不成?就算是妻子擺點臉色都要被扣上善妒的帽子,我與他非親非故,我管天管地還要管他跟誰上床?”白蔻雙手叉腰,面色不善。
“你看,世道就是這麽不公平,你兢兢業業創造财富,别人去花天酒地還不帶你玩,這些天那麽多高門貴女替顧昀打抱不平,說你配不上他,讓他的虛榮心膨脹得都沒邊了,嘴上說着多麽多麽喜歡你,都是虛假的,還不如我一片誠心呢。跟我走吧?遼闊南邊随你發揮,我們打下海岸線,造海船去探索未知的遠洋,不侍候那虛僞的兩面派男人。”宮恒扔下顧昀,竄回白蔻面前,雙手虛伸,好似捧着一顆真心。
顧昀嗖地兩步也竄過來,肩頭一撞,就把宮恒給撞下台階,他拉着白蔻就往屋裏跑,嘴上大喊。
“送客!”
“顧昀,你敢亂來,本王一定參到你革職除名!”
“殿下,天快黑了,快敲暮鼓了,好走不送!”顧昀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屋外頭,管家客氣地送殿下出門,屋裏頭顧昀一臉苦兮兮的表情對白蔻賣可憐。
“白蔻,你别聽他挑撥,那個慶王就是見不得我們倆好,他嫉妒我們,男人嫉妒起來的嘴臉真難看,我們不理他。”
“但是他說的很有道理呢,你要不是應酬有變,怎麽會往我這兒來?拿我這兒當你消遣的備選地方?”
“我沒有!你别聽慶王那個家夥胡說八道!他一直對你不死心,一有機會就挖我牆角,我還不能揍他!”
顧昀抱緊白蔻,輕輕蹭蹭她的臉,想親一口可是不敢,怕白蔻拳頭招呼。
“你别答應他,南邊環境那麽惡劣,鎮南王不是那麽好幹的,他去開荒,可能還要深陷戰事,那些大小土司和部落頭人沒一個好對付的,萬一運氣不好說不定就那什麽了,那時候你多虧呀,還不如留在京城,有聖人和太子撐腰,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等慶王把南邊拿下來了我們去玩,開荒就不陪他了。”
“可是……”
“可是什麽?!”顧昀膽顫。
“可是慶王長得比你帥。”
“到了南邊一個月就能變成黑猴子!”
“黑了也比你帥。”白蔻一臉嫌棄地推開顧昀,上下打量了幾眼,“現在體重多少了?”
“……”
顧昀無語,捧心吐血。
“要不我們先訂婚,然後我把鍾鳴院騰出來改建,我住你這來,你就像以前那樣管我全部飲食,我一定聽你的,再不亂吃東西了,好不好?”
“你想得真美!”白蔻瞪眼。
“對呀對呀,雖然在你眼裏我沒有以前帥了,可是不妨礙我依舊想得美呀。”顧昀很實誠地大力點頭。
白蔻低頭撫額,顧昀的厚臉皮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