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看到一副肌肉勻稱有力的裸背。
白蔻站在床前,背對着窗戶正在绾頭發,下半身穿着她特别改良過的中褲,上半身隻系着肚兜,一根木簪在頭發上一繞一插,利索地绾好了,露出着她長長的天鵝脖子。
顧昀情不自禁地猛咽了一下唾沫。
白蔻绾好頭發彎腰拿床上的衣裳,這才聽見身後好像有動靜,以爲是小葉子回來了。
“小葉子,你不是說去洗衣服嗎?這麽快就回來了?忘了東西?”
“沒……”
顧昀下意識地接嘴,隻說了一個字醒過神來,趕緊捂住嘴巴。
白蔻被吓了一跳,猛地回頭,就見顧昀雙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眼珠子瞪得溜圓,頓時氣得抓起床上的枕頭就用力地砸過去。
“出去!”白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門外。
顧昀雙手抱着枕頭,乖乖去廳堂裏坐着,腦海裏一遍遍地浮現着剛剛白蔻那漂亮的身段,不知回想了多少遍,突然覺得鼻子癢癢,擡手一摸,食指上略微一點紅。
唔,流鼻血了。
白蔻穿好衣裳出來找顧昀算賬,就看到他一臉傻樣,雙腳踩在椅子下面的橫杠上,枕頭抱在懷裏,鼻子底下有一點可疑的紅色。
“咦?這麽快就穿好衣裳了?”還沉浸在想象中的顧昀,沒回過神來,看着穿戴整齊的白蔻,好像好遺憾的樣子。
白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撲上去就一腳橫掃。
顧昀吓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把手裏的枕頭扔回給了白蔻。
白蔻抓着枕頭當武器,滿屋子追着顧昀揍他。
顧昀抱頭鼠竄,一不小心被白蔻一腳蹬在屁股上,直接就被踹出了屋子。
“二月十二就是會試第一天,你不回家看書,還跑這來幹什麽?”
“我這就是想說這剩下的幾天我就要在家裏閉關念書了,所以過來看你最後一眼。”
“我呸!什麽叫最後一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白蔻胳臂底下夾着枕頭,雙手叉腰站在門裏。
顧昀自知失言,趕緊連呸幾聲,像隻記吃不記打的猴子似的,又蹦回上房門前,與白蔻隔着門檻面對面站着。
白蔻臉色一變,抄起枕頭又要打他,顧昀眼疾手快,伸手一圈,先把人緊緊抱住。
兩人中間夾着一個大枕頭,增加的這一點點阻隔讓顧昀沒能如願偷個香吻,但這麽抱一抱他也挺心滿意足的,先前與宮長繼聊的那麽多話這會兒當着白蔻的面他什麽都說不出口,趙嫔和她的子女一垮,圍繞他們建立起來的宗族姻親門生勢力也跟着垮台,白家舊案已經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朝廷清理舊案爲蒙冤者平反,這都需要時間,白家人現在是不是還活着、幾時能回京沒人說得清楚,白蔻在想什麽也沒人知道。
顧昀想問又問不出口,他和白蔻什麽關系?
上下級和生意夥伴。
僅此而已,這不是能夠完全插手對方私生活的關系。
想到此,顧昀眼神黯淡了幾分,好在白蔻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就這麽抱了一會兒後,顧昀放開手,笑嘻嘻地又逗了白蔻幾句話,非惹得她眉毛倒豎,這才終于走了。
在家吃了晚飯,顧昀去給長輩們請晚安,與父親在書房裏聊了一會兒,得知了一個母親不知道的最新消息。
大公主的驸馬石灏因爲差事上的嚴重失誤,已經被吏部除名。
“雖然朝廷對大公主府沒有更多的懲處,但石灏這事還是被不少人看作是相關聯的,不過他的确是沒辦好差事,張冠李戴,把一國的風俗傳統戴到了另一國頭上,可人家的傳統是這個國家很嚴重的宗教忌諱,人家使臣直接到聖人面前抗議,聖人賠禮道歉,轉過臉來不就拿女婿算賬。本來照慣例革職回家反省就是了,等風平浪靜了,上下活動一下仍有補缺的機會,但石灏卻是吏部直接除名,還扣了大公主府的食邑給對方做賠償,罰得太重了,不怪别人多想。”
“這麽嚴重的失職,以石灏的經驗不該犯啊,是不是被手下人坑了?畢竟大公主府被封門這麽久,石灏原本負責的差事都由别人接手,這才剛解禁沒多久他就嚴重失職,怎麽看都像給别人背黑鍋的樣子。”
“話是這麽說,可他是實實在在的負責人,當然最大責任在他身上,底下具體辦事的自有别的懲處,反正這麽嚴重的錯誤,從上到下一個人都逃不掉。”
“嗯,這倒是,怪不得别人,那麽大公主府上下這麽多口人,現在就全靠大公主的食邑過日子?”
“石天琦不是大歸了麽,她的嫁妝還在,隻要好好經營,依舊是富貴日子,餓不死他們一家人的,若是石天珉會試順利,他們将來還會有更大轉機的。”
“就指着石天珉翻身了啊。”
“是啊,趙嫔的直系子孫裏,唯一有指望的就是石天珉了,大公主親生兒子,他有出息就能帶着父系一族翻身,豫王那邊是沒任何指望了,他們原本的好盤算如今是徹底破滅。”
“他們活該。豫王出趟差,原本是個打壓太子的天賜機會,他自己把事辦砸了能怪誰?奉旨辦差,還敢随便亂玩女人,染上髒病又傳給了全家人,百姓們不知道說得多難聽,獸父,啧啧啧啧,他們還有什麽臉出來見人?對了,爹,太醫給他們治療了這麽久,治得怎麽樣了有沒有聽說過?”
“聽說病情并不要緊,畢竟發現及時病情輕微,大人小孩的康複情況都很理想,但是吧,髒病有複發性,現在看着挺好,以後會怎麽樣說太醫們也說不清楚。”
“這樣也好,趙嫔被貶,豫王黨垮台,趙氏一族盡滅,失去了政治地位,别人又忌憚髒病的複發性,豫王家的孩子們沒有了任何聯姻的價值,血緣傳承不下去,就此終結真的蠻好。”
“這倒是,這麽多年,多少人被他們害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憑什麽他們做了這麽多惡事還能傳承血脈,就該斷子絕孫才是。”
顧昀深切認同父親的态度,白蔻當初出這主意的時候,也是抱着同樣的念頭。
趙嫔還是趙賢妃的時候,仗着榮寵,做出那麽多事,爲的還不都是她寶貝的獨生兒子豫王。
毀了豫王,就毀了他們奢望的一切。
白蔻做事,直指重點,釜底抽薪,不愧是他的小心肝~~~
一想到白蔻顧昀就心癢癢,在父親面前也坐不住了,以回房溫書的理由辭了出去,回到自己的耳房抱着靠墊滿地打滾。
白蔻~
白蔻~
白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