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熱,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們就按捺不住了,鬧着要像去年那樣弄場馬球賽,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個月。
這個念頭一出就博得了很多人的贊同,去年顧昀大出了一場風頭,今年不少人都想自己組隊殺一殺他的威風,消息傳到坊間,喚起了百姓們對去年那場馬球比賽的記憶,那些高水平的民間馬球隊隔空放話,激将顧昀出來比賽。
消息傳了幾天,東宮放出話來,和去年一樣,出彩頭出場地,舉辦今年的馬球賽,往後年年如此變成定例,讓這上半年也有些别樣的熱鬧可玩。
在大家熱情高漲的慫恿下,顧昀隻得答應參賽,給他們一個向自己報仇的機會,宮長繼興高采烈地拽了顧昀去家裏商量今年置辦一個什麽行頭,然後就發現顧昀興緻不高的樣子。
“怎麽?有心事?連這馬球賽都勾不起你的興緻了?既然答應了要打比賽,就打起精神好好練習,你不想今年輸得太難看吧?”
“你覺得我在乎輸赢?今年輸了又怎樣?”
“我在乎輸赢行不行?”
“那我加入别的隊伍?不拖你後腿?”
“少來!”宮長繼在顧昀的肩頭推了一把,“到底怎麽回事?你家裏最近事事順心如意,顧旭得寵,顧婵婚事有望,顧晨的童生試也進行得很順利,你的生意更是順風順水,還有什麽不開心的?”
顧昀揉了一把臉,表情沮喪。
“白蔻在那個玻璃房子裏,種出東西來了。”
“哎?!是那些香料麽?”
“包括,但不完全,隻種出來了一部分,青蔥的小嫩芽,是不是做那個肉醬必須的香料現在不确定,白蔻正打算移幾株到花盆裏帶去夷人坊問問。”
“如果是的話,那真是一個好的開始。”宮長繼笑了笑,“真是恭喜她了,别人怎麽樣都種不出來的異國植物,她建個玻璃房子就種出來了。”
“你還笑得出來。”顧昀嘟着嘴瞥了他一眼,“我都愁死了。”
“那沒辦法,你明年就要議親了,想想梁仲山和蘭珠的教訓,于公于私,你都得允許白蔻爲自己打算,否則你跟爲了蘭珠打童明俐巴掌的梁仲山有什麽區别?白蔻樂意調去工場做她的白大掌櫃,你應該高興才是,這杜絕了多少家庭矛盾的隐患。”
“别别别,别再說了,你說的我都知道,耳朵都起繭子了。”
“起繭子了?把繭子割了,重新再長一層厚繭子。”
“壞人。”
“你都決定不給白蔻搞破壞,讓她去達成計劃謀求自由,那你現在自怨自艾又是給誰看?打起精神來吧,咱們打馬球去。”
“不想去,懶得動。”
宮長繼歎氣,“你想怎麽樣呢?”
顧昀癟嘴,“不知道。”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不過我醜話在前,今年的比賽我們輸得太慘,别怨我在白蔻面前揍你。”
“爲什麽要當着白蔻的面揍我?”
“就是要你狠丢面子。”
“你果然不是好人。”顧昀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跟你瞎扯了,我回去找白蔻去。”
“去吧去吧,我今天也不想再看到你。”
顧昀回到自己家裏,向丫頭們問起白蔻,得知在後面二樓布置房間,他立刻興沖沖地奔了上去。
用來當書樓的那個正房,白蔻将閑置的房間布置成了休息的地方,擺了一張涼床和兩把椅子,另外還有幾個茶幾張條案,對開的窗戶,大園子的涼風直吹進來,夏天這裏會非常涼快,冰塊都能少用一些。
“咦?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說打球的麽?”
“不打了,沒勁,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緣故,渾身犯懶。”顧昀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走向白蔻,雙手攬上她的後腰,低頭親她一口。
“興許是要下雨了天氣悶熱吧,畢竟快立夏了,要不要沖個涼?或許會舒服些?”白蔻擡手摸摸顧昀的後頸,感覺是有些汗粘粘的。
“好啊,樓下那個浴室沒人用吧?我就在那兒沖個涼,然後上來休息。”
“好,我下去吩咐她們準備衣服和熱水,您在上面休息一下,歇歇汗。”
“嗯。”
顧昀松開手,白蔻下樓吩咐布置,他在二樓扶着欄杆居高臨下地監督丫頭們走來走去的幹活。
茶水房的熱水是現成的,拿幾個桶分别盛了熱水和涼水送進浴室裏,再把幹淨衣裳放進去,顧昀在樓上脫了外衣鞋襪,換上木屐,隻穿着中衣中褲下去洗澡。
也就一炷香的時間,一身清爽的顧昀衣衫不整地回到樓上,往涼床上一躺,四肢大敞,亮着肚皮,發出舒服的歎息。
白蔻把一盞茶擱在他床頭的茶幾上,又想将他上衣系好,現在還沒到可以肆無忌憚敞着肚皮的時候,顧昀卻抓住白蔻的手不許她動。
“熱,不系。”
“熱?一會兒起風下雨,就該着涼了,還沒立夏呢,别自找罪受啊。”
顧昀舔舔嘴唇,眯起眼睛看着白蔻笑:“我們可以找點事做避免受涼嘛。”
白蔻歪歪頭,一副沒太明白的疑惑表情,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到顧昀的肚皮上,漂亮的腹部線條好似在引誘人上手摸一把。
顧昀的目光跟着白蔻的目光移動,見她正盯着自己的肚子,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放開了抓着白蔻的手,勾起身子轉而去拿頭邊的茶杯潤喉。
白蔻的手得了自由,也就追随着她的念頭,輕柔地撫上了顧昀的腹肌,顧昀隻覺得肚皮上一癢,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梗着脖子咽下去,趕緊放下茶杯。
顧昀作爲正是美味年齡的小鮮肉,他的肌膚自然是處在最佳水準,又每天勤奮習武,線條優美肌肉有力,又剛剛沖了涼,身上沒有汗,皮膚光滑,特别有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