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将來會娶誰,這怎麽掂量得成,我隻知道夫妻敵體,兩人一命,我的妻子自然就是我的半條命,她倆若能友好相處那是我的幸福,如果她與白蔻發生沖突,肯定也隻能是向着妻子。”
“你明白孰輕孰重就好。”
宮長繼搖搖扇子,臉上突然挂起一副“你懂的”表情,手肘頂頂顧昀。
“哎,你和白蔻這麽親,得手了沒?”
“得什麽手?”
“嘿,美人都養過的家夥,還跟我裝純潔。”
“哦,你說那個啊,你惡心不惡心啊,白蔻今年才十四歲,你是不是喜好幼女啊?我怎麽沒發現你有這特殊嗜好啊?你婚都沒結難不成就開始嫌棄未婚妻年老色衰了?”
“胡說什麽呀!?”被顧昀這麽反将一軍,宮長繼都要炸毛了,眼睛瞪得溜圓,“我這不是關心你麽!”
“呸,少來惡心我!”
“你敢說你對白蔻沒這心思?”
“……”顧昀裝啞巴。
宮長繼恨鐵不成鋼地戳他腦門,“你就裝死吧,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
“我怕死,行了吧?”
“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吃點豆腐也就算了,要是真敢做到最後一步,白蔻能直接殺了我。”
“不至于吧?她性子那麽烈?”
“我天天被她以各種方式威脅,我深知她的手段,不觸及到她的底線也就罷了,一旦觸到了,洗幹淨脖子等死吧。”
“原來你在家裏的日子過得這麽憋屈……”
“她腰杆硬呐。”顧昀指指天空,“上面有人撐腰,我雖是她主子,在她面前真硬不起來,她一瞪眼我就軟了,隻好她說怎樣就怎樣咯。”
宮長繼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她都怎麽威脅你啊?”
“你聽說過有一味藥叫作雄風嗎?”
“沒有。幹什麽用的?”
“男人專用。”顧昀做了個“你懂的”表情。
“哦!”宮長繼瞬間心領神會,“然後呢?那藥有什麽神奇的?”
“讓男人重振雄風的同時,也能讓男人喪失生育力。”
“哎?!真的?!這麽猛烈?她有?”
“她知道上哪弄。”顧昀無語望天,無奈地翻個白眼。
“……呃……我覺得你倆現在這個相處方式也挺好的,呵呵呵呵呵呵……”宮長繼也很無語地仰望天空,“你家白蔻和甯佩蘭關系挺不錯的,你說她會不會把這藥跟甯二小姐提一提?”
“誰知道呢……她可是個見不得女孩子受欺負的人……”顧昀想起夢梅曾經遭遇的那檔子事,白蔻當時許下承諾的時候就帶着森冷的殺意。
“你倆好端端地怎麽會聊到這個藥的?”
“因爲找到了燒望江樓的真正幕後主使。”
“哎?!”宮長繼猛地坐直身子,死盯着顧昀,“這話題可跳得厲害啊!”
“是嗎?這就是我天天和白蔻聊天的方式,她的思路之跳躍,我追都追不上,估計在她眼裏,我八成就跟你現在這副傻相一個樣。”
“你這一點地位都沒有的少爺,别轉話題,回到剛剛那個,你說找到了燒望江樓的幕後主使?”
“是啊,你沒聽錯。”
“怎麽找到的?”
“黑市上咯,消息販子不就幹這事的。”
“行啊,這都結案了的案子到底是被你追查出來了。”
“本來我們也隻是随便打聽一下,望江樓的人一直堅稱那個守夜的看門人是個老實人,老實人幹出這種事,又抛家棄子想亡命天涯,結果橫死,這完全不合常理的種種事情難免讓人心裏有個疙瘩,所以就查一查他是不是背着家人還有另外不爲人知的小秘密。”
“結果還真給查出來的?!”
“哼哼,仙人跳。”
“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那個拿錢辦事的主犯失蹤,消息販子都找不到他的行蹤,你說這人是不是兇多吉少了?”
“那肯定的啊!然後呢?”
“主犯不見了,還有從犯呐,仙人跳這樣的局又不是一個人做得成的,總算那個從犯吐露了一點微弱的線索,順藤摸瓜一路摸上去,可算把人找出來了。”
“誰呀?能說嗎?”
“不能,這是絕密。”
“行,那我也不問了,等你哪天想說了可記得一定要找我。”
“隻要那時你還想聽。”
“這麽精彩的故事我當然要聽!我怎麽就碰不到這樣的事?”
“呸,婚期臨近,仔細你那張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我錯了我錯了。”宮長繼馬上呸呸呸了三聲,向頭頂路過的所有神明請罪。
顧昀搖着扇子,見宮長繼這有些慌張的樣子,吃吃地笑。
宮長繼就看不得他這得意的模樣,扔了個鄙視的大白眼。
“少得意了,我等着看你将來怎麽辦。”
顧昀臉上的笑頓時結凍,幽怨地瞥了宮長繼一眼,“你非要一再地提醒我麽?是不是兄弟?”
“我比你長一輩,你得叫我叔,我才不是你兄弟。”宮長繼永遠有最正确的理由來堵死顧昀。
“行!那依你身爲長輩的豐富閱曆和人生經驗,你指教一下?我洗耳恭聽?”
“别逗,我等着看你笑話呢,有主意我都不教你。”
“嘁,分明是你也不知道怎麽辦。”
“廢話了,白蔻是你丫頭,又不是我的,若是我的倒好辦了,我挑幾個官奴給她就是了。”
“拉倒吧,什麽馊主意,白蔻這樣的人才,眼界高着呢,你還得找個能配得上她的官奴才行,不然她還覺得你在羞辱她,好像她不挑不揀,随便給個男人她都當寶似的。”
“是啊,要我想辦法我就隻能出馊主意,白蔻是你的人呐,要不你把她轉讓給我?哎?這是個好主意哎,萬一她日後真的跟少奶奶合不來,你把她給我吧,她和甯佩蘭肯定合得來。”
“你真異想天開。”
“我這是爲你家庭和睦着想,替你分憂,你看上哪找我這麽一個貼心的長輩?”
“不用你分憂,白蔻早有計劃。”
随着這句話,顧昀的心裏蓦然地感到一陣心酸,和一種無能爲力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