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沒給她安排婢女,白蔻就不會主動多事,何況她住的又是當初劉瓊玉的那個房間,因此這些丫頭們也就隻當清羽是補劉瓊玉的缺,隻是多了一個侍妾的身份罷了,晚上的值夜由她一人擔當,二等丫頭不再輪流值夜。
白蔻根本沒在鍾鳴院,她去了東廚房,原定今年夏天是管事們的升等比試,要比出新的廚房總管,但白蔻突然遇襲受傷,這事就此拖延了下來,如今她傷勢痊愈,又重新交給她操辦。
在晔國公府的慣例裏,管事們的升等比試向來由主子們做評判,今年卻改了規則,白蔻成了唯一的裁判,哪個管事有資格成爲新總管由她說了算。
白蔻在東廚房的等級是最低等的三等廚娘,至今領的也是三等廚娘的五百文月例,大夫人并沒有因爲授予她監督之職而多給一文錢,這在當時的理由是她升職太快,一個夏季就成爲了冰窯的代執事、鍾鳴院的代管事和龐媽媽的接班人,所以要殺一殺她的銳氣,以免太多人眼紅而生出事端。
如今一年過去,白蔻的實力有目共睹,再沒人對她唧唧歪歪,可也沒人想起來白蔻在東廚房的差事與收入不太相等,不過這次大夫人讓她一個人負責管事的升等比試同樣沒人發出質疑,就連被她設計的被迫停職在家養病至今的盧梅花和溫谷山要回來參加比試,也沒有質疑白蔻的評判水平。
這兩人當初隻是停職養病,差不多也有一年了,原本他們倆的月例是各自家中主要經濟來源,自從他們歇着之後家裏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溫谷山和盧梅花要抓住這次機會想重回東廚房也是正常。
白蔻當然不會攔他們,但也有要求,他們倆人必須身體康複才行,否則等比試結束,就算溫谷山比輸了,他還能繼續留下做個管事,若是身體依舊不好,那何必一開始要讓他參賽呢。
而負責給他倆檢查身體的就是松南堂的大夫,白蔻說服了大夫人從公中支付這筆診費。
今日白蔻會在迎了清羽美人進門後就趕往東廚房,就是爲了等松南堂的診斷結果。
曾珠他們三個人有些緊張,現在東廚房的氛圍很好,少了很多以前那種勾心鬥角,他們擔心倘若溫谷山和盧梅花真的身體康複重新回來,東廚房是不是又會回到原先的老路上。
白蔻坐在大樹蔭下悠哉地喝着冰鎮綠豆湯,曾珠和那兩個大管事圍坐在她身邊,其他廚子廚娘站得遠遠的,不敢偷聽他們談話。
“莫慌,以前溫谷山做大就是因爲缺乏制衡,沒有人牽制他,時間一長他自然膽大包天,倘若他這次比試真能保住總管位子,他也别想那麽輕易地重新抓緊東廚房,還有我在呢,除非大夫人撤了我的監督頭銜。”
白蔻敢大方地許諾溫谷山和盧梅花隻要他們身體康複就可回來參加比試,就是因爲她知道大夫人不會撤了她這個監督頭銜,她是連接庫房、廚房和主子之間的橋梁,這些事都由她一手掌握才能保證秩序井然,大夫人怎麽可能自找麻煩,放任東廚房重新陷入混亂。
“說的也是,還有你在呢。”曾珠輕輕一笑,擡手摸摸白蔻的頭。
“何況我也不會讓他再坐在總管的位子上,這次比試規則就是專爲他設計的。”
“咦?規則到底是什麽内容?”三人一起來了精神。
“現在不能說,提前告訴你們規則對那兩個人不公平,反正優勢是在你們三人這邊,三打二,要是還搶不到總管之位,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三個管事一起笑了起來,白蔻既然這樣說,那就是真的偏袒在他們這邊,氣氛馬上也跟着輕松,四人有說有笑地閑聊着。
白蔻喝完了兩碗綠豆湯,溫谷山和盧梅花終于從外面回來,手裏拿着蓋有松南堂印章的醫案。
到底是天水坊内最好的醫館,寫得很詳細,盧梅花是比較嚴重的更年期症狀,強烈建議她服藥治療。至于溫谷山,他的一切症狀都來自他抽煙葉造成的,在家坐了一年,倒是真的戒了煙,身體也就好轉過來,可以回到廚房做事。
“好,既然松南堂的大夫沒有發現你們有不适合做廚子的病症,你們倆就參加這次比試吧。”
白蔻把醫案折一折揣進挎包裏,接着又拿從包裏拿出五張紙,一人發了一張。
“紙上就是這次升等比試的規則,今天一天是你們的準備時間,明天開始正式比試,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白蔻一副裁判的口吻。
與此同時,鍾鳴院裏,清羽已經梳洗完畢,披着頭皮系着浴衣,抱着盆子回自己屋時,顧昀站在他的廊下正好看到了,美人出浴自然是副美景,顧昀當即就出聲喊住人,清羽紅着臉繞回正房廊下。
“爺。”
顧昀仔細打量着清羽,她的浴衣肩部和胸口被發尾的水沾濕,透出裏面肚兜的顔色,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身邊的丫頭們識趣地退開,還有人主動接下清羽手中的東西幫她拿回屋去,清羽輕聲道了謝,緩步走向顧昀,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心裏,随他一起進了卧房外間。
“幸好我這鍾鳴院就我一個男人,不然你這副樣子要是被别的男人看去了,我可是要生氣的。”
“爺~~~~”清羽羞澀地低下頭不敢看人。
“你既是我的侍妾,本不該讓你住得那麽遠,隻是我這後面抱廈住了我的老丫頭,等她們今年嫁了人,騰出房間來,你再搬過來可好?這樣日常洗漱也方便些,不然若是冬天你這樣走來走去,萬一生病我可要心疼壞了。”
顧昀輕輕拉開浴衣上的系帶,輕薄的夏季浴衣頓時衣襟大敞,露出裏面蔥綠色的肚兜和白色的中褲,胸脯飽滿有溝,顧昀的手指輕佻地在清羽的胸脯上來回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