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一邊警惕地注意着世子的腳步,,一邊慢悠悠地解釋道。
“還好意思說,你當初可是直接把他扔下不管不問的,要不是小孩子自己跟上你,搞不好又要再丢一次。”
“嘛嘛,婢子可是幹翻了兩個人哎,怎麽能牽着小孩子出去尋他家人,武侯一問起來,萬一小孩子說了實話,婢子怎麽辦?所以才要趕緊開溜好不好。再說了,婢子又不認識他就是皇孫,隻當他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孩子,大人肯定在附近尋找,隻要他在大街上随便一哭,武侯馬上就會趕過來,救治傷者搜查現場詢問口供,等他們忙完,婢子早就跑沒影兒了。”
“狡辯。”
“實情。”
眼見着世子靠近,白蔻又斜斜地退開兩步,但顧昀突然發起偷襲,輕輕松松抓住白蔻帶回羅漢榻上,兩人擠在榻幾與扶手之間的位子裏。
“唔,好嘛,有什麽要說的?”
“沒什麽要說的,你都未蔔先知了,我就不費口舌了。”
白蔻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拿這少爺一點脾氣都沒有。
“好吧,您高興就好,婢子就先……”
“不許。”顧昀不等白蔻說完就先打斷她,“府裏又不是你一個管事,你還沒接龐媽媽的班呢,通知西廚房明天繼續招待皇孫随從是她的事,你少越俎代庖。”
“哦。”
顧昀摸摸白蔻的腦袋,脫了鞋子橫坐在榻上,背後枕着一堆靠墊,右腿從榻幾底下伸出去,左腿屈起,左手攬着白蔻的腰,屈起的左膝蓋正好頂着她的背,這樣兩個人都坐舒服了。
白蔻坐了一會兒,卻不見世子說話,扭頭一看,他居然閉着眼睛睡着了,但就在想輕輕拿開他的手時,顧昀又敏感地醒了過來。
“亂動什麽?”
“您剛才踢到榻幾了,婢子隻是想把茶盤拿走,免得打翻了。”白蔻一臉誠懇無辜地說道,仿佛她真是這麽想的一般。
“胡說八道,你以爲我睡着了?”
白蔻吐吐舌頭。
顧昀突然收了左腿,白蔻沒防備到,背後猛地一空,人就向後仰倒,顧昀伸手一抱一拉,就将她弄進了自己懷裏,左腿平放墊在她的腿彎處,叫她想起身都困難。
“老實呆着,我先睡一會兒,困死了。”
“哦。”
顧昀雙手抱着白蔻,下巴貼着她的臉頰,閉上眼睛又再度睡去,呼吸的氣息吹動着她的劉海。
白蔻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大型玩偶,決定有機會一定要給他縫個等身抱枕,讓他抱着抱枕睡覺去,現在這姿勢别扭又難受。
顧昀這次睡安穩了,外面也沒人進來,白蔻大膽地靠在世子胸口,時間一長她也再次犯困起來,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白蔻覺得額頭發癢,好像有蟲子在她臉上飛來飛去,她下意識地擡手去揮,卻擡不起手,這才猛地睜開眼睛,正對上顧昀笑眯眯的眼睛。
“哎,世子~~~”
“睡得舒服吧?”
“嗯~~,挺好的。”白蔻大方地點頭。
顧昀對白蔻的這種坦蕩好氣又好笑,在她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終于放她下地。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明晚讓你睡個夠。”
白蔻站在地上撫平有些睡皺的衣裳裙子,笑嘻嘻地行禮跑了。
顧昀悠哉地去書房,站在書架前發呆,想看書又不想看,二月就是春闱了,現在再怎麽臨時抱佛腳也沒有太大用處,他在書架前徘徊了幾個來回最終還是放棄了,走出房門,去後花園散散步。
白蔻一路往東廚房去,順路看了看冰窖和二房偏院,養傷的丫頭們這幾日過得舒坦,食物藥品都充足,加上對未來生活的期望,她們的精氣神也都回來了,小院裏如今都是笑聲。
到了東廚房,白蔻找曾珠确認了一下明天的菜單,因爲郡主和皇孫還要再來,所以要多加幾個菜,一切安排妥當後,白蔻也往後花園去,檢查明日烤羊腿的篝火是不是備好了。
水榭有個小柴房,裏面放着用來燒地龍和火牆的柴炭,烤羊腿用的百來斤果木已經堆在了裏面,白蔻檢查完畢後就走進水榭大廳,明天請來的客人男女分席,男席在一樓,女席在二樓,三樓隻有半間大廳,另半間是一個觀景的開闊平台,夏天在那裏辦宴席會很舒服,隻是去年府裏剛出孝,事情多,宴會辦得少,今年夏天怕是天天都有熱鬧了。
白蔻看完了一樓就往二樓走,檢查一番後準備下樓時,站在樓梯口處卻聽見三樓傳來奇怪的動靜,好奇之下于是上樓看看。
三樓廳堂的門大開着,裏面與樓下一樣,有軟隔斷随時可以把大廳分割成一個個小房間,白蔻直接穿過大廳,看到通往外面平台的門也是敞着的,還以爲是掃地的仆役上樓打掃。
但當白蔻一腳踏出去時,面向人工湖毫無遮擋的平台一角,一對男女正在調情,在嘻嘻哈哈地笑聲中突然就開始了一場打樁活動,兩人粗重的呼吸聲,隔着整個平台都飄入了白蔻的耳朵,面向白蔻的女子仰着頭看不清臉,背向白蔻的男子也不知道是誰,隻能從衣服上判斷應該是府裏的某個少爺,不是大少爺就是二少爺,反正不是世子的衣裳紋飾,而其他的少爺年紀還小身高不夠。
大白天的突然看到這一幕,白蔻真有點目瞪口呆,就在她準備悄悄離開時,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來緊緊捂住她的嘴巴,另一隻手箍住她的腰,強行将她雙腳離地抱起來,飛快地撤離,腳下無聲無息,平台上正********的兩個人壓根沒察覺到有别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