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呢?又發呆。”顧昀勾勾白蔻的下巴。
“做一鍋牛皮糖。”
“哎?!我們說正事呢,你居然開小差!”顧昀好氣又好笑地戳戳白蔻的腦門。
“二夫人這會兒肯定已經埋怨上了,那就省點力氣吧,而且聽說未來舅哥跟着一同來的,她總不能在這過年的時候鬧騰起來。”
“那倒是,隻要那位貴客沒走,她就算氣得肝疼,也得裝出一個賢良主母的面目來。”
“要不要刺激她一下,叫她在貴客面前發個瘋,砸了這門親事?”
“不要啦,有損國公府顔面,隻要沒分家,二房和三房的人做了什麽事,都是算在晔國公府的頭上,我長房天天避黑鍋都避不赢,難道還主動往自己頭上扣個鍋?”
“有道理,市井坊間談論起來,開場白一定是晔國公府怎樣怎樣。”
“對呀,所以不能讓她在外人面前出醜。”
“唉,那就沒什麽好商量的了,等着看熱鬧吧。大少爺院裏好不容易換了一批丫頭,正好來迎接即将過門的大少奶奶,這是他的誠意,就看二夫人是不是腦子拎得清了。”
白蔻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要不等過完年,以籌備婚事的理由,慫恿二夫人繼續跟二老爺走吧?大少爺的婚期最快也得在夏季,男家準備聘禮,女家準備嫁妝都需要時間,到時就叫大少爺到他父親那邊去完婚,等過了三日回門再回京城。”
“你這算盤倒是打得精妙嘛!”顧昀眼睛一亮。
“還有哦,就拿大少爺春闱在即這個理由,請老太君出面,強行壓制住二夫人叫她不要亂來。大少爺三月份的生辰,明年滿廿二歲,要是因爲家庭瑣事煩惱,導緻發揮不好而落榜,下一次再考就是廿五歲,二夫人就這一個嫡子,看她要不要舍了兒子的未來隻顧她自己出氣。”
顧昀咯咯直笑,攬過白蔻靠在自己懷裏,在她額角上重重親了一下。
“這一招太妙了,今晚我就去說,而且還有個好理由不怕她不肯在丈夫那邊辦婚事。”
“什麽理由?”
“就是二老爺請不了那麽長的假來回奔波隻爲參加兒子婚禮呀。”
“對哦,二老爺現在是一方父母,不能脫離衙門太久,一州之主若是因爲兒子結婚請半個月假,扔下差事趕回京城,而不是一身清閑隻忙結婚的兒子去父親那邊與女方完婚,這肯定會被好事的人參上一本,然後二老爺挨頓訓斥,大少爺仕途受阻。”
顧昀笑個不停,“看,你都能看出來的後果,我相信二夫人一定也很清楚,爲了父子仕途着想,她必須要咽下這幾口氣。”
白蔻笑眯眯地掀了毯子一躍下地。
“還以爲是什麽要緊事呢,原來就這點小事。”
“二夫人回家這難道不算要緊事?我們有理由能逼得她不得不妥協,但她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裏找回來嘛,比如準備聘禮的時候她不斷挑剔找茬誰還能說她不是?”顧昀拉住白蔻的手不讓她走。
“公中就出那一萬兩現銀,采辦什麽東西她自己去辦,總不能她兒子結婚,公中出錢又出力,何況出了力還不一定讨了她的好,向來小氣的二夫人舍得給底下辦事的家下人多少甜頭?”
“喲喲喲,聽聽你這口氣,跟大管家似的。”顧昀在白蔻的鼻梁上輕刮了一下打趣她。
“婢子現在依舊屬于公中下人,自然看不起二夫人那作派。”白蔻嘟起嘴,甩開他的手。
顧昀頓時啞然,白蔻天天在他眼前轉悠,盡心盡力地侍候他,他老是忘記她并沒有調入他的手下。
“這麽重的怨氣。”
顧昀站起來,安慰性地抱抱白蔻,拍拍她的後背。
白蔻聞到顧昀衣裳裏好聞的熏香,在懷裏蹭了蹭,當聽到頭頂上傳來顧昀的咯咯輕笑,迅速地警醒過來,然後一把推開他。
“您該去給二夫人請安了,正好看看她什麽反應。還有,問問那位貴客的晚飯在哪吃,若是二房招待就不關婢子的事,若是老太君招待,要不要婢子多加幾個菜,今天正好泡發了一隻幹鱿魚,還要菜的話婢子馬上着手準備。”
“好。”
顧昀笑眯眯地看着白蔻先出了門,他随便拿了一本閑書歪在羅漢榻上翻閱,等晴蘭進來侍候時什麽可疑之處都沒有。
白蔻直接去了小廚房,交待好丫頭們處理晚餐食材,她則坐在食堂裏吃麻辣燙,等待上竈的時間。
顧昀一邊看閑書,一邊吩咐丫頭再去二房那邊問問二夫人安頓好了沒有,侄子們等着給她請安問候。
沒一會兒丫頭們來回報,三小姐顧婉說二夫人旅途勞累已經歇下了,今日不見客。
聽了這樣的回話,顧昀情不自禁地冷笑起來,不見客?那是連她帶回來的那位貴客也不理會了?顧昀放下書本,起身出門往己誠堂去。
經過小廚房時,顧昀看到白蔻在食堂裏吃東西,兩人對視了一眼,顧昀腳步沒停繼續走了。
大老爺還沒到家,顧昀就跟母親說了二房現在的情況,把先前他與白蔻讨論的那些意見都跟母親讨論了一下,隻是沒說跟白蔻有關。
但其實以白蔻都能想到的事,大夫人自然也能想得到,她作爲當家主母,操持這麽一個大家庭的經驗更豐富,所以壓根沒想到有白蔻什麽事,隻以爲是兒子在家務上面越來越開竅了,把他誇了一番,非常贊同讓顧旭到他父親那裏去完婚,對哪一方都好,輿論也會誇他是個體恤父母的孝子,隻除了二夫人可能會有點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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