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這是強顔歡笑。”
“狗屁！”
“少爺，重點不應該在身心傷害上面好吧？而是雙方告來告去才對！”嚴伯忍無可忍提醒少爺重點跑偏了。
“哦，對！你身爲國公府的婢女，竟然想跟庶人上公堂打官司，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婢子知錯了。”
“這就對了嘛。”白蔻知錯就改，顧昀倍感欣慰地拿起杯子喝茶。
“婢子是國公府公中的婢女，婢子頭頂的主子是國公爺和夫人，對方要告也隻能告國公爺或夫人，然後把婢子提去堂上對質。”
“噗！”顧昀端着杯子一口氣把茶水噴了半杯。
嚴伯死死地扶着榻幾，以防自己滑坐到地上去。
“哎呀，世子，您怎麽嗆着了，婢子給您擦擦水。”白蔻笑眯眯地揮舞着手帕湊上前去。
“你别碰我，我怕再被你氣死！”顧昀放下杯子，拍開白蔻的手，隻拿走她的手帕在衣服上草草地擦了幾下。
“把國公爺和夫人拖進官司裏，白蔻啊白蔻，你怎麽想的？！”嚴伯明智地把茶杯放遠點。
“當然是防止他們一家人對人哭訴我們晔國公府仗勢欺人啊，所以喽，一切都擺上公堂交給判官決斷，以律法爲依據，有理說理，有冤訴冤。”
“讓庶人與國公爺在公堂上打官司，這已經能讓他們哭訴我們國公府仗勢欺人了好不好？！”顧昀漸漸地有些琢磨過來，“你這叫胡攪蠻纏，轉移注意力。”
“這哪叫胡攪蠻纏，這就是道理！不願講這個理，就說明他理虧，那還理他個屁！想要賠償就上公堂告，判官判多少給多少，但在官司前後要是聽到半句流言，就再訴他們損害一等國公的名譽。才不管這流言是誰放出來的，反正是跟他們家打官司，就隻告他們，除非他們有證據證明不關他們的事，但流言嘛，怎麽證明得出來，尤其是正處在雙方對薄公堂的敏感時期。”
“你還越說越來勁了！”
“少爺，少爺！您冷靜點！别上了白蔻的當！您的重點又偏了！重點不在這裏！”嚴伯趕緊拉住顧昀的胳臂。
“重點到底是什麽？”
“重點是庶人狀告一等國公的代價！白蔻逼他們打官司要賠償，但這官司實際上根本打不起來，也就是說，不給賠償！”
“對呀，婢子開宗明義就已經說了啊，賠他奶奶個腿！想要賠償可以，去公堂上告，告下來了，判多少給多少。”白蔻半眯起眼睛，臉上浮起邪惡的笑意，“隻要付得起告狀的前期代價，婢子還能敬他是條漢子！”
顧昀與嚴伯沉默相看。
“少爺，您說我是不是老眼昏花？我覺得我好像看到了白蔻的真面目？乖巧溫順隻是一副假象！？”
“您沒看錯，這才是她的真德性。”
顧昀咯吱咯吱地磨着後槽牙，反拉着嚴伯的手，語氣憤恨。
“嚴伯，你知道白蔻最惹人厭的是哪一點麽？就是她說句話拐彎抹角，真實意思永遠藏在最後頭！”
“呃，她這次并沒有拐彎抹角地藏起真實意思，隻是您被她帶偏了重點而已。”
“故意用言語誤導主子難道不可惡嗎？”
“是有點。”嚴伯眨眨眼，“不過，少爺，這也不是我們讨論的重點對吧？”
“這事涉及國公爺和夫人，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白蔻這家夥一再胡攪蠻纏但也說對了道理，庶人是自由民，不能直接向我們府的下人索賠，他要告隻能告老爺夫人，這也是爲什麽權貴人家的下人打着主子招牌在外面幹壞事無人敢告狀的主要原因。”顧昀被白蔻攪得到現在才理出了頭緒，弄懂了白蔻的意思。
“那麽少爺您的意思是？”
“老爺還關在官署等放榜呢，我得先跟夫人說一聲。先拖過這幾天，警告他們家，要是街面上有半句相關流言，就先告他們損人名譽。”
“行，我明白了，那我先告退，回去寫信。”
白蔻笑嘻嘻地上前攙扶嚴伯送至外面廊下，再由丫頭們代爲送客。
轉回身，卻見顧昀正站在白蔻身後，沒好看地翻着白眼看人。
“世子要去哪？”白蔻溫順乖巧地淺笑道。
“去己誠堂跟夫人說一聲，那小子雖然被你踢廢了，但挑起事端的也是他，由不得他們颠倒黑白假裝自己是無辜受害者。”
“世子英明！但是，大夫人生氣怎麽辦？”
“打你一頓闆子喽。”
白蔻吓得下意識地趕緊捂住屁股，煞起眉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挨了打就不能侍候世子了。”
顧昀咧嘴壞笑。
“你活該。”
白蔻嘟起嘴，哀悼了一下自己可憐的屁股，鼓起勇氣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來自大夫人的懲罰。
顧昀被白蔻這刻意的賣乖樣子逗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可又不想這麽白白放過她，之前被她伶牙俐齒的一番話攪得頭都暈了，非得好好報複回來不可。
“叫你總是調皮搗蛋，才沒人同情你。”
顧昀伸出雙手捏白蔻的兩邊臉頰，見她吃痛地哼唧，才惡劣無比地笑了起來。
白蔻以下犯上扯掉顧昀的手，龇牙咧嘴地揉臉。
“婢子當時不打回去，難道讓美奂白白地被那隻髒爪子摸一把？”
顧昀頓時面色一黑，這個可能性讓他更不爽。
“我現在過去己誠堂，你最好祈禱大夫人饒你這次不打闆子。”
顧昀揉揉白蔻的腦袋，邁步出了門。
小茜小菁她們站在遠遠的廊下，根本不敢在書房門口聽裏面的動靜，見少爺總算和白蔻說完話出來了，她們才進去收拾茶盤。
“白管事，嚴伯匆匆過來，沒什麽要緊事吧？”小茜湊到白蔻身邊輕聲問道。
“前天的事惹禍了。”白蔻摸摸下巴毫不在意地說道，她現在好歹是權貴人家的高級管事，有機會就得狐假虎威一把才對得起這個身份。
“要不要緊？”小茜就有點緊張了。
“我把輕薄美奂的人打成了重傷。”
“啊？！”
小茜情不自禁地一聲尖叫，立刻就把廊下其他人一起招了過來。
（今天最後一天推薦，最後一天三更，明天恢複一日兩更，老樣子，中午12點與晚上20點，固定更新。存稿都要見底了，撐不住了，容蟲子先攢攢稿，謝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