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筝的母親抓着一個小的細節不放,“你爲什麽不早一點去叫他吃飯呢?偏偏都已經下午3點了,才去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阿姨畢竟是農村婦女,沒有見到這樣咄咄逼人的,所以就一時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而且我們也聽心研說,要是送去的早的話,還是有生還的可能。”徐筝的母親似乎很想找到這件事情所可以挽回的細節。
頓時整個客廳保持了安靜。
心研聽到徐筝母親說的這些話,頓時覺得自己已經無地自容了,那種悔恨的情緒一直蔓延至自己的全身。心研的母親也注意到了她情緒的波動。
隻是徐筝的父母專注于兒子離開這件事情的悲傷之中,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心研情緒的變化。
忽然徐筝的父親說了句話,“徐筝的骨灰呢?我們準備帶徐筝回家。”
心研擡起頭看着白發蒼蒼的老人,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看着徐筝的骨灰,她心裏很不好受,她曾經将它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就是想讓自己時刻感覺到徐筝的存在。可是他父母要帶它走,他們已經變得年老了,心研怎麽可能不答應這個要求呢?
心研拿着徐筝的骨灰,将她交到了徐筝父親的手中。
“本來當我知道你們這個孩子不是我們老徐家的,我當時就想勸你們離婚的,可是徐筝一直告訴我,你們将來會擁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們才放心的離開,可是?”徐筝母親還在擦拭着自己的眼淚。“結果徐筝的奶奶剛剛走了,接着徐筝也離開我們了,隻剩下我們孤苦的兩個老人作伴了。”
徐筝的父親雖然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但心研知道他内心也很不好受,畢竟自己的兒子不在,那将是永遠的不在了。
緊接着心研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徐筝的父親,說,“爸,這是徐筝當時第一本書的版稅錢剩下的,您拿着。”
徐筝的父親始終不肯接,最後還是心研的母親勸說,“他才顫抖接過了。”
至少這對于心研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他們能接過這筆錢,讓心研心中的那份悔恨也減少了一些。
“我去看看孩子。”徐筝母親說完這句話,就徑直往徐許的房間走去。
那個小孩似乎像是有了某種感應一樣,對着徐筝的父母搖擺着手。其實,心研也感覺很奇怪,這個小孩從出生到現在,就不會像其它的小孩那樣,會經常哇哇的哭,心研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因爲什麽。
看着這麽安靜的小孩,徐筝的父母也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其實,這一切在那個平行時空的世界裏,徐筝也是能看到的,他看到自己的父母對于自己的離開,是那麽的悲傷,他自己的眼淚也似乎要開始往下掉。
然後他們走出房門,對心研說,“你以後一定要将這個孩子給照看好,希望将來他能茁壯的成長,我們也就準備先回去了。”
心研看他們也太着急了,就說,“爸,媽,還是吃完中午飯,再走吧!”
心研的母親也這樣挽留徐筝的父母。
“不了,我們隻想盡快的将徐筝帶回到家裏。”徐筝的母親已經從剛剛的情緒中調整過來了,說話也變得平和了許多。
就這樣,心研開車将徐筝的父母送到飛機場,看着他們離别的背影,心研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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