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已經是後續的事情了。我曾經去他們學校找過他,他已經被自己父母介紹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那戶人家對他的前程很有幫助,所以當我再次面對他時,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
他竟然露出鄙夷的笑容,這種笑容與那天晚上他的形象和見解完全不是一個人,他說,“那又怎樣,關我什麽事,這就是男人脫了褲子,提上褲子的事情,你又能拿我怎樣。”
當時的我也氣不過,就想着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将你撫養成人,他做的孽,老天自然會去懲罰他的。”
心研在餐桌邊上聽着母親說着這些話,她甚至不敢往下想,雖然她心裏邊已經知道了這意味着什麽,可她還是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不是事實。
李阿姨後續見她們在餐桌邊開始交流着什麽,就也走到餐桌邊吃飯了。當聽到心研母親講述這段故事時,同樣是關于一個叫王鳴的事情,又是這樣一個悲慘的事情,她作爲一個農村婦女,會很感動,甚至眼眶的眼淚都在打着轉,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心研不敢讓自己想下去,她知道自己再這樣想下去的話,就是嚴重的倫理方面的問題了。她覺得此時的自己有點不知所措了,雙手似乎都在顫抖着,可她還是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
母親望着心研,說道,“後續的事情你也猜到了。”
李阿姨也聽了之前她們的讨論,所以她對心研母親後來說的那句話,也猜出了大概。
心研母親最後一句話說完時,此時的空氣中布滿了甯靜的色彩,沒有人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當這個故事落下帷幕時,所謂的結論也都是大家衆所周知的,這基本可以說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事情了。可沒有人願意打破這種所謂的甯靜,同樣也沒有人願意說出之前的那些讨論所得出的一個結果,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
當心研離開餐桌時,整個人似乎都是顫抖的,顫抖的雙腳,在沒有靈魂的支架上,沒有任何意識的擺動。此時的她,似乎思想都是顫抖的,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沉沉的,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要得精神病了。她害怕自己往下想,因爲越往後想的時候,她就會越發的感覺到害怕。因爲那沒有人道出的結果依然像無形的刺一樣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内心。
此時的李阿姨神情是最茫然的,或許是因爲再次聽到王鳴這個人名時,一種莫須有的東西徘徊在她腦海周邊。她似乎總想說些什麽,可是當有些話到嘴邊的時候,她還是選擇憋回自己心裏。她或許覺得自己将這些事情說出來時,對心研會是又一次的打擊。
心研的母親此時還在餐桌邊坐着,神色看起來很難看,當心研從她身邊走過去時,她也想說些什麽,可是最終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
心研再次打開那展流線型的燈飾,依然發出雖是五顔六色的燈光,可不是那樣的明顯,在客廳大燈的映襯下還是那樣的暗淡,沒有任何的感知。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麽,隻是讓自己麻木的坐在沙發上,茫然的看着天花闆,卻不知道該怎麽讓自己釋懷。
心研的母親實在等不及了,就走到客廳,看着心研說,“你沒事吧!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都是我自己做的孽。我之所以想現在告訴你,也是當我通過徐筝父親那裏了解到一些事情,在你這裏再次得到确認,所以我就想着一定要将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你,否則我怕後續你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
心研将自己的視線從之前的天花闆,轉向了母親這邊,說道,“我真的沒事,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些,放心吧!我真的沒事。”
就在那樣的夜晚,李阿姨也不想去打擾她們,就一個人再次去了那個小生命的屋子裏,照看小生命。她是一個很實誠的人,不會像有些人一樣可以看人臉色說話。她很清楚自己如果去客廳的話,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話,隻會讓自己在本身就是尴尬氣氛的場景中,變得更加的尴尬,這也就是她很多時候,明明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可以不用參加的時候,就會完全将自己置身于世外。
心研的母親雖然聽了心研說自己沒事,可她還是不放心。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判斷總是會有些依據的,而她的某些依據就是心研的眼神,在心研迷離的眼神中,她甚至可以看出心研此時已經将自己放空,似乎在想着些什麽,似乎又什麽都沒有想。
“你真的沒事嗎?心研的母親再次跟她确認這個事情。
心研再次用那種迷離的眼神望着母親說,“我真的沒事,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聽到心研這樣說,她的母親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