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如何?”
第二天一早,雷翔來到歐陽府上,一進門,就看到鄂子文在客廳當中等着自己,見他進來,立刻大笑着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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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卉也早早的起來了,坐在一旁正茗着早茶,見到雷翔滿面紅光,微微一笑:“雷少俠定是已經大功告成了。”
雷翔哈哈一笑:“蔣恒此人,有野心,也有手段,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同樣流着西秦國王室的血液。哈哈,我給他送上這份大禮,他豈能不笑納?不光如此,恐怕他現在還幻想着,将來他登上西秦國王位之後,再與我裏應外合,将蒼梧國的王室大權也一并拿下呢!”
鄂子文先是一愣,然後大笑:“果然是夠卑鄙,不過我喜歡!哈哈!”
歐陽卉則是奇道:“蔣恒他……流着西秦國王室的血液?”
雷翔一笑,道:“這是之前博士星杜元奎臨死時告訴我的,知道這個秘密的可不多。也正因爲如此,所以蔣恒才一直有野心想要登上西秦國國主之位。如果這一次司徒固強當真是那隕星殿之人,妄圖颠覆西秦國王室,我許諾他,隻要找到相應證據,就能請得烈小姐甚至是日曜戰神出手,誅殺司徒固強。隻要司徒固強一倒,以蔣恒的手段,弄倒秦赢,自己登位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到時候的事情,自然到時候再說了。”
歐陽卉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而鄂子文則是哈哈大笑,贊道:“老雷,有你的!不過就是個畫餅,就讓蔣恒這麽個奸猾的家夥上了你的惡當,哈,沒想到你小子也是挺壞的嘛!”
雷翔笑道:“畫餅人人都會畫,但若是自己沒有那個野心。也不會上當。你當蔣恒就沒給我畫畫餅嗎?他苦口婆心勸我回來,說待他整垮了司徒固強,登上王位之後,一定會協助我控制蒼梧國王室。到時候我們再聯手合力,将西秦、蒼梧兩國當中的大周國,乃至于周邊的大離國等等全部吞掉,繼而平分天下。哈。這畫餅是誘人,但傻子才會信他!”
鄂子文張大了嘴:“這蔣恒的野心果然夠大!”。這時他看到歐陽卉眉頭緊鎖,連忙問道:“歐陽小姐,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歐陽卉輕輕搖頭:“小妹隻是在想,不管是司徒大師,還是蔣恒,都是充滿野心之人。他們這樣争權奪利。怕是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百姓。”
雷翔和鄂子文都止住了笑容,鄂子文歎道:“小姐當真悲天憫人,但是爲何不反過來想?若是西秦國被異族所控制,來日天狼星率領草原大軍攻入,百姓的災難則會比現在重上百倍千倍?”
歐陽卉苦笑一聲:“的确,就算沒有隕星殿介入,以小妹觀之,秦赢也并非是明君之才。雖說他的天賦極高,但治國與主星天賦關系并不大,秦赢此人太過自傲。好大喜功,若是有朝一日他率軍與草原大軍交戰,對方隻使出點激将計,再故意做出一些敗象,怕是秦赢自己就會帶着大軍鑽進對方的圈套當中。”
鄂子文悚然而驚,歐陽卉說的雖然是秦赢,但是老實說,他的脾氣不見得比秦赢強到哪裏去。若是換做自己的話,怕是遇到這種計策,也得是中計。頓時臉色有些難看。額頭上冷汗直冒。
雷翔則沒那麽多想法,隻是贊道:“沒想到小姐對兵略也有研究。”
歐陽卉笑道:“說研究就過了。隻是自從兩位義父告知天狼星現世一事後,小妹也知道将來中原草原必有一戰,是以閑暇時分也看看兵與史,看一看古人行軍打仗之法。如今随口說來,倒是讓兩位見笑了。”
兩人都是搖頭,雷翔道:“不敢,小姐對秦赢性子十分了解,我适才也是思索了一下,以秦赢的性子,怕是來日時當真會如此。這般想來,那蔣恒雖然也非善類,但是性子極其堅忍,将來若是他統領西秦國,面對草原入侵的話,或許無意之中,可能還是件好事?”
鄂子文皺眉道:“老雷,你怎麽能這樣說?那蔣恒不是什麽好人。”
雷翔苦笑搖了搖頭,鄂子文這般心思,與他曾經一般,就認爲這個世界上,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一個人若是不是什麽好人,那他就不可能再有别的優點了。
但是現在逐漸成長,又兩世爲人,雷翔了解的東西比以前多的多了。
像這種當權者,往往還真不能是什麽“好人”。
那蔣恒性情堅韌,又善藏拙,而且能夠聽進去他人的進言。雖然熱衷于陰謀詭計,鬼蜮伎倆,但是這般陰冷的性格,卻正适合統兵打仗,起碼,比起秦赢,以及這位鄂子文鄂太子,在這一方面要強的多了。
可是這時候他看到歐陽卉臉上也露出了不以爲然的神色,奇道:“歐陽小姐若是有想法,大可讨論讨論,反正如今這裏也沒有外人。”
“對對!小姐請說,不用跟我們客氣。”
歐陽卉微微一笑:“那小妹就說說愚見了,說的不好,兩位可不要見笑。”
“自然不會。”
“小姐請!”
歐陽卉想了想道:“蔣恒這人,性情陰冷,善于隐藏心思,或許是沾了一些帝王之道,但卻不過隻是旁門左道。因爲此人功利心特重,爲了滿足自己野心,認爲無力不可借,自以爲自己可以左右逢源,四處平衡,但實則極其行險,弄不好便是引火燒身的下場。他如今對秦赢表面恭順,但内心早有取而代之之心,這樣的人,無法控制,随時會反咬一口。若是他當上西秦國國君,來日大戰到來,西秦國必會有一段極其困難的時日。以蔣恒的心性,他要的是自己的利益,怕是不會爲了整個中原的利益與草原人血拼到底,屆時……”
歐陽卉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鄂子文和雷翔都驚住了。
一方面驚的是歐陽卉的眼力以及看人之準,其次,便是她所推測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
雖然歐陽卉沒有把話說完,但是雷翔仔細揣測蔣恒的性子,怕是真到那個時候,西秦國陷入到了絕境之中時,他蔣恒身爲國主,說不定還真敢與草原人勾結,從而保全自己的地位與權利!
這樣的人。果真是比秦赢還要可怕,危害要更大!
歐陽卉見兩人驚訝的樣子。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妹隻不過是随口說說,兩位聽聽就是,不用過于放在心上。或許,是小妹太過小人,妄自揣測。”
兩人都是搖頭,雷翔道:“小姐蕙質蘭心,洞察秋毫。雷某佩服。小姐請放心,我原本也就沒打算将來扶助蔣恒登上西秦國國主之位。而且一國之主的安置,事關重大,也不是小子能夠參與決定的。眼下重要之事,還是先探查出司徒固強究竟是不是那隕星殿之人,然後再想辦法将隕星殿的勢力從西秦國連根拔起,以保中原北疆之太平。”
歐陽卉連連點頭:“雷少俠說的極是,不過……”
“不過什麽?”
歐陽卉臉上露出爲難,甚至還帶着一絲緊張之色,猶豫不答。
鄂子文第一次見她露出這般爲難的神色。搶着表現自己,連忙道:“小姐若是有難事,盡管吩咐好了。赴湯蹈火我等都在所不辭!”
雷翔皺眉,不過這時候不好駁鄂子文的面子,柔聲道:“小姐若是信得過我們,不妨直言。”
歐陽卉猶豫半晌,方對着雷翔二人福了一禮,吓的鄂子文連連道:“小姐這是做什麽?”
歐陽卉輕咬貝齒。有些爲難的道:“剛剛聽雷少俠說起蔣恒的陰謀,小妹聽的是心驚肉跳,有一件事情想請求二位幫忙。”
“小姐盡管吩咐!”鄂子文連忙道。
歐陽卉又猶豫了一下。才頗爲爲難的道:“其實是這樣,兩位應該也知道。之前數年,司徒固強協助秦赢,兩人以種種手段陷害其他一些有資格繼承王位的王子,這幾年來,已有六位王子、三位公主橫遭不測,而且還有七名王子被以種種罪名或被囚入到天牢之中,或發配遠方,就算不死,也已經成了廢人。其實整個西秦國都知道這些王子是冤枉的,就連王上都知道,但是司徒固強權勢太大,就連當今王上都對其無可奈何。而且司徒固強是以秦赢爲名義,鏟除異己,這般宮廷内鬥,就算是兩位義父都不能說些什麽,畢竟,這隻能算是西秦國王室的家務事。”
雷翔緩緩點頭,鄂子文則是聽的一身冷汗,同是王室子弟,他雖然以前也聽說過王室之中相互傾軋之事,但是蒼梧國王室他這一代,他那父王疼愛王後,後妃納的原本就少,子嗣更是不多。雖然他也有三五個兄弟姐妹,但是這些人中,偏偏隻有他的主星是三十六天罡之天勇星,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庸碌之輩,所以太子之位理所當然落在他的身上,也不怕外面有人威脅。所以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比起西秦國的一衆王子們,着實要幸福的多了。
歐陽卉繼續道:“原本這是王室内部之事,小妹也不可能說的上話。但是王室的宜妃就是我歐陽家的人,是我的小姨,她嫁入王室之後,早些年誕下一名麟兒,按照身份來算,也算是我的弟弟,是王室的十九王子,今年才不過年滿十六歲。”
頓了一下,她繼續道:“因爲宜妃去世的早,所以我那弟弟從小就孤苦伶仃,沒人疼他。我這當姐姐的看在眼裏,也隻能疼在心裏,隔三差五讓他來我府上住上一段時間,這樣好保護他。而且那時他還小,秦赢不會以爲他是威脅,是以就一直沒有對他下手。後來弟弟慢慢長大,秦赢察覺到了威脅,可是恰好小妹被兩位義父青眼有加,收爲義女,在小妹的保護下,秦赢和司徒固強都不敢對他有什麽動作。隻是,如今西秦國内部暗流湧動,如今又多了蔣恒在一旁窺視,再加上那神秘的隕星殿,所以……”
雷翔兩人恍然,鄂子文連忙道:“小姐是想我們保護十九王子?”
歐陽卉的眼圈微紅,福了一禮,道:“我這弟弟從小沒人疼愛。就與我最親,關系也是最好。我看着他長大,當真是亦母亦姐一般。我原本是打算明年天王山之後,帶他去太陽神殿居住,順便請義父栽培與他,隻是現在距離天王山選拔星帝還有數月,小妹真的很怕這數月之間會出什麽事情。畢竟秦赢、蔣恒以及司徒固強都不是善類。他們若是誰覺得我那弟弟會在以後礙事,指不定會痛下殺手。我那弟弟沒有半分修爲。身邊又無人保護,真被殺了,若是做的幹淨,就算是我,沒有證據,又能遷怒于誰?所以,小妹想請兩位救他一救!”。說着,竟然直接拜下:“拜托兩位了!”
兩人連忙将歐陽卉扶起,尤其是鄂子文,扶着歐陽卉的雙臂将她托起,他第一次與這一見鍾情的美女親密接觸,當真是樂的見牙不見眼。可是雷翔卻是心有顧慮,道:“歐陽小姐,您這般請求我們原本不該拒絕,但是我和子文太子都不可能在此呆上很久,所以這保護……”
雷翔說這話的時候。鄂子文在一旁使勁給他打眼色,但雷翔卻視而不見,繼續道:“小姐與火曜神宮交情莫逆。上一任宮主是小姐義父,這一任宮主烈小姐更是小姐您的義姊,爲何不請烈小姐派人保護十九王子?”
歐陽卉聽出雷翔話中的拒絕之意,含淚道:“這件事情我其實早與烈姐姐說過,但是火曜神宮的祖訓是不參與各國内政之事,是以烈姐姐也不能随便做主派人來保護弟弟。我也曾經安排弟弟以求師爲名。暫住與火曜神宮之中,這也就是前一段時間的事情。但是弟弟身體太弱,火曜神宮又是地火洶湧之地。就算有辟火寶物,他也在那裏就住了不到三個月。便着實受不了,被送回來之後更是大病了一場。所以……小妹當真是走投無路了。”
看着歐陽卉眼圈兒紅彤彤的,一副美人含淚的模樣,鄂子文立刻就受不了了。
狠狠瞪了雷翔一眼,鄂子文大聲道:“小姐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雷翔在一旁狠狠翻了個白眼,心想包你身上,怎麽包你身上?!
歐陽卉則是大喜,對着鄂子文盈盈一福,激動的道:“多謝太子殿下!小妹代幼弟,謝太子殿下救命大恩!”
鄂子文連道不敢,但那得意的樣子卻是藏也藏不住。
雷翔忍不住在一旁要潑他冷水,道:“太子殿下,難不成從現在開始,您就住這了?一直到明年天王山大選?”
這句話立刻鄂子文給問住了,他堂堂蒼梧國太子,自然是不可能長住在這裏的,但難不成要雷翔住在這保護那個小家夥?這話不用問,鄂子文也知道絕對不可能的!雷翔有多少要事得去做,怎麽可能留在這裏浪費時間?頓時苦了臉,使勁用眼神向雷翔求救。
這時歐陽卉道:“兩位不用爲難,事實上小妹并沒有打算讓兩位長留在此處。而是希望兩位帶幼弟離開這裏,離開西秦國!”
“什麽?!”
歐陽卉肅然道:“如今西秦國已經不安全了,暗流湧動,不知道何時就會流血。我那弟弟沒有修爲,更沒有自保之力,留在這裏,隻有送死,所以希望兩位帶他離開西秦國,随便去哪裏都好。哪怕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也比丢了性命要好!”
兩位都沒有想到,這歐陽卉看起來柔柔弱弱,可是在下決定時如此的果斷,頓時都對她刮目相看。
可是,她那弟弟再怎麽不受重視,那也是一國之王子,怎可能說離開就離開?
看出兩人的疑問,歐陽卉道:“其實想要離開,倒也不難。”
“哦?”
歐陽卉拭了拭有些發紅的眼角,道:“我弟弟雖然名義上是王子,但實則不受重視,身邊根本就沒幾人護衛。隻要稍稍安排一下,就可以演一出戲,将他劫走。對于外人而言,最多不過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有司徒固強和秦赢之前誅殺了那麽多王子在前,我弟弟的‘死’,人們最多也就會算在司徒固強的身上,而不會懷疑其他。到時候隻要将他喬裝打扮,兩位帶他回蒼梧國的話,就可以遠離此地紛争了。”
鄂子文高聲道:“好主意!就這麽辦!”,但他瞥到身旁雷翔沒有說話,而且還不滿的看了自己一眼,頓時心虛的道:“呃,老雷,你有什麽高見?”
“我能有什麽高見?”雷翔沒好氣的沖了他一句,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子文太子是徹底迷上了眼前這位俏麗佳人,是以隻要能幫她做上一點事情,完全就是什麽後果都不考慮。
要說這歐陽卉長相固然是極美,可也不至于這麽快就入迷了?
歐陽卉看向雷翔:“雷少俠不同意小妹的意見嗎?小妹知道這個請求是唐突了,但是,除了兩位以外,小妹當真不知道能信任誰,所以厚顔請少俠幫忙。”
她這話一說,鄂子文心頭的英雄氣概又沖天而起,連拍胸脯道:“小姐放心,我們一定幫你照顧好你弟弟!”
雷翔心中歎氣,對歐陽卉道:“歐陽小姐,雷某不是小氣不幫這個忙,隻是因爲的确是要事纏身,不可能長久陪伴在令弟身邊。不過小姐既然有了計劃,雷某幫忙出這一膀子力氣自然無妨。可是如小姐所說,令弟若是突然失蹤,外人固然會以爲是司徒固強與秦赢所做,但是司徒固強和秦赢自己卻是知道的。這個黑鍋他們可未必願意背,若是他們追究起來,當是如何才好?”
歐陽卉臉上露出爲難之色,鄂子文看的心中一酸,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就見不得這位黃衣佳人露出這樣讓人心疼的神情,連忙道:“那有什麽?若是到時候司徒固強和秦赢追究的話,我們早就離開西秦國了,他們又能追究出什麽東西?最後肯定是不了了之。我們隻要保證那位十九王子的安全就行了,而那司徒固強一心算計别人,估計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雖然鄂子文說的有些道理,但是雷翔心中還是有些不以爲然,畢竟這還真不是一件小事。
見雷翔面色猶豫,歐陽卉咬咬牙,拜倒在地,求道:“小妹求雷少俠幫忙!”
鄂子文大驚,連忙去扶歐陽卉,後者卻是跪在地上不動,鄂子文怒視雷翔:“老雷,你看你!不就是這麽點小事嗎?!”
雷翔心中歎了口氣,其實鄂子文說的不錯,這原本的确就是一件小事罷了,但也不知道爲什麽,他心中就是有一種感覺,這個忙最好不要幫。
可是歐陽卉和鄂子文都這樣了,看來這個忙他不幫也得幫了,于是長歎一聲,彎腰扶起歐陽卉,歎道:“歐陽小姐不用這樣,我沒有說不幫這個忙,隻是在想有沒有更妥善一些的方法而已。”
聽他這樣說,歐陽卉大喜,對着雷翔盈盈一福,道:“多謝雷少俠幫忙!小妹,小妹代弟弟,以及去世的小姨,謝少俠的大恩!”
雷翔心中閃過一絲不妥,但是究竟是哪裏不妥,他也說不上來,似乎就是一種不好的預感,一閃即逝。
但是已經答應了歐陽卉,自然是要做到,隻能心中暗想,但願攬下這件事情,不要再橫生出其他的枝節。
歐陽卉的性子外柔内剛,她決定好了事情,立時就做,其幹脆利落、雷厲風行的程度,就連鄂子文和雷翔這兩個大男子漢,都覺得頗爲汗顔。
就在這個上午,歐陽卉與雷翔兩人商讨了“劫持”的細節,當天下午便大大方方的邀請那位十九王子前來府上作客——順便又讨論了一下細節。
當天晚上,十九王子作客完回宮,在回宮的路上,就被一群黑衣人突襲,護衛全部被打暈,而當他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十九王子的車駕之中,已經空空如也……
正如那句話所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