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内,雷翔覺得自己吃的肉幾乎要趕上他之前一年吃的份量了!上次剛買了十斤精肉回來,兩天的時間都沒到就吃的幹幹淨淨,現在他隻能再出門去買。
肉鋪的張屠夫與他甚是熟悉,看到雷翔前來,哈哈大笑道:「雷小兄弟,怎麽,肉又吃完了?你這食量可真不小!」
雷翔苦笑搖了搖頭,扔了錠銀子過去,道:「再來十斤精肉,不要肥的。」
「好嘞!」張屠夫接過銀子,提起大砍刀切下來兩大塊肉扔了過來。
雷翔接過,皺了皺眉:「多了。」
張屠夫笑道:「多就多呗,反正你的銀子平時給的也不少,都那麽熟了,斤斤計較些什麽。」
雷翔笑道:「那就多謝了!」,心中甚是感觸,這片大陸上的人甚是淳樸,不像他那個世界,一些奸商都恨不得鑽進錢眼裏,連吃的東西都沒多少是安全的。
姬老在腦中也歎道:「我在你的記憶當中看到的一些東西,的确是不殺不以平民憤,不過,每個世界都是這樣,有好人,也有惡人。」
「老師這話說的不錯,」雷翔贊同道,這時,街邊傳來一陣吵雜聲,一個尖着的聲音大叫道:「我爹是堂堂申公家家主,五重星禦強者,慶城的守護神!少爺我會賴你的帳?!你不認識少爺我是誰?!」
雷翔心中一動:「惡人來了。」
街邊一個酒館門口,一個衣着華麗的少年搖着扇子,對着一個酒坊夥計大吼:「你是不是新來的?!少爺我要坐那個座位你竟然說有人訂了?知不知道少爺肯來你這裏吃飯是給你們面子?!你家哪的?家裏幾口人?信不信少爺我殺了你全家?!」
姬老不快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慶城裏竟然有這樣的纨绔子弟?動不動就要殺人全家?」
雷翔卻是不屑的一笑:「申公家的人,又有幾個是好鳥了?」
姬老這才恍然,原來是上次欺負雷翔的申公家的人,不過這次不是什麽家丁,而似乎是個少爺模樣。
這時酒館老闆聽到聲音趕緊跑出來,沖着那夥計吼道:「你怎麽做事的?申公家二少爺你不認識?趕緊給我滾回去,收拾東西滾回家吧!」,然後對着那錦衣少年賠笑道:「二少爺,這小子是新來的,不認識少爺大駕,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别跟他一般見識了。」
可那位申公家的二少爺卻不罷休,紅着臉沖旁邊那委屈的夥計大叫道:「你叫什麽名字?哪來的?那個位置一直是少爺我包下來的,你敢訂給别人?!怎麽,怕少爺我給不起這錢?!狗眼看人低啊你!沒看到少爺我這一身衣服是什麽材料?沒看到少爺我身上的寶劍,賣下來你整個酒樓都夠了!」
「是是是!」掌櫃的連忙賠笑道:「二少爺,是這小子太笨,您消消氣,消消氣!我這就把那個位置給您空出來,這小家夥不懂事,我這就趕他滾蛋,您消氣,消氣!」
那少爺大叫道:「這不是什麽消氣不消氣的事!這是面子!懂不!面子!這家夥狗眼看人低,少爺是不給你們錢嗎?憑什麽不讓少爺我坐那個位置?!怕少爺我沒錢?!」,他從腰間摸出一個東西抖了抖,大叫道:「看看這是什麽?!空間袋,十萬兩銀子一個的空間袋!少爺我有這個東西,還不配坐那個位置?!」
圍觀當中很多識貨的人都吸了口氣,心中搖頭,這位申公家的二少爺也太纨绔了點。
姬老則是道:「這個纨绔少爺也不過就隻是一顆八等星的天資,卻是連基礎星力七段都沒到,竟然敢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空間袋這種東西拿出來?也不怕被人給搶了?」
雷翔盯着錦衣少年手中那個金絲邊繡着的布袋,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和渴望,心中卻歎了口氣:「在這慶城當中,知道申公家名字的誰敢動這家夥?」
原來這個纨绔少爺,就是慶城兩大家族之一的申公家的二少爺,名叫申公浩,慶城百姓送他一個外号叫神作書吧「土耗子」。這家夥纨绔成性,草包透頂,整日裏就知道帶着幾個狗腿子上街遊蕩,喝酒鬧事,要不是他是申公家的小少爺,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今天這件事情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
申公浩帶着一群狗腿子到酒樓吃飯,進去以後就找夥計要了酒樓上靠窗戶的那間最好的位置,可是這夥計是新來的,不認識這位申公家的二少爺,加上那個位置被人給訂了,所以夥計就實話實說。
但是這土耗子立刻就發飙了,叫嚣着說夥計看不起他,接下來就鬧成這個樣子。
姬老哭笑不得,道:「這樣一丁點小事,這家夥竟然連空間袋都拿了出來,這也,太,太……」
雷翔在心中補充:「太草包了!」
姬老在識海中贊成道:「草包到一種極品的地步了。」
旁邊人也在偷偷道:「那土耗子實在太過分了,本來就隻是一點小事而已。」
「哎,土耗子就是這樣,要不然怎麽能叫土耗子呢?」
「誰讓人家土耗子出生好呢,他爹怎麽說也能算的青銅級上品啊!」
「不過生的孩子卻是個白癡!」
「哎,不能這樣說,土耗子他哥還是很厲害的,我那次看到他哥打土耗子就跟打自家兒子似的,一點都不留情!」
「廢話,誰都知道土耗子跟他哥不合!」
這些議論的聲音雖然偏低,但加在一起可不小,雷翔站的遠遠的都聽的清清楚楚,姬老在心中道:「糟,這些人這樣公然的讨論這纨绔少爺,不是火上澆油嗎?」
雷翔忍着笑,心中道:「老師你繼續看。」
這時掌櫃的也終于勉強将申公浩這頭順毛驢的毛給捋順了,申公浩左右四顧,一臉的疑惑:「掌櫃的,怎麽,那隻土耗子又來你們這搗亂了嗎?」
掌櫃的強忍着笑,道:「是啊是啊!那隻土耗子實在是太過可惡,每次來都害得鄉親們丢了不少東西。」
申公浩抓抓腦袋,道:「天天聽你們說土耗子土耗子,我怎麽沒見過?算了,吃飯吃飯!少爺都快餓死了!」
「是是是!」掌櫃的連忙道:「二少爺樓上請!」
申公浩「唰」的一下打開扇子,正準備上樓,這時人群中突然不知道誰大聲喊了一句:「土耗子就是個王八蛋!」
接下來一群人同時高喊:「土耗子王八蛋!」
申公浩皺了皺眉,搖着頭自言自語:「看來這土耗子還真讓人讨厭,老闆,待會吃飯的時候我不希望被這土耗子打擾!」
掌櫃的賠笑道:「是是,土耗子再怎麽嚣張,也不敢出現強者面前啊!也隻能欺負欺負我們這些普通小老百姓。」
申公浩感覺面子大漲,自覺自己步入了強者行列,搖着扇子自得意滿的步入了酒樓。而身後幾個狗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搖頭歎氣,跟着進了酒樓。
樓下立刻響起了一陣巨大的哄笑。
雷翔在遠處憋着笑,姬老目瞪口呆:「他,他不會是……」
雷翔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過滿街的人都在笑,他一點都不起眼。等雷翔笑的肚子都抽筋時,才在腦中回答姬老的話:「老師您看到了吧,那個草包壓根就不知道人們說的土耗子指的就是他自己,而他身後那幾個狗腿子,也早就被人給警告了,如果他們敢揭穿,一律打斷腿。」
姬老疑惑道:「誰還能警告他們?」
「一個他們得罪不起,嗯,就連那隻土耗子都得罪不起的人。」雷翔笑着揉着肚子:「薛家的二小姐!」
姬老沒聽出雷翔話中的特殊含義,而是搖頭苦笑道:「一個人草包到這種地步,老夫行走大陸八百年都未曾見過,今天終于算是開了眼了!」
兩人同時笑了一會,雷翔在心中道:「老師,剛才土耗子拿的那個空間袋……」
「怎麽,你想要?」
「十萬兩銀子的好東西啊!」雷翔歎了口氣:「給那個土耗子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真想給他搶過來!畢竟那土耗子太不是東西了!」
雷翔在心中忿忿罵道,這申公浩完全當得起慶城第一草包纨绔之名。别看現在老百姓們當着他面罵土耗子罵的開心,可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發洩?如果不是說申公浩得罪的人太多,但一般人又惹不起他,大家何必這般過過當着和尚罵秃驢的嘴瘾?
慶城之中有一個孤寡老人,大家都稱呼她爲蔡婆婆,老伴早已離去,留下一個兒子在申公家礦上做工。可是兩年前,申公家礦山發生礦難,蔡婆婆唯一的兒子在礦難中斷了腿,還受了一身傷。結果申公家不但不賠償,反而将他趕回了家,沒多久就死了。媳婦受不了家中的清苦,跟别人私奔了,于是隻留下了一個孤苦孩子小亮子與蔡婆婆相依爲命。
結果,申公浩還說小亮子爹受傷時欠了他家的藥費八百兩銀子,非逼着小亮子和蔡婆婆還錢,沒錢還就讓小亮子去申公家做工,幹的都是苦力勞力,可憐那小亮子比雷翔還小了一歲,每天起早貪黑,就爲了還錢。
說起這個故事,雷翔忍不住唏噓不已,他平日裏收入還算不錯,就經常給蔡婆婆家裏幫襯一些,隻是想要幫上更多,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時,姬老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小家夥,你跟我說這個故事,目的還不是想博取爲師的同情?你想要教訓一下那土耗子,搶他的空間袋,直接去就是了,何必耍這個小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