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在的這個村子叫韋家屯,全村上下有百十來戶,生計就主要靠租來的地種些糧食吃,收成好的時候還算可以,一家的溫飽也還能解決,可是這幾年,顯然就不夠吃了。
清末,就是一個戰亂頻繁的階段,更何況是他們這個在整個曆史上連個名字也不存在的小地方了。
再就是平常的時候,家裏有大孩子的會到山中采一些野菜填補家用,或者是改善夥食,韋氏兄妹就是在去山中的時候,被竹葉青給咬了。
後來想想,幸虧那個竹葉青在下口的時候,被韋立信給打開了一些,沒有咬實在,否則就算是碰到韋立博也不一定能将韋紅蓮給救起來。
一家人說的最多的,這一切都是命!
命中注定,他們家會添人添才。
“小七,你說你信命嗎?”雖然爹給韋立博起了新名字,可是韋紅蓮卻是仍然喜歡叫他小七。
“怎麽說?”知道這個便宜妹妹想要說什麽,可是韋立博仍然是将手裏的藥渣放在袋子裏,邊系着口邊反問。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了!如果不是我哥把你弄回來,你也就死了!對不?”
韋紅蓮邊說着,還向外面看着,恐怕讓娘看到了,會說她。
就從韋立博和韋紅蓮兩人身體見好,李氏就左右叮囑右叮囑的讓他們不準再說死這個字。
“嗯,算是緣份,命,是靠自己争取的!以後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将這個東西戴在身上,毒蟲之類的就不敢靠近你了!”
從亂戰中來到這裏,都是他自己争取的,如果在那裏等死的話,哪裏還有現在活蹦亂跳的小七,非但如此,還有了新名字,新家!
靠命,他這一輩子都這樣嗎?
韋立博不信命,也不會信,他要自己去打造屬于自己的未來,哪怕這個所謂的未來現在很遠,因爲他們家裏已經是揭不開鍋了。
正因爲是這樣,所以才和韋紅蓮一起背着韋氏夫婦,和韋立信商量今天一起去山林裏看看情況。
怎麽着三個人也比一個人轉悠的比較廣闊一些,韋立信剛開始不同意,而最後同意的原因就是,韋立博說他可以弄個東西讓那些蛇蟲蟻的不敢靠近。
這不,他動手收拾的時候,韋紅蓮就過來幫忙了,其實也就是看着。
韋紅蓮聽到韋立博那番奇怪的言論,就想要反駁,不過随即又被轉移了話題。
“什麽啊,能争取來才怪呢?這個東西都的管用嗎,你怎麽會?”
韋紅蓮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丫頭,再看到韋立博将一個藥包遞給她,挂在腰上,還是有引起好奇的。
韋立博又拿出來一個,繼續往裏裝着,不在意的道。
“爹的藥房裏多的是藥渣,扔了也可惜了,不知道二哥什麽時候才回來一趟?一會記得和大哥說,帶我一起去山裏!除非你不想吃好吃的!”
“去就去,反正之前就和大哥說過了,這上東西藥味還是挺濃的!就是爹的藥坊裏也沒有多少人去看病,這也是個愁!”
“村子裏的人少,而且有錢的也不多,小病就挨挨過去了,誰沒事總看病啊。這個東西真的管用嗎?小七,你别哄着我帶你們倆去了,到了我可保護不了你們!”
韋立信拿着幾個幹糧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大早的他和韋氏夫婦一起下地幹完了活才回來的。
“以後會好的,當然管用了,要不我怎麽在那裏走這麽久的,哎,大哥,這是你的,走吧!幹糧真香!”
他們吃早飯比較早,現在一早的上山,或者還能找到一些好吃的,比如說鳥蛋。
記得不錯的話,在山林裏還有幾窩鳥蛋沒掏呢?
當時在山林裏轉了那麽久,要不是發燒燒的爬不上去,也不至于差點被餓死,這幾天在韋家吃的也是清湯寡水的,他和韋紅蓮還好一些。
家裏的其它三人簡直就是隻有吃幹糧的份,連菜都不舍得吃。
韋立博所說的二哥,就是在鎮上跟着當學徒了,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到現在爲止,韋立博還沒有見到過。
“那好吧,一定不要逞強,要是你再不舒服的回來,娘會心疼死的,我的皮可能都要被扒下來了!”
“知道知道,不會有事的,看我,多強壯!”
“噗哧!小七,就你這小塑料體格的,别得瑟了,小心别讓風吹跑了!”
“切,說誰呢!你還别不信,想當初啊……”
“行了,不吹牛又不會死,趕緊的吧,咱們到的時候就該晌午了,在那裏呆不太久的!”
三兄妹說說笑笑的,這才從院子裏出來,韋立信将門關上,連鎖也沒上就走了。
在這個地方,民風純樸,門哪怕就是不關,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哪怕就是有想要偷摸的人也沒辦法下手,實在是太窮了。
幾乎村子裏的人吃的都是野菜,哪裏有什麽可偷的,這窮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小偷小摸的不多,如果沒有土匪和入侵者就真的算是天下太平了。
一路走來,倒是遇到不少村民,都熱情的招呼着韋氏兄妹。
“阿信,這是去哪裏呢?紅蓮丫頭好了啊?”一個胖胖的,看着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可是頭發卻是全部花白的女人道。
“是啊,劉嬸,您是剛從地裏回來啊,出去轉轉呢,這是我弟弟阿博,之前身子弱,我娘不讓出來!”韋立信不愧是家裏的老大,說起來話就像個小大人似的。
“阿博啊,臉色強多了,省得空來,去嬸家裏坐坐!”劉嬸倒是自來熟,招呼着韋立博去家裏玩。
“哎,好的劉嬸,之前麻煩嬸子了,以後有個打打收收的活,就和我說,我有的是力氣!!”印象最深的是,在昏迷的時候,聽爹娘在那裏議論去她家裏換雞蛋來着,看樣子兩家的關系不錯。
劉嬸的眼圈紅了紅,然後轉身離開了。
韋立博看着有些落寞的身影,不解的看向韋紅蓮,他的話難道哪句說的不中聽了嗎?
韋立信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
“其實劉嬸很可憐,劉叔他們本來是有一個兒子的,後來去鎮上趕了一趟大集,結果走丢了,再也沒有找到。我們兩家也比較親近,劉嬸不是生氣,應該是想起了柱子哥了!”
韋立博又看向了劉嬸離開的方向,中年丢子,人生的一大哀事,以後有時間就常去轉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