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那個鬼兒子去哪啦？”
當季晨睜開眼的時候，是被黑無常在屁股上踢了一腳叫醒的。
惶恐之餘季晨甚至顧不上察看懷裏的孫明遠是不是還活着。
“我，我真不知道……我聽他說，有人在找他。之後孫會也跟着跑了……”
說謊！此時的季晨已經沒有了半點編謊話的能力。
尤其看到不遠處，白無常尖帽子上血淋淋的紅字和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季晨基本全明白了。
他倆是行走陰陽的上差。誰敢惹，誰敢碰。就算有冤假錯案誰敢說什麽。死鬼都挨收拾，普通的活人又有什麽資本。
“你小子本事不小啊，連死鬼都能辦出下一代……”
“說實話……要不然，别說我們不講情面！”
“管不好你褲裆裏的東西，還管不好搞出來的小崽子嗎……”
“冤枉啊！這種事不是我幹的。我是着了孫會的道。”
身穿白衣的無常不屑的盯着季晨說道。片刻間，吓得季晨俯身趕忙哀求。
“窩囊貨！好歹你也是站着撒尿的，就能讓一個死鬼給推倒？”
“我，我……”
聽對方還是這副說詞，季晨咬牙切齒着把難聽的話憋了回去。
“行了。我們可沒時間在這兒廢話。”
“你那個鬼兒子之前得罪人了。按照連坐的說法，你要承擔責任。”
“說吧！你準備怎麽替你兒子償還。”
“啊！這……”
站在近前的黑無常連續幾句話就把季晨問愣了。
連坐！這不是古代的說法嗎？怎麽陰間的法律就不能與時俱進？
“大人，這種事我不是很懂，您還是說明白點吧……”
“不懂！我們之前抱着半塊死屍給他打燈，你就在半空過，沒看見嗎……”
季晨本想讓對方直接提個條件，沒想到白無常卻揮着小木牌惡狠狠的吼着。
“我當時是看到兩個和你們相似的，可我總以爲那是假的。”
“您還是直接說吧，想要我怎麽做。不過要錢我可沒多少。”
“什嗎？你沒錢……拿我們當禮拜天消遣啊……”
“随便抓幾個藥片就要十兩黃金……還說沒錢！”
“别廢話，想要把這件事擺平。你拿……拿……”
季晨本想輕易糊弄過去，可他的話剛說完就眼見黑白無常臉上挂滿了怒氣。
可他說道最後居然停住了。
沉默半晌這兩個無常卻當着季晨打起了啞謎。
面對這種接近強盜般的兩位無常，季晨爲難了。隻怕所有的金條加起來也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
“我們商量了一下，也不管你多要，每天十兩黃金。”
“啊！十兩……”
“喊什麽，喊！要多了嗎？”
白無常說到價錢的時候明顯變低了兩個音符。可季晨的驚叫即刻遭到了他的大聲呵斥。
“多……”
“誰！誰在多嘴？”
就在這時從季晨身後方向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說話聲。
這異常變化引得黑無常面露兇狠的吼了起來。
可讓季晨感覺意外的是，身後根本沒看到任何影子。
當季晨把眼神放在黑無常身上時，卻得出了不一樣的結果。
是大舅黃永貴嗎？他這是顯原型了，還是打架打的？
蛇女！她怎麽也出現了？
“大，大舅……”
“誰是你大舅！不睜眼好好看看，你大舅幾十年前就死了……”
季晨不敢确定對方的身份。當他試探着叫了一聲，即刻就遭到了對方的奚落。
黃永貴大舅，死了。是真的嗎？
面前這張臉，這身材怎麽和之前沒有多大差别；甚至和二舅他們哥倆比，也有很多相似之處。
“你，你是怎麽回事？”
“兩個惡神沒送走，又來了一個瘟神……”
“老，老闆……不是我幹的，死鬼劉建喜被他抓住了。”
季晨總算找到了合适的機會。當聽到蛇女的腹語聲，季晨的心又是一陣說不出的複雜。
死鬼劉建喜被抓。是被吃了？還是怎麽了？
“你……你是哪來的？”
黑無常面露不悅的怒視着‘黃永貴’。但說話語氣已經柔和了不少。
“要不然，我們先走！回頭再來。”
“再來！他無非就是一個有修爲的妖精。”
“敢和咱們鬥！别忘了，隻要是有生命的東西，我們都有辦法收拾。”
白無常試探的語言很快就遭到了黑無常的極力反駁。
爲了顯示實力，黑無常故意抖了抖手裏的鏈子。
好像作爲伸張正義的人行強盜之事，是不需要練習的。
壞了，這世界真壞了。黑白無常已經成了功利小人。
“你們兩個走吧！這兒沒必要用你們執法。”
“走……”
“畜生，你是不是之前的馬猴精？”
就在季晨暗自焦急的時刻，身後的‘黃永貴’居然主動說話了。甚至面對白無常的問話，也沒放在心上。
“哼，少廢話！沒事快滾……”
“耽誤了我的好事，别說我把你們兩個的腦科敲碎，扣你們的腦子吃。”
橫，蠻橫得根本就不講道理。狠，狠得讓季晨都感覺害怕。
難道這就是真實的馬猴精嗎？
“猴崽子，我們活了幾千年了。你不是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
“今天不把你收拾了。我們就找閻王爺辭職……”
片刻間，白無常就被對方氣得說起了狠話。
與此同時，黑無常手裏的鏈子猛地就甩向了這所謂的馬猴精。
幸好此時季晨隻是坐在地上抱着孫明遠的身子。
馬猴精躲閃之後竟然抓着鏈子末端一起飛了起來。
伸手靈便得絲毫不落下風。
忽然，季晨竟然莫名的出現了一陣眩暈。就連灰蒙蒙的天氣也變暗了。
好像診所裏的事已經和他沒了關系一樣。
“老公啊！别着急。鬼兒子帶着他訓好的鬼兵來幫助你啦……”
“老公，我也來啦！”
這是什麽時候？死鬼孫會的喊聲竟然無所顧忌的出現了。
就在季晨睜開眼睛的時刻，他猛地發現從牆外湧進了黑壓壓的一大群黑衣鬼影。
幾百！起碼有上百個。
他們的手裏幾乎都拿着人的大腿骨。
“咔嚓……”
“轟隆隆……”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雷聲也随即出現了。
但就在閃電出現的時分，一個紅白相間的帶子在天空裏來回飄動。
隻不過那紅白東西确是女人用過的（衛生）巾，尤其上面還沾着形狀怪異的血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