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
竹墨沒有太大的表情,自己的母親死了,兇手是何人,根本不用問都知道,他不敢聲張,卻還是問出聲音來,這是竹墨第一次質疑司徒茗的決定!
司徒茗笑了笑:“你說呢?”
他說完,看着鳳南瑾的側臉!
“北冥有今日,拜她所賜,她這種亂臣賊子,早就應該死了,留到了現在,已然是奇迹了,你還行要如何。這北冥萬裏江山,已經成爲你的了,倘若她泉下有知,應該也覺得欣慰了,就憑她,怎麽有這個福分。”
司徒茗現在也算是半個階下囚,但是說話還是依舊不客氣,完全不顧念竹墨的心思!
等到說完了,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再次開口:“放心,這是我做的最後一個決定了!”這話更加像是說給楚連城和鳳南瑾聽的。
隻不過,楚連城雖然是想過玄音的事情,卻沒想過會變成這樣,父母如何,那都是父母呀,這樣一來,竹墨心中到底是怎麽想,其實多多少少,楚連城還是有點關心竹墨的感受的。
竹墨擡起頭,眼裏都是悲傷,或許是習慣了隐忍,跟楚連城輕易就可以給出仇恨不一樣,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十分的爲難。
但是鳳南瑾似乎并不是那麽在意這件事情!
“我娘已經甘願遠離這一切的紛争,爲什麽到最後,都不能夠饒了她一命!”
這句話,是竹墨問司徒茗的,他一心想要保護玄音,哪裏知道一切事情都是事與願違,現在還能說什麽呢,他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情!關鍵是對于竹墨來說,一家變成這個樣子,已經遠離了當初竹墨自己的想法。
痛苦始終都是有的,而且還是揮之不去的感覺。
“竹墨!”
楚連城伸手,拍了拍竹墨的肩膀!
“這件事情你們一開始是不是全部都知情!”
突然竹墨開始狂暴起來,一心覺得,母親死了,什麽時候她都不知道,這種事情,顯然讓他覺得排解不開的痛苦,就算是竹墨平時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但是也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楚連城搖搖頭,這件事情當真冤枉。
“繼續登基大典吧,今天可是你們北冥的大日子,有些事情早早的就注定了不是嗎,就算是這個時候你如何堅持,還是改變不了!”
真的是這樣嗎,楚連城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楚連城也不過是想要提醒竹墨,有些事情看清楚現實,始終比其他的事情都要好得多,畢竟這會兒,隻能靠竹墨一個人撐起北冥了,雖然很多事情對于楚連城來說由衷的悲涼牡丹石如今不這樣做的話之後會不會失去更多,誰都不知道!
畢竟現在幾個人之中最想着竹墨的應該就是楚連城吧。
竹墨不說話,有點說不出的悲從中來的感覺,或許竹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如何是好,這個時候心中也是複雜的不得了,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楚連城輕輕的笑了笑,言語之間似乎有點猶豫!
“竹墨,成爲一國之君,你這樣優柔寡斷,怎麽能夠擔當!”
偏偏在這個時候,司徒茗的話說的很重,可以看得出來,竹墨也是在極力的隐忍這件事情,不想要破壞了今天的事情!
這大典結束,該散的人都散了。
楚連城與鳳南瑾回去之後,鳳南瑾這才緩緩開口:“連城,明日我們便回去,這時間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匆忙!”
鳳南瑾就像是在争取自己同意一般的,楚連城怎麽說呢,她早就想好了回去,隻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梗在自己的心中,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麽要支持他殺了玄音,我總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在竹墨面前,她自然不會說!竹墨不知道鳳南瑾的本事,八成還覺得,這北冥司徒茗從某種角度上面,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最重要,司徒茗背下來這件事情,似乎樂此不疲,但是楚連城很累,分分秒秒都能夠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隻不過有一說一,開始覺得,有的時候自己真的不懂鳳南瑾!還是說自己始終都沒有鳳南瑾的那種殘忍,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哪怕是今天開始,楚連城想要改變,那都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自己根本做不了主的。
想着,她低下頭:“我隻是想要知道,現在根本沒有這種斬草除根的必要!”
她說完,言語之中又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的感覺來!
鳳南瑾猶豫了一下,伸出手來拍拍楚連城的肩膀:“有些事情,你需要好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朕不說,是事情本身,根本不适合連城你!朕知道連城你不忍心看到這一切的事情發生,但是别人對你做什麽,并不一定會記住你今日的善良,玄音絕非泛泛之輩,與她相處,一般人就算是再精明,都會吃虧,她是不動聲色的,很恐怖!”
鳳南瑾一字一句,似乎都在告訴楚連城玄音非死不可,她笑了笑:“以前的時候,我倒是沒有這種感覺,覺得什麽人走進了我的地盤,死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呢,我倒不是這樣看的了,我自己也說不出來,總是有點沉重的感覺。”
或許吧,楚連城什麽都沒有繼續說!鳳南瑾原本是個什麽人,她早就應該清楚,然而如今才開始爲鳳南瑾做的事情感覺到驚訝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故意了,至少楚連城自己是這樣覺得的。
“事情,都應該早早的過去,放在心中也沒什麽用!我們回去說不定就可以遠離這些分鍾,從某種程度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她勉強的笑了笑,如今對于鳳南瑾能說的,那是她最後說的話了,有些事情一路走來,原本不容易,楚連城自然十分珍惜,自己和鳳南瑾的情誼。
希望到了那一步之後一切都能夠好好的過去,馬上就要回去了。
“算了,玄音姑姑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你說的其實也沒錯,隻不過這一招借刀殺人,日後北冥就能夠太平嗎?”
她最後一個反問,然後用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
“這已經不是你我的責任範圍了,朕爲了你,沒有對北冥如何,如今北冥隻要不威脅到堯國,如何都無所謂了。”
“連城,你是朕的女人,這些事情你應該明白!”
這确實有點有悖于自己之前的初衷了,楚連城點點頭:“我知道!”
鳳南瑾爲她做了很多,盡管字字句句說的都十分現實,但是楚連城能夠明白,鳳南瑾乃堯國的君王,一國之君要做的事情,自然不少!所以說,她甯願自己什麽都不說,畢竟對于一國之君來說,司徒茗其實就是一個例子,這情理的事情太過于執着,始終都免不了滅亡的命運,她與鳳南瑾這是擺脫不了的牽絆,或許如果命運能夠重新來過,再活一次,楚連城當初就不應該做這種選擇,隻不過她現在算是真正的安于天命了。
這事情,她看着,始終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收拾一下,你還有什麽想要帶走的,日後我們不見得還能夠回來!”
鳳南瑾一字一句,十分堅決!
似乎他是想要斷了楚連城還想要回來的念頭,在這個時候,所說的事情都是格外的清晰,揮之不去的感覺!
楚連城眯起眼睛笑了笑:“我也不希望自己回來,每次看到北冥,我就響起許多傷心的事情,想來當時我如果變通一點,或許師父就不會死!我是錯了,很多事情錯的有點離譜了,可惜一切都回不去。”
她說完,低下頭,似乎在想些什麽事情。
“萬一那會兒你把東西交出來,你師父是安然無事,不過你可知道,答應了跟他合作會怎麽樣?”
“好了,不說了,如果還有如果,什麽事情大家都會戒備,這樣一來,局面不見得會改變一點!”
她說完,沉了沉眸子,輕輕笑了笑!
門口一個身影站在那裏,應該是剛剛來的,鳳南瑾過去開門,沒想到竟然是竹墨!今日登基大典之後,竹墨原本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處理的,楚連城原本還打算,自己收拾了東西之後,親自去找竹墨踐行去,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着,她的心中倒是說不出的有點淩亂了。
鳳南瑾放開了門,轉身走進來,語氣淡然就像是什麽事情都不在意一樣的:“你特地過來,爲了什麽事情。”
竹墨似乎看到了鳳南瑾,還有點猶豫,再看了看楚連城:“我知道你們要離開!”
他的語言很簡練,這一天竹墨當真經曆不少,可能說人生中的大事,一下子占了一大半,現在呢他隻不過想要最後關切楚連城一下,隻不過竹墨從來都不認爲自己屬于會說話那種人,言語笨拙之餘,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