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低下頭把脈。
要知道白悠然下毒,還真的十分霸道,剛才自己就這樣感覺,當然這一切都是朝着自己來的,這一點,楚連城也不能多說什麽,其實自己心中有數,這才是最好的。
她的眼神裏面,閃着一種說不出的淡定來。
“怎麽樣?”
竹墨坐不住,哪怕是一秒鍾也坐不住,見到楚連城擡起頭,連忙問道!
“我會用内力逼一部分毒出來,沒有怎麽樣,就算是醒了,毒藥也會帶走他身上的内力,日後他怕是想要做什麽,都不容易了。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兒,他的所向無敵,是所有人的緊張!”
“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你的父親!”
司徒茗這一輩子,最最驕傲的就是自己這一身的本領,實在是想不到,如果沒有了這一身的本領,司徒茗現在會是什麽反應,他也不是一定要說楚連城什麽,隻不過是有點不能理解,司徒茗對楚連城,好歹也是盡了一個自己作爲父親的責任,楚連城到底是爲什麽能夠那麽殘忍,說出這種話來,一點都不緊張。
“我原本以爲,你足夠理解我的。”
她垂下眸子,說道:“任何人都沒辦法左右我的人生,左右我的決定,你可記得他強制幫我做決定的時候,我也是差點就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甯死不屈,這跟你現在明明知道他對你不好,但是還是十分堅定的要救他也是一樣,我們都在追逐自己的堅持,而且是那種樂此不疲的姿态!”
她說完,笑了笑:“我沒辦法再把他當做父親,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有些事情他是對我好,但是比起他的野心和權利來,我根本不重要!不然的話他當時爲什麽要用那種手段,那麽強硬的把我和我喜歡的人分開呢。”
她的語氣,又是又是那麽柔和,仿佛一點都不會生氣一樣,然而現在竹墨也不知道,楚連城說這些的時候,是不是生氣了。
“我是不能理解,一日爲父,終身爲父,雖然不能說愚孝吧,決絕到這種程度,公主你是不是太極端了。”
“不要叫我公主了,我原本就不是!你現在去藥爐,找人幫我練這一副藥出來,我現在還要幫他驅毒,我也想要早點回去。”
竹墨低下頭,轉身走了,似乎對于楚連城剛才說的事情,有點耿耿于懷,但是對于楚連城來說,現在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等到楚連城用内力逼出了他身上的部分的毒素之後,司徒茗也醒了,眸子裏面有點迷茫。
“爲何不讓我跟你母親一起死了,這件事情我終究是對不起她。”
“她當年如果不是爲了你,也不會出事兒,可以看出來,你在她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這樣我還能讓你有事情,當年她不是白白犧牲了嗎?不去謀劃那麽多,安心做她的涵月郡主,她不就可以不必犧牲了嗎?感情這東西,有時候就在于取舍之間,母親她這樣做了,我應該尊重她。”
“感情,或許真的是因爲感情吧,爲父做的最大的錯事兒,就是低估了你的感情,不然也不至于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爲父小時候就應該把你帶走,這樣你就不會愛上那個人,如果你願意幫助爲父的話,那麽一定是爲父很重要的幫手,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或許吧,楚連城想着,小郡主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如果說,他當初那麽做了,小郡主會幫助他,而且自己不會開這個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是親生的緣故,楚連城也不知道怎麽說,她并不是那種十足的冷血無情的人,隻不過在感情生面,比較有自己的看法而已!
想着,她不禁猶豫了一下:“或許吧,不經曆隻寫事情,我也不會那麽困難!”
“北冥的事情,我想要交給竹墨,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想要拿回自己的江山,不可能,雖然有些事情你不願意聽,不過自古成王敗寇,這是常态!堯國确實赢了,不管是用什麽方法,就像是你當初把我帶走的時候,會不會用卑鄙的手段,都不重要一樣!我不想要對于這件事情争辯太多,不過也希望你能夠明白!”
“爲什麽是竹墨,城兒你呢!”
似乎,司徒茗對于這個答案,十分的不滿意,說到竹墨的時候,臉色都有點變了,楚連城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我?我就這樣,其實挺好,北冥畢竟不屬于我,竹墨是你的兒子,這也是試試,你可以怪玄音姑姑,當年用了那樣的方式,騙了你才有的竹墨,但是你要知道,他是你的兒子,而且竹墨沒有錯,錯的是你們這些長輩。”
說道這裏,司徒茗沉默了。
“錦繡江山,還真的有沒興趣的人!比如說城兒你,要知道你跟着鳳南瑾回去,最多也隻能成爲他的皇後,但是你若是留在北冥,你就是北冥的王!”
她笑了笑:“我是個女子,一個女子能有多大的雄心壯志,再說可能那會兒你昏迷了,自己都沒看見,當我們真的要帶走你的時候,隻有竹墨一個人,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一切都不可能回來,隻有竹墨死死的護住你,哪怕是我靠近,也擔心我會傷害你!這種兒子,才是最忠心的,才是你最想要的,所以這江山在他手中,比在我手中好的多。”
司徒茗也不說話了,似乎是在回想,似乎楚連城之前如何傷害他,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有他很在乎楚連城這個女兒,應該是對于楚涵月的愧疚,還有就是自己永遠得不到楚連城這種心思!
“你都決定好了,我還能不認命嗎,這會兒爲父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如今北冥沒有易主,沒有變成堯國,而且爲父現在還活着。”
“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的話,可能現在我已經死了,白悠然的毒我雖然解,但是有些事情總是不能夠自醫的。”
“爲父剛才聽見了,關于武功的事情,城兒你說的可當真,還是你故意的。”
“隻要你能活着,對我來說什麽都不重要,至少我不會覺得自己對你有什麽虧欠,來北冥這怕是最後一次,希望最後能把一切處理好,既然你還在,那麽诏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司徒茗笑了笑:“我看來,沒有這個拒絕的權利了,城兒你不做帝王可惜了,可惜你是個女兒,不然這一次爲父絕對不會輸的一敗塗地。”
“罷了!”
這個時候竹墨進來,敲了敲門,看見司徒茗醒了,這才放松,他這才敢相信楚連城,畢竟早上的時候,一大群太醫在這裏,束手無策。那都是司徒茗從各地找來的能人異士,他們都不能做的事情,恐怕真的就是沒有什麽希望了吧,但是楚連城肯定是盡力了。
“多謝公主。”
竹墨的聲音低沉,但是言語之間,還是帶着感謝的。
“沒有,你照顧他吧,我要走了,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要去做,讓一個國家易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城兒!”
楚連城剛剛走出門口,司徒茗就喊到!這一生有點沙啞,連着幹咳的兩聲。
“主子,沒事兒吧,先把藥喝了,公主最近應該不會離開!”
明明是自己的孩子,這麽久,司徒茗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的稱呼有什麽不對,但是這會兒卻擡起頭,目光似乎有點複雜。
“你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再說,不要白費我的心思,我們見面的時間還有很多,不要想着其他的什麽事情,關鍵問題,你拿我,根本沒辦法。”
楚連城說完,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她的聲音之中早就沒有那種肯定,言語之間淡然,說不出的味道來。
她走了,深深的歎了一聲。她剛才早就想要号了最差的結局,知道自己成爲廢人,說定司徒茗也會尋死覓活,雖然說這行爲跟這男人一點都不搭配,但是一個人到了什麽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好在司徒茗比自己想象的平靜一點。
另一邊,鳳南瑾已經到了玄音的住處,剛剛走到門口玄音可能就發現了鳳南瑾的存在,兩個侍女走出來,迎接鳳南瑾!
如果楚連城沒有這樣的決定,鳳南瑾原本可以不用來這一趟,但是他最不放心的還是自己曾經的這個夥伴玄音,玄音這個人心機深重,雖然有點感情,不過做事情不擇手段,顯然是一個敵人,不可能是一個朋友。
加上現在楚連城想要她的兒子竹墨做北冥國君,盡管楚連城信誓旦旦的說着竹墨的人品,但是鳳南瑾還有必要,插上一手,盡管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