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楚連城在北冥的風評并不好,所有人都怕她,因爲她就像是一個惡魔,做起事情來沒有任何章法,萬一誰得罪了她,後果不就跟榮光一樣嗎?
這事情,現在在皇宮可以算是很出名了。
兩個人沖進去,但是藥爐裏面空空如也,後來白悠然也跟進去,發現被楚連城打開的排氣口,不禁有點驚訝。
“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熱氣雖然很熱,但是隻要沒有把楚連城丢到藥爐裏面去,不至于現在消失,化爲灰燼吧,頂多是受點苦,再者脫水的厲害,性命不保。
隻不過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也是讓人有點緊張。
白悠然在這裏歎了一聲,身邊的老太醫不敢讓他太過緊張,隻能上前去作揖說道:“皇上,公主怕是從排氣門走了。這一條路雖然有些危險,經過的是藥爐底部,但是這藥爐都是明火,誰都不知道會怎麽樣,或許到了下面耐不住高溫,已經死了,再或者說已經逃出去了。”
“說,這逃出去的概率會有多大!”
大家面面相觑,沒有人鑽過這藥爐的排氣門,大家都沒有那麽不要命,而且這裏修建的時候挖的是極其的隐秘,九曲連環,裏面存了不少的熱氣,還不如留在外面安全呢。
沒有人敢說,現在楚連城怕是兇多吉少。
但是沉默,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來人,把白悠然丢下去,若是她不能找到連城,那麽就給連城陪葬!”
那些人順勢拉住白悠然,不管白悠然如何掙紮都沒用。白悠然是不知道楚連城到底有什麽勇氣,直接跳下去的,白悠然隻要想到裏面的火熱,還不如要一個痛快。
女子怎麽說都子在乎自己的容貌,讓自己在高溫之下變得面目全非,成爲黑炭或者灰燼,在這種反複的痛苦之中死去,在白悠然看起來,還不如讓她直接就這樣死了好了。盡管一切是那麽複雜,但是白悠然根本管不了那麽多了。
“不要,千萬不要,皇上你若是怨恨我,就殺了我吧。我沒有故意去害連城,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走的,我甯願直接死,我也不想要經曆這種。”
昨天還算是好的,楚連城将她關在這裏四個時辰,已經生不如死,今天自己加大了火力,有些事情想想都害怕。
“主子,屬下願意下去尋找公主,公主在這裏許久,一定體力不支,說不定還有機會。剛才太醫也說了,沒人知道公主現在的情況,倘若公主好好的,沒有人去救的話,豈不是危險。”
司徒茗想着,隻要有一線希望,都要去。
但是竹墨剛才經過幾輪的交戰,已經被白悠然帶來的人打傷,原本這體力就不足以支撐,雖然司徒茗不知道竹墨和楚連城這水火不容的兩個人,怎麽突然就那麽好了。
難不成竹墨對楚連城有點什麽心思,畢竟在司徒茗這裏,兩個人互相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有點什麽其實很平常,畢竟他司徒茗的女兒,可是跟娘親一樣絕色。
“你就不必了,朕會派人過去的。”
這苦差事,誰都不願意,如果在戰場上殺敵,死了不過是一刀的事情,想想有可能被活活燒死,就算是楚連城是司徒茗最最喜愛的女兒,回來之後能夠有黃金萬千,都沒人去。
除了竹墨,沒人願意冒險。
“不必了!”
議論之中,一個清脆的聲音特别明顯,不是楚連城還有誰,所有人都覺得楚連城死了,但是楚連城卻還是好好的站在人群之中,隻不過臉色有點蒼白,身上也有幾處燙傷,不過好好的,那是沒有錯了。
“城兒!”
楚連城的出現,司徒茗連忙過去,檢查楚連城的一切。楚連城偏過頭,看着白悠然,那目光就是一種今天我沒死,明天就要輪到你的感覺,讓白悠然不禁感覺到不寒而栗,然而現在一定要想一個好辦法,解決了這件事情才好。
楚連城想着,司徒茗便問道:“沒事兒吧。”
楚連城強撐着,已經十分難受,正所謂人要一張臉,樹要一張皮,這白悠然爲了害自己,竟然用了那麽殘忍的方法,對于楚連城來說,隻要她還活着,哪怕隻有一口氣了,也會出現,吓她一下。
但是此刻,楚連城根本來不及回答,直接昏了過去。
司徒茗親自将楚連城送回去的,後來很多的太醫都看過,說楚連城隻不過是被灼傷,嚴重脫水,體力透支,休息一下便沒有什麽事情,身上的傷口也有人處理了,這下子司徒茗才放心,看着楚連城沒事兒,也算是心中安慰。
竹墨也回去療傷了,楚連城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下來。
在門口,還有人影閃動。因爲楚連城的脾氣不好,平時爲了防止有人跟蹤竊聽,不讓任何宮女接近,這北冥也沒有那麽不要命的人,一定要跟着楚連城。
看看那身影十分熟悉,楚連城喊了一句:“竹墨!”
她沒想到自己還活着,走出來的時候心中很是慶幸,盡管這一路楚連城都在跟自己說,她不能死,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任何一點想死的想法,她就這樣好好出來了,站在大家面前,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聲音很小,但是竹墨聽見了。
畢竟男女有别,而且還有很多眼線,哪怕是竹墨擔心,隻能守在外面。畢竟竹墨自己知道,楚連城與她是姐弟,他原本就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這個時候也主動走進來。
“公主,您沒事兒了吧,今日的事情,多謝公主相救,若不是公主,怕是死的那個就是屬下了。”
竹墨的聲音十分堅持,自從聽到白悠然和司徒茗的話,似乎竹墨對這藥爐沒有那麽緊張了。
“你現在不恨我,不覺得我是在多管閑事了,我沒救你,一切都是白悠然想要害我,說到底了這是無妄之災,如果沒有你,我恐怕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
楚連城還沒有到是非不分的程度,對竹墨說話也是客氣了不少,說完之後,重重的幹咳了兩聲,因爲這件事情确實是出乎楚連城的意料之外。
竹墨趕緊去倒水給楚連城,有點疑惑:“現在公主受傷,正好需要人來照顧,爲什麽這寝殿還是空空如也,公主難道不怕有什麽事情的時候,沒人幫忙嗎?”
他見過很多主子,每一個都是前俯後仰,就算是自己那娘親,被幽禁之後,身邊也是有兩個人再照顧,這事情其實本來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隻不過沒想到楚連城那麽謹慎。
她的防備原本就比别人高很多,自己這個武功想要悄無聲息的近身,根本就不容易,何必去提防那些小小的事情呢。
“這不是還有你在嗎?我自己有手有腳的,需要誰?”
“公主,我們之間畢竟男女有别,屬下也不方便照顧公主,再說這身份問題......”
“好了,我很累,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竹墨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承認你,不過我們是姐弟的事情那是事實,這整個北冥的男人,都會在乎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但是這感情我還不相信你。其實你也不必過來,我不過是被灼了一下,已經沒事兒了,隻不過沒想到白悠然會那麽狠毒。”
“屬下早就說過,白姑娘不是什麽好人,讓公主提防一二。”
楚連城苦笑了兩聲,這哪裏不是什麽好人,簡直就是自己人生中遇到最大的奸人,就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影響自己,楚連城的心中那麽緊張,這會兒卻有點覺得自己可笑。
“你是從什麽時候懷疑她的,這件事情我很好奇。說實話,我從沒怎麽相信過她,隻不過我們兩個人一起來到這裏,有點相互慰藉的感覺。”
“從她主動找了主子,說願意效力的時候,北冥什麽人都有,白姑娘就算是醫術高超,但是也不一定會馬上留下,盡管屬下那時候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是主子留下她的心思很堅決,而且對于她的所做,也有點縱容,既然這些都沒有告訴公主,公主每日與主子水火不容,那麽一定就是有問題。隻不過站在屬下的立場,這些都不能說明白。”
“竹墨,我發現你真的是個聰明人。好了你莫要擔心回去吧,我現在好好的。這段日子,靜觀其變什麽都不要做。玄音姑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跟你保證,玄音姑姑不會有事兒,用我的性命保證,盡管我沒有保護好我師父,讓你們看笑話了。”
“公主說的哪兒的話,現在屬下也隻有相信公主了。”
竹墨說的很誠懇,玄音現在的身份,不相信楚連城,還能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