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不玩兒了,不好玩兒,擡下去吧。”
說完楚連城轉身就走。
這一日算是風風火火,晚上的時候,她還在院子裏面靜靜的寫着她的藥方,司徒茗來的時候,遠處看着楚連城,總是感覺莫名的安穩,還好這丫頭不是沒事兒想着做點什麽,自己突然過來,完全沒有一點準備,就算是楚連城想要做戲給自己看,應該也是沒機會。
“你來做什麽!”
他進門,楚連城就知道了,要知道司徒茗的氣場那麽強大,想要把他當成是其他的人,也是不容易。
“城兒,爲父是過來看看你的。”
司徒茗的語氣,還是可圈可點的,隻不過楚連城一開始,就不是很給司徒茗的面子:“看看我,我看是過來興師問罪的吧,我把你手下得利助手打的隻剩下半條命了,難道你心中不惱我,還能過來好好跟我說話!這就是你留下我的代價,後悔嗎?還是說等到我把藥方都給你之後,你就打算好好收拾一下我。“
她的聲音幽幽的,似乎對于司徒茗,始終都是一個考驗。
司徒茗猶豫了一下,這榮光固然重要,但是因爲榮光的事情就對楚連城如何如何,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畢竟楚連城是他的女兒,司徒茗自己十分清楚這件事情。
但是他也是過來勸勸楚連城的,這種賭氣實在是不好,傷害感情。當時他也不想要殺了藥重天,對藥重天的事情,更多的是他作爲一個父親的嫉妒而已。
現在呢,說一起都已經來不及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爲父不是來怪罪你的。爲父始終知道你這就是遷怒而已,遷怒爲父,當初在藥重天的事情上面做的太過殘忍了,但是有些人是無辜的,榮光不過是聽了爲父的命令這才去捉拿你的,事實上很多事情,跟他沒有什麽本質上的關系。”
“不必說了,既然知道是遷怒,何必過來教育我呢,有意思嗎?這件事情的結局已經定下了,今天是榮光,明天是什麽人我自己說的算!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提議,在這裏做一個公主該做的事情,好好寫藥方,幫你去救我娘親,成不成功是那麽一回事兒,我心中不舒服的時候,你打算讓我如何發洩呢。”
她不肯服輸,而且不肯在這個時候有任何服軟的動作!不然的話,司徒茗早就有辦法對付她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爲難的不得了。
看着那楚連城公正的字迹,司徒茗一張張的拿起來:“爲父都讓你回去堯國了,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夠讓你的怨恨,全部都不見,城兒,你要知道我始終都是你的父親。”
“恩我知道,還不過現在我不想要看到你,我可以放過榮光,我也可以換一個人去欺負,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終點,怕是隻有我說的算,你若是幹涉我的話,說不定在這之後你什麽都得不到。我知道我的好日子不會太長,不過這種肆無忌憚,就讓我享受一下。”
“爲父隻有你一個女兒,就算是現在爲父再強大,始終都免不了百年歸老的那一天,到時候你這樣劣迹斑斑,讓北冥的臣子如何俯首稱臣呢。”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說了我對這一塊土地沒興趣,看你的身體堅朗的很,現在找個女人,就算是今年生一個,你再活十幾年的話,你的兒子也可以騎馬打仗,學會處理國家大事了,何必把一切都放在我的肩膀上!寫完了,我很累!”
她站起來,沒有回去房間裏面,而是朝着門口走去。
“爲父隻有你一個女兒,也隻想要有你一個女兒。”
楚連城冷笑,怪不得玄音會那麽憤恨,她是沒有嘗過被自己想要的男人無視的感覺,不過楚連城就聽着司徒茗的話,都會感覺,這麽多年,玄音一定不會好過。試圖得到一個心中隻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得到的隻不過是遺憾還有悔恨而已。
現在楚連城的情況很不好,有什麽理由去想别人呢。
“城兒你去什麽地方!”
司徒茗在身後,或許是有些奇怪,從某種程度來說,會擔心楚連城再去找榮光算賬。
“去玩兒!”
楚連城剛走出門口,看着司徒茗的臉色,簡直就想要殺人很是識相的補充了一句:“放心,今天之後我對榮光已經失去興趣了。”
她偷偷摸摸的打探,反而容易落人口實,不過看起來今天做的事情,司徒茗應該真的相信了,楚連城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突然有這種感覺,而且是非常的強烈。
既然是這樣的話,楚連城就好好的打探一下,反正是正大光明的。
當楚連城出現在藥爐的時候,大家都有點吃驚。今天楚連城對于榮光的事情,想來所有人都聽說了,在宮中以訛傳訛,楚連城原本就不跟任何人交往,這一下子北冥公主蠻不講理陰險毒辣的思維,就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
要知道明白這件事情,并不是那麽困難的,至少是對于外面的人來說,特别是這藥爐裏面的人,算是深有體會吧,畢竟楚連城曾經一言不合,把這裏砸了一個稀巴爛,對于這裏的人來說,這事情說起來,簡直就足夠讓人害怕的了。
楚連城卻什麽都不說,站在門口許久。
大家憋不住了,都放下手中的工作,紛紛的跪在楚連城的面前:“參見公主殿下。”
白悠然剛剛從外面回來,見到楚連城猶豫了一下,弱弱的出聲:“連城!”
“别直接叫我的名字!”
楚連城的聲音有點冷,多了一種陌生和不可一世。至少白悠然在楚連城這裏碰了那麽多次釘子,至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所以這才乖乖的行禮:“悠然見過公主殿下,不知道公主殿下過來,是爲了什麽事情。”
“不關你的事!”
楚連城說完,就開始在各種櫃子之中翻找,動作十分的熟練,将自己選擇好的東西磨成粉末,但是始終不肯告訴任何人想要做什麽,大家都停下來,看着楚連城,有一種想要幫忙,卻不想要開口的感覺。
“連城你這是做什麽,都是活血化瘀的藥,你是什麽地方受傷了是不是!”
“好吵,來人把白悠然捆起來!”
門口的侍衛猶豫了一下,楚連城不耐煩的放下了手中的藥杵,剛剛伸手去抓白悠然,白悠然顯然潛意識的躲避一下,就知道楚連城這一次來者不善,但是不跟楚連城有什麽正面的沖突。
白悠然原本覺得這樣就已經可以了,卻沒想到楚連城真的對自己出手,又快又恨,語音剛落之後,就緊緊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要說武功,白悠然根本不是楚連城的對手,被她這樣控制,十分不舒服。
“連城,你想要做什麽!”
楚連城似乎從來沒有主動對白悠然出手,哪怕隻是一次而已,白悠然沒有想到,自己直接被楚連城差點要了性命。
“因爲你太吵,聽着煩人。”
楚連城的手勁兒加大了幾分,或許再用力一點,就能把白悠然掐死了。
衆人見狀,再次跪了下來:“請公主饒了白姑娘的性命!”
“白悠然,你的人脈倒是不錯,還有這麽多老頭幫你求情!真的沒有人幫我捆了她嗎?還是要我親自動手,然後順便連你們一起教訓了。”
楚連城在北冥,似乎特别沒有什麽說話的權利,至少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十分的不舒服。
楚連城想了想,心中有點不舒服,但是看到了楚連城發火之後,那些杵在後面什麽都沒有做的侍衛,這才很不情願的過來,捆了白悠然。
楚連城卻還是專注的再弄自己的東西。
“公主殿下,白姑娘應該如何處置!”
楚連城眯起眸子:“這藥爐那麽大,藥渣室一定很大吧,把她關進去,四個時辰。”
這句話顯然吓傻了一大群人,不在藥爐的人也就算了,在藥爐的人都知道,藥渣室就是生火的地方,藥爐要明火,長期不滅,就算是讓生火的下人在裏面三四個時辰也受不了,因爲藥渣室挖的很深,裏面又熱有悶,是這裏最艱苦的地方了。
白悠然平時也算是得到司徒茗的信賴,應該沒有這樣受苦,不知道楚連城這個決定能夠不能要了白悠然半條命!
但是楚連城還是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完全無視所有人的緊張,準備好了自己的東西,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她突然回過頭來:“如果一會兒我回來,看到你們什麽人提前放了她,不管是誰,我會關你們八個時辰。”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楚連城這身份,整個北冥皇宮沒有人能夠招惹的了,也算是白悠然倒黴,大家面面相觑,沒有開口求情的,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去請求楚連城,生怕自己被牽連其中,現在的楚連城在北冥,跟惡魔沒有什麽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