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因爲好奇,她是不敢想,司徒茗既然有這樣的本事冒險把楚涵月弄到這個地方來,爲什麽不選擇把自己也帶出來,或許那就不可能會有自己,而是原本的小郡主根本不用死,所以說她根本不認爲,如果這樣,她可能真的就永遠死了,不用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得不說,也不必代替了小郡主,嘗到了這人世間的種種苦楚!
在認識鳳南瑾之前,自己是個被抛棄的人,這一點,即便是楚連城想要不承認也不行,事情就是這樣,真實而且堅定,在楚連城的心中,緩緩的留下了一個影子。
她就算是抗議,最後也是沒有辦法。
有時候她甚至後悔,自己爲什麽要來到這個世界上面呢?
她跟着司徒茗,一言不發,就那麽默默的走在後面,這一條路,楚連城開始越來越不能夠判斷,自己走的是不是正确,自己經曆的是不是開心,她都沒有任何辦法,去反駁這件事情了,現在留下來的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城兒,爲父從以前就有一個夢,我們一家三口,可以一世無憂,當年回去堯國,明明知道一切的動蕩,你娘親都堅持,想要做些什麽,她心中日日都系着那個地方,想念讓我嫉妒,我未曾想到,這是一場永遠不見的訣别了!”
楚連城懶得去聽,司徒茗這些話,在楚連城看起來,重要嗎?反正楚連城永遠都不會這樣覺得,畢竟這種事情,她隻看到自己看到的,若是因爲一個人走了,學不會珍惜眼前人的話,這種人,也是完全不值得珍惜的。
想着,楚連城苦笑了兩聲,這便就是結束了。
“你不信爲父?”
“我隻是不想要聽這些而已,上一輩的恩怨,有什麽理由,是我們這一輩來承擔,之前我已經習慣了傷害了欺騙,現在說一句無可奈何,就想要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她反問,有點無情,但是這是她對于司徒茗始終都有的态度,她也是不知道這樣下去會到幾時,會支撐到幾時。
事情已然到了不可能逆轉的程度了她就隻想要找時間,跟白悠然離開!
但是離開,能夠阻止司徒茗去尋找自己嗎?這顯然是十分不現實。
如果她走一次,就要勞師動衆的話,她倒是甯願自己安安靜靜的躲在什麽地方。
“城兒,你到底是多怨恨爲父!”
“這不是是否怨恨的問題,或許你想要跟她相聚,但是有問過我是否想要與你們一起,你問都不問,就剝奪了我的幸福,我的自由,難道這就是你對我的愛?”
楚連城不談恨不恨,她确實不怨恨司徒茗,她與司徒茗又不是真的父女,她又不是小郡主!所以沒有那麽深的怨恨和責任,也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但是她不喜歡這樣的局限。她不喜歡别人幫助她做任何的決定!
所以說,楚連城也是想要最終的自由。
“若是你娘親醒來,爲父就放你走,隻不過你現在,必然是要跟在爲父身邊,一步都不得離開!至少,你娘親給了你的生命,這是你應該做的。”
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方法一給了司徒茗,豈不是助纣爲虐,這起死回生一起,這世界會有多亂,楚連城不敢想象,她不想要打破這樣的平衡,然而這樣說,司徒茗不會理解的。他看起來衣冠楚楚,才思敏捷,面的這件事情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想到這裏,二人已經到了一個院子。
院子後面,一處空地,隻有一個宅子。打開大門,是女子的閨房,每一處的布局,都十分的精巧,雖然外面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但是這屋裏,都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小到一個帷幔,大到一處擺設,可以看出布置的人,不僅僅砸下重金,而且費了相當的心思,就算是那種講究情意的人,都難以做到這種事情!
司徒茗到底是怎麽一個男人,若是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做的。珠光寶氣,錦繡美衣,她簡單的走了一圈,隻要是女人,都會覺得賞心悅目吧。
“城兒,喜歡嗎?”
司徒茗突然開口:“若是你也喜歡,爲父命人明日裝點你的宅院去!”
“錢财身外物,你何時看到我對這些外在的東西有什麽興趣,這世間的寶物,隻要是有錢,沒有什麽是辦不到的,明白這一點,一切也都不是那麽期待了!而且你愛她多過于愛我,有些東西,不是表面說說便能夠直接解決的。最後我隻想要問我娘親在哪裏?”
司徒茗笑了笑,伸手移開了床邊的一個機關,一個密室,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隻不過靠近了楚連城都可以感覺到幽幽的寒氣,朝着自己襲了過來,輕易的,似乎就能夠把自己凍住!她有點緊張,說不出來,看了一眼司徒茗。
司徒茗打開櫃子,拿了一件袍子:“裏面冷,你身子不好,披上暖和一點!”
司徒茗何嘗不是衣着單薄,卻大步走了進去,隻要走進這地方,他的臉上,始終都有那種笑意,很是幸福,就像是見到了自己久違的情人一樣!
楚連城跟在他後面,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畢竟楚涵月是個死了十幾年的人了,在她的眼裏,應該就是一句屍體吧。
這密室很深,但是一點都不幽暗,周圍也是有精緻的刻痕,她是好奇,這裏爲何會那麽冷,就算是每日運送冰塊,北冥的天氣,應該也是撐不住的吧。
被凍上的屍體,一旦解凍之後,就不會一如平日那麽完美了。
這種表現,想要看出來實在是容易。
楚連城還好奇,他們已經走到盡頭,眼前就像是一個冰做的宮殿一樣,巨大的冰床上面,躺着一個身穿厚厚羅錦的女人。
看起來,這不是什麽碎冰塊運送到這裏,那麽說,怎麽才能夠保證,這裏的東西不會化掉,這又不是現代,還有冰箱這種東西。
她表現出驚訝,直接問道:“我很好奇,這裏的一切,到底是如何維持的。”
“你娘親身體下面的冰床,就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塊千年寒冰!”
楚連城再次驚訝,這些年司徒茗到底做了什麽,似乎很多難以找到的東西都被他找到了,難道說司徒茗的心中,隻有複活楚涵月一個想法嗎?
他那個時候,若是真的害死自己的女兒,會不會覺得得不償失。
楚連城突然發現了,如果那時候司徒茗出現帶走自己,就等于暴露行蹤一樣,所以說一定要等到現在這種萬事俱備的時候,實則說她已經是被抛棄的角色了,抛棄的直接,抛棄的自然,完全什麽都沒有。
她走過去,楚涵月确實漂亮,就像是之前很多人說的,眉宇之間,與自己也是有些相似的至少是現在這個自己。
“涵月,我們的女兒回來了!”
司徒茗走上前去,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仿佛就像是對待自己心愛的情人一樣,不對,對于司徒茗來說,這就是!
“很快,我便能夠讓我們一家團聚,永遠幸福了!”
“城兒你過來,跟你娘親說幾句話!”
司徒茗似乎很容易帶入自己的角色,隻不過這會兒,楚連城卻不再動作,也不想要開口了。
她久久沒有什麽反應,語氣淡然,一臉淡薄。
“城兒,爲父在跟你說話呢!”
“她又聽不到,你醒醒吧,我跟你過來,是因爲我從小對于娘親這個詞,就沒有一點印象,很多人都在跟我說,我難免是好奇,想要親眼看一看,但是這似乎跟我們的關系,沒有任何關系。不要自欺欺人好不好,起死回生是不存在的。你爲了你的事情讓她死了,她就是真的死了,難道隻要事後想要後悔,什麽都可以解決嗎?爲什麽不阻止這些事情發生,你想要權利,多過于感情不是嗎?”
她後退了兩步,沒有再過去了。
“城兒,你爲何這樣跟爲父說話,當年危機,爲父自然是深愛你和你娘,不然爲父會做那麽多事情嗎?”
她不明白,明明是一個狠毒的男人,能夠做任何事情的男人,卻在這裏,對着一具屍體,扮演起一個溫柔的慈父。
“你是瘋子,不是我的父親,現在這個時候後悔有什麽用,得到了一切之後知道緬懷,就像是你在困難之時放棄的一切東西,是不是覺得,隻要自己的條件好,一切都能夠回來。我希望你能夠醒醒,你能夠明白,這些事情已經在這個世界上面消失,永遠都不會存在了,不要再瘋了好不好!”
她走不了,隻能希望司徒茗恢複正常,至少這樣,說不定楚連城還能夠獲得,暫時的自由,雖然這麽說很冒險,但是直截了當比一次次的被抓回來,這種感覺顯然是痛快多了,符合她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