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眸子裏面不禁出現了一種複雜的感情。
“澤逸!”
楚連城望着他出神的時候,忍不住再喊了一句,澤逸回過神來,看着楚連城。他不想要這樣直接了當,說實話還是有點忍不住,所以開口問道:“屬下有一事不明白,剛才那男人,明明是上次脅迫我的人,爲何連城姑娘與他相識,而且還是一副十分要好的樣子。”
澤逸的語氣,顯然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懷疑來。
說道陳罡,楚連城也不知道怎麽說,更多的是沒想到兩個人這個時候會有過節吧,她擡起頭,目光很是認真的看着澤逸:“這種事情我也不好說,關于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的事情,澤逸你這樣問我,或許我也給出不了一個明确的答案。”
澤逸不明白,楚連城這句話的含義。
好壞不分,楚連城向來是個泾渭分明的人,但是如果說楚連城一開始就有對鳳南瑾不利的想法,澤逸還真的是看不出來,他一直都感覺,楚連城簡直就是自己遇上的,最最深情的女子了。
所以,澤逸這個時候才會選擇相信楚連城。
“姑娘的意思,屬下實在是不明白。這好壞難道還有分不清楚的界限。”
“他是唐鎮的人,不是我的人,但是我不能說他對我的感覺是完全惡意的,我這麽說不知道澤逸你能夠明白嗎?”
他搖搖頭,真的是不懂。
楚連城笑了笑,看着澤逸,目光淡然的說道:“我在宮外遇險的那一日,是他救了我,然而我不相信,唐鎮的身邊真的是有好人。他有自己的目的,至今爲止我不知道能否相信,但是我身邊沒有了解他們的人,姑且試一試。”
楚連城這種模棱兩可,讓澤逸害怕。
“萬一,他是唐鎮派來的人呢,姑娘也是知道的,這唐鎮詭計多端,計謀也是十分的獨到,我不是不相信姑娘的判斷,隻不過不相信唐鎮身邊的人而已。”
澤逸這種擔心,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我理解你的想法,現在我也對于這件事情有我的看法,澤逸你若是相信我就繼續,若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勉強你,暗衛的令牌我已經交托給你,你與你自己主子的生死,我無法左右,我怕一失足成爲千古罪人,這事情我卻好像是非做不可的樣子,所以說我現在也是情緒複雜,說不出到底應該用什麽樣子的心情,面對這件事情。”
楚連城一句真言,她想了想是自己太着急了,是否爲鳳南瑾好這種事情,似乎不是自己能夠說的算的。
她想着,眸子裏面淡淡的光,一刻都不曾消失。
澤逸或許覺得自己的言語之間有點語氣過重了,這才雙手作揖:“連城姑娘,實在是對不住,這是有關于主子的安危,這種事情,我必須要細細思考一番,才敢有答複,對于姑娘說的事情,屬下一個人,這也是孤掌難鳴,姑娘與皇上在一起那麽久,屬下自然是願意相信,有些疑惑不過是爲了問清楚而已,姑娘不必介懷。”
好的,她裝作自己不去在乎。
或許,她就是不去在乎吧,這一路走來相信自己的人都倒了黴,有些人甚至要付出生命那麽參透的代價,但是那些想要害自己,罵自己是妖女一般存在的人,偏偏的現在還是依舊潇灑,或許她在這個時代,原本就不是一個十分正經的姑娘,至少是在别人心中,但是楚連城始終不介意,她是不想要争鬥,就是這麽簡單。
楚連城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瓶:“我研究了一下他們中毒之後的東西還有東淩的毒蠱,這是我配的藥,對于人而言沒有任何的害處,隻不過可以讓暗衛輕易的埋伏在唐鎮的人之中,枝桠照着他們的作爲應該沒有事情。但是埋伏起來遠遠不夠,現在澤逸你可以去靖王府,靖王殿下會幫忙如何讓更多的暗衛進入皇城的!”
楚連城笑了笑,澤逸不禁有些佩服。要說這靖王,現在楚連城可能不知道,他可是這朝代之中最爲神秘的人物,他知道的事情很多,不理會朝政,但是勢力卻是十分強大的,就算是鳳南瑾想要明着抗衡都不可能。無人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未知之謎。
想到這裏,澤逸不由的贊歎:“姑娘,靖王的性格,當真會幫皇上這一次嗎?”
楚連城點點頭,似乎十分的自信:“你也信我一次,我保證這一次靖王是有心幫助我們的,隻要有靖王在,很多事情都是事半功倍的,這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
她笑了笑,不着痕迹的自信。
“連城姑娘果然厲害。”
其實這種話,楚連城不想要聽,她不過是世界上最想要成爲普通女子的人,而不是什麽名動天下的女子。
她一生想要求平安,在這個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的世界,真的很累。
更何況楚連城真的沒有心思,去跟澤逸讨論這些問題,誰才是更加厲害的。
“澤逸,去忙吧,這事情多數還是要拜托你的,這事情說起來,真正的功臣,應該是你才對。”
楚連城并不是客氣,到現在她也不想要争辯太多這種事情,總是覺得,這種事情争辯的太多,反而是對自己不太好呢。
她想着,轉身離開。
澤逸望着她的背影,離開好久了這才回過神來。
天色完全暗下去了,寝宮裏面當真是一片昏暗,楚連城打好水準備沐浴,畢竟自己在外面走了一天,那種濕熱的感覺的确會讓楚連城說不出的難受來。
她剛剛閉上眼睛,打算在這個時候放松一下,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現在不管是什麽地方,早就沒有安全可言了,對于鳳南瑾中的毒,其實楚連城也是想辦法,如何将蠱毒連根拔除,這一次真的很奇怪,到現在爲止,楚連城還沒有任何的可以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
她低頭,腦子裏面似乎在思考什麽。
“什麽人在外面!”
她突然警覺,披上了一層衣服,也是顧不上什麽,就想要出去看看,出去之後外面空空如也,就在楚連城準備回去的時候,淩青鸢突然走出來了。
這個東淩的女人,楚連城當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麽,不僅僅是敵友的目的有點不明确,讓楚連城不禁去想,這女人是不是自己本身就有什麽難言之隐呀。這事兒還真的是有點不好說。
“皇後娘娘,都這麽晚了,還沒有睡下,在這裏做什麽!”
這裏原本就是鳳南瑾的寝宮,其實楚連城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去質疑什麽的,隻不過現在不懷疑,她也是覺得稍微有點别扭。
楚連城頓了頓,看着淩青鸢。
“皇上還沒回呢,皇後娘娘找皇上的話,怕是還要換一個時間才好。”
楚連城直接拒絕了淩青鸢進來,不管淩青鸢是想要做任何的事情。
“連城姑娘,我是過來找你的,趁着現在夢兒不在。”
楚連城不知道唐婉妤到底去什麽地方了,但是對于這淩青鸢突然靠攏自己,表示十足的懷疑,沒錯,楚連城就是毋庸置疑的不相信淩青鸢會站在自己這邊。
“她在不在,跟我有什麽關系,皇後娘娘有什麽事情說就可以了,不用扯什麽人在不在,怎麽皇後娘娘想說,現在被一個丫鬟牽制了不成?”
淩青鸢眨眨眼,在黑暗之中顯得楚楚可憐,楚連城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淩青鸢這種女人,怕是隻有男人看到了才會覺得可憐吧。
“說的沒錯,夢兒他們是控制了東淩的軍隊,包括我嫁入東淩的事情,都有那麽一點迫不得已,我知道連城姑娘可能不信,但是以前皇上那麽相信你,我還是覺得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楚連城微愣,眼神還是沒有從淩青鸢身上移開:“皇後娘娘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
淩青鸢點了點頭,自然是知道:“這宮中那個醫女,在我們東淩拿到了毒蠱的配方,皇上已經被夢兒下蠱,我想你也是能夠看得出來的,我不是什麽壞人,我也不想要東淩做這樣以卵擊石的事情,不想要看着自己家破人亡。”
淩青鸢說的,相當的認真。
楚連城這下子對于這件事情更加有興趣了。
“是這樣嗎?那我還真的是想要知道一下了。”
她笑了笑,等着淩青鸢說說之後的事情,她能夠模棱兩可的指正白悠然,可能她并不是真的是唐婉妤身邊的人,也有可能人心難測,這都是不好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