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廳的小房間裏面,白悠然也在,跟着楚連城一起翻閱醫書,這個房間雖然已經被打掃出來了,但是這會兒确實說不出的簡陋來。
鳳南瑾走進來,這會兒白悠然才開口說道:“皇上!”
楚連城也站起來,沒有行禮,反而是那麽淡然。
“連城,我先走了,這方子我就按照你說的改改看。”
白悠然似乎看出了端倪,不願意打擾什麽,轉身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
鳳南瑾皺皺眉,似乎無法接受這個地方的簡陋一樣,楚連城眯起眸子,格外的淡然來:“我與悠然姑娘讨論一下關于藥浴的事情,皇上也說過,能醫卻不自醫,豈不是折磨自己。但是對于這種血咒,似乎悠然姑娘了解的比我對,借用一下悠然姑娘,皇上應該不會生氣吧。”
鳳南瑾說的并不是這件事情,而是楚連城爲什麽會在這裏。
“悠然與你交好,反而是更好,那是你的事情,能夠少受罪定然是好事兒。”
“我還以爲你要讨厭我,在藥裏面加點辣椒水什麽的。”
楚連城撇撇嘴,其實也是不怕,那種東西隻能夠浮在表面,真正對自己有影響的還真的是那些能夠滲入皮膚之中的藥汁呢。
“你以爲朕就是這種人?”
鳳南瑾皺皺眉,明顯看出楚連城的反抗,說不出的不悅來,楚連城笑了笑:“那倒也不是,隻不過我向來就是個小人,想多了,那也不過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她将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沒有什麽反應。
“朕是問你,在這房間裏面做什麽。”
剛才鳳南瑾還以爲楚連城真的走了,那些說讓她說走就走的話,鳳南瑾在這個時候還真的是後悔了。
“我沒有幹什麽,我隻不過是給自己收拾一個住的地方而已。這屋子已經是這寝宮裏面最最簡陋的了,若是皇上還是不願意,出了這寝宮的宮門,我去跟宮婢擠擠也是可以的。”
該死的,鳳南瑾這會兒就認爲,楚連城完全是故意的,自己想要讓楚連城住在寝宮,但是偏偏楚連城一定要選擇這種簡陋的地方,她不是找死嗎?
“除了寝宮,你哪兒都不許去。”
鳳南瑾的語氣十分的霸道,楚連城自然也是當仁不讓,直接說道:“皇上的意思是說,日後新皇後來了,也要連城留下,看着皇上跟新皇後親熱。”
說這話的時候,楚連城的心也在滴血,畢竟沒有一個人的心是鐵石做的,至少楚連城是這樣認爲的。
她笑了笑,無比的堅定。
“這寝宮,除了你,朕不會讓任何人進來的。朕有自己的堅持,這規矩不知道多少年了。”
是呀,若是宮婢進來打掃,也是來去匆匆的,這的确是個不折不扣的怪毛病,等等鳳南瑾方才說什麽,這寝宮隻有自己能進,那麽皇後來了,應該去什麽地方。
說實話,楚連城對于這種事情足夠淡然,倒是不會在意鳳南瑾與誰在一起,或者說就算是楚連城在意死了,也沒辦法改變什麽班。
“但是皇後要住在什麽地方?”
她輕聲,似乎一定要打聽出一個下落來。
“這皇宮那麽大,怎麽可能連個人都住不下,還是說連城你那麽希望朕讓别的女人住進來,你的心就那麽大度嗎?”
明明是鳳南瑾說要迎娶别人,背棄當年的海誓山盟,但是這會兒爲什麽一定要爲自己是不是在意。鳳南瑾的感情自己捉摸不透,她搖搖頭:“這件事情,連城沒辦法左右,連城隻想要做自己的事情,沒有心思去管其他,似乎也管不了其他。”
這會兒,鳳南瑾真的不知道應該拿楚連城如何是好了,憤怒還是憤怒,這種感覺一開始就是那麽真實存在的。
“你真心這麽想?”
鳳南瑾說着,一步一步的逼近,想要拆穿楚連城所有的假面,想要看清楚楚連城到底如何向的。
“而今,我說我到底在想什麽,對于皇上而言,有什麽用處嗎,皇上是能夠發現什麽,還是想要證明什麽,你是堯國無上的君主,任何人都沒辦法跟你抗衡分毫,所以說一句籠統的話,皇上說的,都是正确的。”
“楚連城,朕隻不過想要知道,你的腦袋裏面到底在想什麽,說出來,不管什麽不要隐瞞。”
他緊緊的抓住楚連城的手腕,那力道似乎想盡辦法,想要把楚連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就在他娶别人的前夕,楚連城自己都認爲這有點不合适。
“皇上要我說什麽,娶一個女人,爲了對付北冥的隊伍,這邊跟我說讓我選擇,一開始我不是已經做好了選擇,皇上讓我親眼看着,我就坐在這裏一動不動的等着,難道說等待和接受也是一種錯誤,那麽值錢皇上要那麽說做什麽?”
一個人,總是有自己的底線的,就算是再卑微的人,你踩了他的尾巴,依舊是會有反擊的,但是楚連城唯一在意的不是别人,就是鳳南瑾,所以不管說什麽,不管做什麽,楚連城的心中都是無比在意這些事情的。
“你在意朕娶另外一個女人?”
鳳南瑾微微的扯起嘴角,這種事情他不是早就有了答案嗎?
“皇上想要聽什麽答案。”
“你的真心話。”
“北冥一切,都與我無關,一開始我就與這些陰謀完全沒有關系。但是他設局引我入局,在北冥囚禁我,甯願用結界消耗盡了我的修爲,也要把我困住小半年,我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我如果知道你們的恩怨,一開始就不會走進來,這一步一步,我不知道是什麽人在誘導我,我能說對于涵月郡主的事情我都一無所知,是如何控制這些事情的。”
她那麽認真,那麽歇斯底裏,這一番話下來,或許鳳南瑾還真的心軟了。
因爲他太愛楚連城,就像是鄭君菡說的,前所未有的喜歡,才會有今天的反差,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控制不了的傷害,哪怕隻有一點點裂痕,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或許楚連城自己還不能習慣,但是鳳南瑾已經歇斯底裏的陷入進去了。
“你要我怎麽辦,你要我還能說什麽。”
楚連城一再的退後,表情果決,卻像是爲了什麽很痛苦一樣。實際上,楚連城就是痛苦,這種感覺,還能有假的。
“朕真的不知道,是否還能夠相信你,北冥之争是生死存亡,無論誰輸了,都不可能殘餘下來任何,朕似乎赢也要失去你,輸也要失去你,直到北冥滅亡,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那才甘願。”
這是多麽大的仇恨呀,楚連城不敢去想,他說要殺了自己的爹爹,才能好好的跟自己在一起,這種痛苦的戲碼,之前楚連城閱讀了太多,哪怕是最後一切都得逞,自己始終會成爲權力的炮灰。
她是從現代而來,應該懂得如何避諱這些,但是楚連城這會兒,完全沒有辦法去做任何事情,她深愛鳳南瑾,無法忍受哪怕是一點點傷害。
“是嗎?那連城先要祝皇上旗開得勝。皇上不相信也是難免的,但是北冥如何,真的是與連城無關,他沒有陷害我之前,可能我還會有所抉擇,這個時候簡直就是不用抉擇的事情。”
她說的肯定,鳳南瑾也想要相信她,有些東西是留給她的,所以現在這個境地,鳳南瑾才會那麽猶豫不決。
“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現在朕卻想要點别的,除了你的忠誠。”
鳳南瑾将楚連城拉入懷中,或許自己的内心也是久久難以釋放吧。
“想要什麽?”
她擡眼,一副不想要面對的樣子,鳳南瑾擡起頭,臉上還帶着一絲笑意:“想要你!朕想要你!”
楚連城惶然,其實這一刻,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是拒絕,愛情是愛情,但是自己現在算是什麽。這不是現代的燈紅酒綠,一夜兩夜甚至夜夜笙|歌可以沒名沒分,甚至什麽都可以。現在是遙遠的古代,這宮中的眼睛都在看着他們,每天吃什麽,做什麽,進入了誰的寝宮,最終如何。
她或許無法在别人的議論下活着,現在還是沒有什麽,但是等到了新皇後來了之後别人是不是這麽想的。
她不想要在這種紛争中做出任何來,因爲楚連城真的疲憊的說不出話來。
“我不要!”
她搖頭,語氣有點勉強,不過深深的思考之後她最終還是不能夠接受,那就是太愛,太愛,在乎人家一切的議論,因爲原本她才是那個被鳳南瑾寵上天,名正言順的女人。
一切都變化的太快。
“連城,你是朕的人,你沒有理由說不要。要相信隻要你足夠的忠心,除了名分,朕什麽都能夠給你。”
她不敢較真,自己或許緊緊想要一個名分而已,或許楚連城緊張,對于這種事情簡直可以說無比的介懷。
“我......”
她驚恐的眸子,被鳳南瑾直接抱起,抱回到那個隻屬于她,而又不屬于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