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23連勝,凱爾特人也卸下了肩膀上沉重的包袱,從頭開始。萊昂和球員們一起在聖安東尼奧度過一個歡樂的通宵後,第二天中午才一同乘坐飛機離開,飛往了邁阿密。
NBA的常規賽就是如此漫長而枯燥,在全美各地飛來飛去,訓練館、酒店、球館、機場,幾個地方來回的倒騰,一旦遇上背靠背更是異常辛苦。在這長長的征戰旅途中,勝利往往是唯一的樂趣,在邁阿密這樣夜生活豐富繁華的城市還好,要是去了西部、北部那麽小城市,單調的生活會讓很多球員發瘋。
賽季已經過半,強隊已經顯露峥嵘,弱隊們滑入了泥潭,而那些有潛力的年輕球隊也在慢慢展示出未來的希望。邁阿密熱火在經曆了賽季初的不如意後,正逐步走入正軌,跻身東部季後賽球隊的行列。
不過面對強勁的凱爾特人,又是剛剛結束連勝從頭開始的凱爾特人,熱火在主場美航中心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被人稱爲小加内特的拉馬爾-奧多姆,在真正的加内特面前完全沒有發揮出應有的狀态,整個熱火内線都遭到了加内特和PJ-布朗兩人的破壞,全場比賽兩人合計搶下了13個前場籃闆,利用二次進攻得到了起碼20分。
在皮爾斯、阿裏納斯外線手感一般的情況下,凱爾特人純依靠内線的優勢把熱火打穿,此役他們在籃闆球上取得了壓倒性優勢,比熱火多搶了21個籃闆。這樣的情況下,熱火抵抗了一個上半場,就被凱爾特人在第三節拉開比分,最終不出意料地輸掉了比賽。
比賽結束以後,萊昂回到酒店,卻收到了一條邀請短信,來自陌生的号碼,請他去邁阿密南海灘酒店的一架咖啡館喝咖啡。在萊昂腦子的電話本裏并沒有這個号碼的記錄,不過在想了一會兒以後,萊昂還是決定去一趟。
到達了短信上指明的地方後,萊昂在這家咖啡館的高級包間中見到了邀請人,邁阿密熱火的經理,帕特-萊利。他正坐在天鵝絨鋪的凳子上,穿着阿瑪尼的高級襯衫,手上還戴着一枚碩大的戒指——是他在湖人獲得的總冠軍戒指。
“歡迎,你竟然來了,我以爲你會打個電話過來确認一下。”萊利看到萊昂被服務生帶進包間,站起身來說道。
“不需要,從短信的語氣上我就知道是您,一股阿瑪尼高級西裝的派頭。”萊昂似乎可以從短信用詞上來斷定發信人的身份,實際上不過是他在腦子裏想起來這是NBA經理人聯系簿上記錄的萊利的電話——他在安吉的辦公室曾經翻看過這個聯系簿,然後大差不差都記住了。
萊利也不管萊昂究竟是吹牛還是真有這個本事,他叫來服務生給萊昂上了一杯咖啡。
“這是來自古巴水晶山的琥爵咖啡,每年的産量很有限,我從一個古巴朋友那裏弄來的。”萊利将咖啡杯推到萊昂面前,這是他親自帶來的咖啡豆吩咐咖啡館的人做好的。杯子裏冒着熱氣,棕色的柔滑液體釋放出弄弄的香味。
萊昂拿起來喝了一口,不是很苦,也不是很甜,入口非常的柔順,有輕微的酸味,又帶着一絲的清爽感,雖然非常微弱,但配合上咖啡味給人的感覺相當奇妙。
“我不喜歡咖啡,不過我也能感覺到這是一杯上好的飲料……既然有古巴的咖啡,那應該也有古巴的雪茄。”萊昂看起來對一杯咖啡并不感到滿足。
果然萊利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哈瓦那雪茄扔到了萊昂的手中,他自己也拿出一根,兩人很快吞雲吐霧起來。
自從今年夏天在夏季聯賽裏碰了頭交了手,兩人也算有了一點交情,而且萊昂很擅長和這種老狐狸打交道,因爲他從不怯場,又機智過人,往往能棋逢對手。
“說正事吧,咖啡喝了,雪茄也抽了,您總不會告訴我,就是爲了和我一起抽抽煙。比賽都已經結束了,想讓我給您放放水也是不可能了。”萊昂在吐出一大口煙後對萊利問道。
“呵呵,不,并沒有什麽事,真的沒有。我就是純粹想和你抽抽煙,喝喝咖啡,聊聊天。你和你的凱爾特人取得了令人震撼的成績,也許我能從和你的交流中得到一些經驗,畢竟熱火還在成長中。“萊利笑了笑,半開玩笑的和萊昂說道。
萊昂倒也不以爲意,真的和萊利聊起籃球來。作爲NBA曆史上的傳奇教頭,萊利自然有許多寶貴的經驗可以汲取,而萊昂作爲毫無背景的教練屆奇葩,也有許多天才的想法令萊利感到驚訝。
一連喝了三杯咖啡,萊利突然提到了一個敏感的話題。
“有沒有想過執教凱爾特人以外的球隊?”萊利突然問道。
“一日凱爾特人,終生凱爾特人。”萊昂說道。
“哈哈哈,聯盟裏的球員和教練分爲兩類,一類是凱爾特人,一類是其他人。但是今非昔比,凱爾特人幫雖然勢力還是很了不起,而且今年你們奪冠的希望很大,不過這個聯盟也不再是波士頓人遮擋半邊天的時候了。福克斯,我知道奧爾巴赫對你寄予厚望,但我打賭,你不會成爲第二個奧爾巴赫。從你的行事方式我就能看出來,你會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不會裂土封王。”萊利的眼睛變得如同刀一般,而萊昂卻沉默了。
萊昂必須承認,萊利的有些話說道了他的骨子裏。他的确追求勝利,追求冠軍,追求成功,事實上如果他不從事籃球事業,他一樣會有這樣的追求。他享受着從籃球這門有趣的運動中獲取勝利和成功的快樂,享受追求終極戰術和球隊的樂趣,但他不追求去構建一個凱爾特人帝國。
從這點上來講,他是個缺乏籃球情懷的人,而是一個理性主義的成功追求者。
看到萊昂不再說話,萊利擺弄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說道:“這是1982年我第一次執教洛杉矶湖人的時候,獲得的總冠軍戒指。1982年,第一次執教,總冠軍,呵呵,我在我的第一個賽季就獲得了很多教練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那時候的湖人就和現在的凱爾特人一樣,強大的令人難以置信,很多人都喜歡追憶那時候凱爾特人和湖人的黃綠對決,但我告訴你,湖人比凱爾特人強大的多。在洛杉矶,我用了将近十年的時間,獲得了四個總冠軍,然後我去了尼克斯,距離總冠軍一步之遙。最後到了今天,我在邁阿密熱火,一事無成。可是我在這裏的快樂,比在紐約和洛杉矶都要多。這是我的球隊。“
萊昂笑了笑,說道:“對,這是你的球隊,不會是我的球隊。”
“哈哈,我并不是來勸你加盟,你在波士頓還有一段路要走。我隻是随口一提而已,不要介意。哦,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當球隊達到一定境界,它的對手就真的隻剩下自己了。”萊利最後說道,接着他們就結束了這次會面。
萊昂離開了南海灘酒店,第二天和凱爾特人一同離開,繼續踏上常規賽的征程。不管萊利說什麽,福克斯-萊昂要爲凱爾特人奪得冠軍的意志都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這是承諾,也是宿命。
在随後的日子裏,凱爾特人在常規賽裏連戰連捷,湖人因爲馬龍的傷病和科比的缺席,而戰績下滑,自此沒有任何一支球隊能夠在常規賽戰績上和凱爾特人一較高下。一騎絕塵,凱爾特人已經開始心向季後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