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崔普尼爾的傳真發送地址就在米勒辦公室同一棟樓上,那麽律師就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是安迪-米勒唆使崔普尼爾和自己原先的經紀人解約,然後再和他自己簽約。這在經紀人圈中是不被允許的,遭到法規所禁止的行爲,如果崔普尼爾的原經紀人以此爲由起訴米勒,那麽米勒将面臨敗訴的風險。
從經濟上講,輸掉這樣的官司米勒并不會賠償多少,崔普尼爾那蚊子腿一樣的合同傭金,不會帶來多少賠償損失。但對正在組建新經紀公司的米勒來說,這樣一場官司帶來的負面影響很可能是摧毀性的。之前他已經因爲和前東家撕破臉而遭到了輿論質疑,如果再經曆一次敗訴,那麽經紀人公司背後的金主很可能會放棄他這個代理人,這是米勒完全不想看到的。
“我應該做什麽?”米勒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埃茲,直接了當的問道。他知道,如果阿隆-明茲想直接告他,早已經證據充分可以直接上法庭了,用不着找個律師裝模作樣來“通知”一下,這其中必然有什麽要求。
羅伯-埃茲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看了看米勒然後說道:“把你的錄音筆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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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紐約幾千公裏外的拉斯維加斯,美高美大飯店二層的老虎機大賭場内,一個頭戴藍色鴨舌帽的家夥引起了賭場保安的注意。
這個家夥已經在這裏遊蕩了大半天,一開始手上隻揣着幾個銅币,然後根本不玩老虎機,而是看别人玩。看了不多久後,當有人離開機子時,他就會湊上去玩兩把,結果之前遊客在那台機子上輸的光潔溜溜,他卻三下五除二能赢好幾把。
關鍵他見好就收,一台機子赢點錢就走,接着繼續遊蕩,等某個遊客離開,再去那台機子。但凡他去玩的老虎機,竟然總能輸少赢多,慢慢手上的籌碼越積越多,很快就裝了慢慢一布袋的銅闆。
終于他的這種行爲被保安上報給了經理室,美高美酒店賭場的值班經理看了一眼監控照片,對着保安嘟囔了一句“廢物,連他都不認識“的話後,便離開了經理室直接下到了賭場,留下保安面面相窺,也不知道到底爲什麽挨了罵。
值班經理叫馬沙多-弗拉明戈,是個西班牙裔,在美高美酒店工作了二十一年,見多識廣,全美各地在拉斯維加斯出名的賭場高手他都知曉的一清二楚,比如初出茅廬的丹-比爾澤恩,風頭正盛的菲爾-艾維,德國佬斯特拉斯曼,還有那些揮金如土不過賭技不算太高的土豪,隻要這些家夥到美高美來,弗拉明戈都會打起十二分精神,要命全力伺候好,要麽幹脆不讓他們下場。
其中,最近兩年全美各大賭場最防範的人物莫過于波士頓凱爾特人隊的主教練福克斯-萊昂,弗拉明戈看到那頂藍色的鴨舌帽以及寬闊的肩膀,就知道這個剛剛在去年掃蕩了康涅狄格金神賭場的家夥,因爲遭到NBA聯盟禁賽的原因,又跑到拉斯維加斯來逞威風了。
但是,當他走到藍色鴨舌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家夥有些吃驚的轉過頭,弗拉明戈才發現這個人并不是福克斯-萊昂,隻是看上去身材有些相似,因爲過去萊昂到美高美的時候也喜歡戴着一頂鴨舌帽。
“祝您玩的愉快,不過看起來您已經赢了夠多的錢了,要不要試一試别的項目?”弗拉明戈賠笑着說道,既然這人不是萊昂,那麽就沒有理由禁止他入場賭博了。
這個男人隻是點了點頭,才不管弗拉明戈的勸告,接着遊蕩在老虎機大廳裏,尋找着下一個目标。弗拉明戈注意到這家夥手上拿着一張餐巾紙,上面好像寫這些什麽東西。
弗拉明戈叫過一個保安,對他耳語了幾句,那名保安就帶上另外一個人,走到鴨舌帽跟前假裝不小心和他撞了一個滿懷,将他的餐巾紙撞掉在了地上,然後用腳踩住了那個餐巾紙。保安的鞋子上沾了一塊嚼過的口香糖,直接就把餐巾紙給沾走了,鴨舌帽男跟在後面追了半天,兩個保安一個快走一個擋,很快上了樓進了監控室,鴨舌帽隻好放棄。
不過他并沒有放棄玩老虎機,而是像剛才一樣,等着别人玩完了上去玩,結果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把手裏的銅闆輸了個一幹二淨,辛辛苦苦大半天一夜回到解放前,最後隻好灰溜溜地離開了美高美酒店。
另一邊,弗拉明戈拿到了那張餐巾紙,發現上面排列了一個數字矩陣,然後上面寫了一個公式,背面還寫了一段話,表示利用這個公式,再根據矩陣挑選老虎機,專門選擇那些剛剛有遊客輸光錢的機子,可以讓赢錢的幾率提升,回報率大約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弗拉明戈看到這張紙片真是滿頭冒汗,他知道老虎機作爲程序設定的賭博機器,其中是有着一些規律的,不過這種規律非常非常難總結,一旦被總結并大範圍散布就意味着賭場的老虎機将全部虧錢。
從這張紙片上的内容看,倒還不是很危險,因爲他需要依靠之前一個遊客大量的輸錢做基礎,可是那個鴨舌帽的事證明有人在研究這裏的老虎機,而且還頗有成效。可是這個成果竟然就寫在一張餐巾紙上面……弗拉明戈趕快拿着這張沾了口香糖的惡心餐巾紙找到賭場的總經理,準備商量一下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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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在美高美飯店的二十八層的某個房間裏,丹尼斯-羅德曼正對着幾張綠白相間的方塊牌發愁,隻見他眉頭緊鎖,一會兒歎氣一會兒撓頭,最後從桌上摸了一張牌,又扔掉了一張牌。
“胡了……”坐在羅德曼對面的,正是福克斯-萊昂,他看到羅德曼扔了一張三條,直接把面前的牌一推,宣告自己胡了。
“爲什麽你又赢了!這不公平!所有的規則都是你制定的,你說你赢了就就是赢了,你教的我玩這個東西,你又是教練,又是裁判又是運動員!你比斯特恩還要斯特恩!”羅德曼聽到萊昂又一次喊出“胡了”這句話,現在他對這個聲調詞及其敏感,現在簡直就要瘋了。
萊昂沒有理睬羅德曼,而是默默地把面前的牌和其他牌混合到了一起,毫無疑問這是中國的民間國粹娛樂項目——麻将,在早到聯盟禁賽休假後,萊昂便帶着霍梅尼絲來到了拉斯維加斯,凱爾特人的事似乎完全不管了。到了拉斯維加斯以後他卻沒有進出賭場,而是招來了羅德曼一起以維加斯爲基地,領略了亞利桑那州狂野的沙漠和壯美的荒原,然後就是待在酒店裏面打麻将了。
羅德曼自從退役以後進入了賦閑狀态,參加參加社交活動,穿穿驚悚奇怪的衣服,進夜場玩賭博拍電影,過得也是精彩滋潤。不過自從學會了麻将,他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新的領域,短短兩天時間他就完全癡迷于這項娛樂活動,可惜遇到萊昂,在牌桌上幾乎毫無勝算。
“今天就到這兒吧,完全我們一起去百樂宮看音樂噴泉。”萊昂不想再玩了,可是羅德曼不依不饒,還想再玩一圈。萊昂拗不過他,隻好洗牌碼牌接着陪羅德曼玩。
一邊洗牌的時候萊昂一邊說道:“既然接着玩,那你就要接着和我講,當年在底特律,你們如何變成壞小子軍團的故事。還有查克-戴利是怎麽帶隊的。“
羅德曼點了點頭,同時熟練地把牌洗好碼好,用粗而含混的嗓音說道:“好,答應你的要求,那我今天就從1987東決以後,我說出那番話以後的故事開始說起……這次我一定要‘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