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比賽以101:89的比分結束時,萊昂走到中線附近和胡比-布朗互相擁抱,輸了球的布朗沒有多說一句話,簡單地擁抱完以後便轉身離開,隻留給萊昂一個強硬倔強的背影。看着這個70歲老人的身影,萊昂心想灰熊下個賽季肯定會崛起,隻是這個賽季你們還是繼續沉淪吧,爲了凱爾特人。
萊昂又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了正在退場的觀衆席,克裏斯-華萊士已經離開了他的位置,此時他應該在球館不遠處的北區啤酒館裏等着他了,兩人早在這場比賽之前三天就約好,今晚比賽結束後都要在波士頓喝一杯。
一場比賽結束,如同一部電影散場,一個宴席散去,留下的是激情的餘味和緊張後松懈帶來的疲憊。幸好這是一場勝利,在更衣室裏萊昂輕松地完成了賽後的采訪,然後在發布會的采訪上萊昂總結了一下2002年球隊的進步與不足,展望了新的一年球隊的目标,并且歡迎新成員的加入。這樣從早上訓練開始到晚上比賽完全結束的一個比賽日就這樣完成了,萊昂開着車去往了約定的地點。
華萊士早就預定好了酒館二樓的一個小包間,先萊昂一步到達的除了華萊士還有達瑞爾-莫雷,三個好夥伴重新聚在了一起,當萊昂進到房間看到兩人時,想到就在上個賽季三個人還經常在一起工作、出差,爲挑選球員而奔忙,如今其中一個已經轉投他隊,而另一個在凱爾特人過的也不算如意,離開也隻是時間問題。
三個人沒有太多的話,先把面前的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波士頓的黑啤酒像阿巴拉契亞山上的野花一樣芬芳醇香,克裏斯-華萊士飲完一杯竟覺得意猶未盡,想來心裏也在懷念在波士頓奮鬥的日子。
好友重聚,無非是回憶一下昔日的時光,在談談近來的狀況。華萊士在灰熊做的還不錯,他很受傑裏-韋斯特的賞識,尤其是華萊士重視海外球員開發的戰略思想得到了韋斯特的認同,韋斯特也沒有顧慮他凱爾特人的出身,在很多重大事項都與華萊士商議。可以預見到在不久的将來,華萊士将取代垂垂老矣的韋斯特,坐上灰熊總經理的位置。
相比而言,莫雷顯得有些迷茫,克裏斯-華萊士帶着他進了NBA,進了凱爾特人,但當時整個凱爾特人内部環境複雜,華萊士當時也是隻求自保,最終還是離開了這裏,隻留下孤立無助的莫雷。幸好萊昂在一些理念上和莫雷吻合,兩人由于華萊士的關系處的也不錯,莫雷也爲萊昂辦了不少事。但現在凱爾特人的行政大權都掌握在安吉手中,萊昂則是牢牢控制住了球隊,莫雷則兩頭不靠,默默地在自己的崗位上做貢獻。
不過萊昂知道,這個勤奮、聰明,同時對籃球無比熱愛的胖子,總有一天會和克裏斯-華萊士一樣,在新的地方發光發熱,體現自己的價值的。
和兩個朋友相比,萊昂倒是成了他們最羨慕的家夥,入住凱爾特人的第一個賽季,一個毫無籃球經曆的菜鳥,竟然帶領球隊取得了如此不俗的戰績,并且治軍有方,規劃明晰,讓凱爾特人呈現一片欣欣向榮之相。現在萊昂已經是本賽季最佳教練的熱門人選之一,以一個令人驚豔的黑馬姿态出現在了籃球大衆的視線裏,在12月中旬他已經上過一次《體育畫報》封面。這本美國體育界的時代周刊就是體壇界的風向标,現在的福克斯-萊昂已經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小球探,或者不起眼的助教跟班了,他正走在成爲一名偉大教練的道路上。
不過,越是通往高處的道路就越是艱險。三個人一直聊到了淩晨,喝了不少啤酒,都微微有些醉意,這時候萊昂腦子裏崩出一個問題,一個這幾天都在困擾他的問題,正好克裏斯-華萊士或許可以解答,他便問道:“克裏斯,我要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華萊士喝了不少,人有些呆滞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萊昂問,萊昂接着說道:“波普爾到底是什麽來頭?”
波普爾,也就是凱爾特人的球員總監萊昂-波普爾,凱爾特人的三個萊昂之一,福克斯-萊昂第一天到凱爾特人總部的時候就遇到過他,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不過他在凱爾特人也算老資格了,除了首席醫師埃德-賴瑟特工作時間更早外,其他的主要職位就屬他呆的時間長。在萊昂做球探期間,本以爲這家夥會制造點麻煩,沒想到他倒是從善如流,隻負責整理和傳遞信息,很少做最終決策,倒是給了萊昂不少發揮空間。
“怎麽?波普爾?他過去一直在波士頓搞業餘籃球,做了二十多年的業餘籃球隊教練,他還組建了波士頓業餘籃球俱樂部……這家夥……組織能力很強,和管理層的家夥關系都不錯,不過作爲球探……說實話一般般。哦,他和很多球員經紀人的關系也很好,反正是個八面玲珑的家夥,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克裏斯-華萊士到底比萊昂來凱爾特人更早,接觸的更多,了解的也更多,再加上喝了點酒,萊昂一問他就說出了個大概。
“怎麽了,波普爾這個家夥怎麽了?”華萊士不知道萊昂爲什麽會問道波普爾,至少這幾年萊昂和波普爾也算和平共處,現在波普爾也很得安吉的賞識,很快就要升任球隊副總裁了。
萊昂看了看醉醺醺的華萊士和已經倒在桌上睡覺的莫雷,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喝了一口酒。華萊士也沒有繼續問,也喝了一口,便醉的更厲害了。
萊昂的腦子還很清醒,他之所以要向華萊士詢問波普爾的一些情況,是因爲,那天在金神賭場他問喬-約翰遜是誰告訴他要被交易,得到的答案就是萊昂-波普爾!
怪不得喬-約翰遜從之前的面對流言安心打球,到突然之間心神不甯,原因就在于告訴他消息的是波普爾,是球隊的球員總監,決定一個球員去留的三個人之一,喬-約翰遜當然對此深信不疑,而且事實上他也沒有騙約翰遜,約翰遜最後真的被交易走了。
對此萊昂始終想不太明白,波普爾既不是安吉的人,安吉也确定沒有向約翰遜透露過任何交易信息,那麽波普爾到底出于什麽樣的目的告知約翰遜這些消息?除非一切都是巧合,波普爾隻是不小心向約翰遜洩漏了信息,可是這樣的解釋實在難以讓萊昂相信。
不過萊昂也不可能就此事直接詢問波普爾,他也不想找安吉商量,便一直壓在心裏,尋找機會慢慢揭開謎底。而剛剛華萊士的回答有一點提醒了萊昂,就是他提到了經紀人,華萊士說波普爾和很多經紀人的關系都不錯,的确,球探和經紀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包括萊昂自己。
有了這個突破點,再聯想到過去半年時間裏籃球經紀人界發生的一些大事,萊昂心裏漸漸有了一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