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萊昂這一顆沙子,就在今年五月份,波士頓曾經的兩位名人堂球員,鮑勃-庫西,成爲了凱爾特人隊的市場部顧問,喬喬-懷特則成爲了特殊業務部主管。
所以說,在皮蒂諾本賽季再度失敗後,他自己親手重組的凱爾特人管理層就不再那麽穩固了。隻不過庫西和懷特所擔任的都是球隊市場運營部的職務,并不直接參與球隊籃球事務的運作,而萊昂就不一樣了,球探将是管理層重要的一員。
當然,和這兩位大名鼎鼎的凱爾特人名宿相比,萊昂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沙子,以至于到現在爲止,凱爾特人隊内知道他成爲球隊球探的人不超過三個。
傑-韋斯蘭德就是三個人中的其中之一,他是今年凱爾特人隊的新技術總監,也就是CTO,這是波士頓凱爾特人今年剛剛設立的新職位。
在過去一支籃球隊似乎并不需要什麽技術總監。但現在随着IT技術的廣泛應用,很多球隊都開始意識到新技術在球隊管理中能夠發揮效用,紛紛開始招攬技術型人才。
這位畢業于科羅拉多州立大學計算機系的高材生對籃球懷有一腔熱情,不過他的籃球簡曆完全空白,沒有當過球員,沒有當過教練,從來都不是打籃球的料子,他隻是一個搞技術的。
這次新秀訓練營他也跟着球探團隊來到芝加哥,做一些數據輔助工作,而今天他又接到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務,就是淩晨在芝加哥機場迎接從波士頓飛來的球隊新球探。
當他坐在芝加哥機場等候室裏,喝到第五杯咖啡的時候,顯示屏上波士頓飛往芝加哥的航班終于安全抵達了。
“終于******到了,如果再晚點一會兒,就讓那個家夥睡機場酒店……該死的,都已經一點半了,希望開車回去的路上不要睡着。”韋斯蘭德看了看手表,嘴裏抱怨道。
作爲球隊的CTO,好歹也挂着總監的名頭,竟然被派到機場迎接一個球探。而且韋斯蘭德知道這個家夥的來頭,是個今年28歲的青年,好像剛剛從監獄裏放出來,過去似乎和拳擊運動有些關聯,和籃球毫無關系,和球探這個職業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不知道凱爾特人管理層中了什麽邪要請這樣一個家夥當球探。
想到這裏,韋斯蘭德打了一個哈欠,從等候室的椅子上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看着從通道慢慢湧出的人群,希望那個叫福克斯-萊昂的球探能早些出現。
韋斯蘭德并沒有萊昂的照片,他隻有萊昂的手機号碼,他從上衣口袋裏翻出電話簿,到一旁的公用電話亭裏打了兩個電話卻無法接通,看樣子下了飛機以後萊昂的手機并沒有開機。
這下可急壞了韋斯蘭德,他又沒有帶接機用的大牌子,因爲那樣真的有些難看。可現在韋斯蘭德不認識萊昂,萊昂也不會認識韋斯蘭德,難道要等到大廳裏的人都走光了剩下他們兩個才能相認嗎?
就在韋斯蘭德着急的時候,一個剛剛從通道出來的,穿着白襯衫卡其色長褲,背上背着運動背包的青年走向了他。韋斯蘭德盯着他看,對方徑直地走過來,韋斯蘭德覺得這很可能是他要等的福克斯-萊昂,一頭長黑卷發,黑色的眼睛,混血人。
可是從對方的眼睛裏韋斯蘭德看不到疑問,所以他懷疑對方不是朝着自己來得,而是身後還有其他人,于是回頭朝兩邊看了看,卻并沒有别人。
“不要看了,你好,韋斯蘭德,我是福克斯-萊昂。”萊昂已經走到了韋斯蘭德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對他說道。
這時候韋斯蘭德才知道這個人就是福克斯-萊昂,他要迎接的球隊新球探。
韋斯蘭德趕忙伸出手和萊昂握手,同時問道:“卡爾是把我的照片給你了嗎?我之前好像并沒有見過你,你見過我嗎?”
萊昂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卡爾沒有給我照片,我也沒有見過你,不過我見過你的電話簿,波士頓凱爾特人隊的電話簿。”
這時候韋斯蘭德才發現自己左手還捏着電話簿,這是凱爾特人内部發的電話簿,有着綠色的封皮,上面印着凱爾特人的隊标——一個拄着拐杖穿着三葉草印花禮服的愛爾蘭小妖精“Lucky”。
“哦,天呐,我剛剛用公用電話撥打你的手機,不過你的手機好像沒有開機。”韋斯蘭德聽到萊昂的話,把電話簿收到了口袋裏。
在外出差韋斯蘭德還是更習慣用公用電話,因爲球隊有給他們發公用電話IC卡,在芝加哥用波士頓的手機打電話還是相當貴的。
“我的手機沒電了,上飛機後本來就要關機,我就沒有換電池。”萊昂說着從書包裏拿出手機換上了備用電池,打開手機,結果一下子彈出了好多短信。
都是霍梅尼絲發來的。
萊昂大緻翻了一下,霍梅尼絲的意思就是希望萊昂到了芝加哥以後記得回信,然後還說了一大堆萊昂也不太看得懂的亂七八糟的話。
萊昂簡單地回複了一下,告訴霍梅尼絲他已經到芝加哥了,自己回波士頓的時候會通知她,然後就把手機扔回了背包裏。
……………………
在回去的路上,萊昂的話并不多,韋斯蘭德有一搭沒一搭和萊昂說些話想打開一下話題,同時緩解一下困頓感,可萊昂顯然沒有什麽聊天的興緻。
就這樣韋斯蘭德在黑夜中忍着困意開着租來的車,萊昂坐在副駕駛座想心事。
芝加哥的淩晨一點兒也不黑暗,燈火輝煌,這座美國第三大城市用燈光散發着他的魅力。
“明天開始我要做些什麽?”萊昂終于主動開口問道,有些事情光用腦袋想是想不出答案的。
“不知道。”韋斯蘭德幹脆利落地回答,就像剛才萊昂回答他的問題一樣。
“我需要記錄那些球員的數據嗎?”萊昂又問道。
“也許吧,不過那種事統計員可以做,一個高中生來就行。”韋斯蘭德話中帶刺地回應道,他不是很喜歡萊昂,這個家夥讓他熬夜等到現在,一路上還愛搭不理的。
“對不起,我并不是故意不搭理你,隻是我在想我該怎樣開始我的工作。”萊昂坦誠地說道,并對韋斯蘭德表達了小小的歉意。
萊昂的一個優點就是個性耿直,不像部分美國人那樣油嘴滑舌喜歡說俏皮話,他一向坦誠而真摯,有些時候他誠實的讓人吃不消。
韋斯蘭德也有些不好意思,放緩了語氣說道:“不要擔心,一切都是有準備的。待會兒回酒店,我會給你看一些東西。”
一個小時以後,兩個人抵達了位于芝加哥著名的密歇根大街12号的田徑協會酒店,這裏在19世紀末是芝加哥著名的一個田徑運動俱樂部,之後以這個俱樂部爲中心改建成爲了大酒店,也成爲了芝加哥最有名的酒店之一。
和其他高大氣派的現代化五星級酒店不同,田徑協會酒店優雅而複古,他的主體建築是19世紀的石制樓體,大廳還裝飾着大型花窗玻璃,顯得非常典雅大氣。
萊昂跟着韋斯蘭德走進這裏,他能感受到NBA球隊的财大氣粗,如果沒錢的話,公司是不會讓它的員工在差旅途中住這樣的酒店的。
“你的房間在四樓,就在我隔壁,而球探團隊的房間在五樓,現在他們應該都睡了,明天早上再和他們見面。好了,先去看看你的房間吧,我已經把一些必需用品放在了你房間裏。”韋斯蘭德邊走邊說,帶着萊昂來到他的房間,位于四樓的4019。
萊昂也是有些好奇,像這樣的酒店各種生活用品應該是一應俱全,到底還有什麽必需品要準備,而韋斯蘭德說要給他看的東西又是什麽。
到了房間打開房門,萊昂發現這是一間裝飾地很不錯的單人間,一張大大的單人床,床頭放置着一個過去使用過的老跳馬,可以用來放置衣服,也符合田徑協會酒店的稱号。
但是萊昂很快發現了和其他房間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壘放在桌子上的,足足有一本大字典那麽厚的紙張,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字。
“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東西,以及我的必需品?”萊昂指着那一摞紙張問道。
韋斯蘭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裏一共有兩份資料,一份是這次新秀訓練營的,一份是關于凱爾特人的。這是我們技術部門爲球探團精心準備的,希望你抽時間好好看一看,最好白天,明天訓練營就要開始……現在已經一點多了,真是不早了,我也困了,早點休息,明天教練組的人會給你好看的,加油夥計。”
說完,韋斯蘭德和萊昂道了晚安,而萊昂也點了點頭和韋斯蘭德道别。
不過韋斯蘭德剛剛把門關上,馬上又敲開了房門,他對打開門的萊昂說道:“對了我還忘了一件事,在桌子的抽屜裏,還有一份特别資料,是關于我們教練組的……如果你還不是特别困的話,可以把它們打開看一看。”
關于凱爾特人教練組的資料,顯然這并不在球探工作組需要的資料範圍内,看來這是單獨給萊昂準備的。
“是誰給我準備的?”萊昂問道。
“呵呵呵,我想你肯定會猜到的,有一位運籌帷幄的家夥。”韋斯蘭德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便把門關上了。
不用猜,萊昂也知道,一定是奧爾巴赫準備的。